我握著手里的繩子呆住了,腦袋被打的眩暈不止,我一時無力朝后躺了下去,隨后感覺身后的東西被我壓碎了,一根柱狀物頂著我的后背。
我朝后看去,是一個死人,之所以說他是人,是因為我看到了他流出的血,黑褐色的血,在綠色熒光棒的照耀下閃著詭異的光芒,用手摸著這個人,或者說是雕像的皮膚,非常的硬,已經(jīng)完全石化,但里面還有血肉,像是從外到內(nèi)的石化,一層一層,能看到無數(shù)的褶皺。
“瑞克?!蔽乙惶ь^,看到喬出現(xiàn)在我前面。
“你沒事吧?”喬朝我走來,圍著我轉(zhuǎn)了一圈。
“我剛剛看到你舉著雙手,所以就開槍了?!蔽疫@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那一槍是喬開的,不禁有點后怕。
喬看見我在擺弄尸體,也蹲了下來,剛剛靠近,就“嗯?”了一聲。
喬反復(fù)擺弄著尸體,尸體皮膚被他一碰,就碎了一大片,隨即露出里面血紅色的“血石”。
那些石頭流著血,但是確實已經(jīng)石化,喬用湯姆遜的握把敲了三四下都沒有敲開。他隨即皺起了眉頭。
我搬開了石人的身體,發(fā)現(xiàn)他是被一個木頭固定在剛剛的門前,他左手抄在口袋里,右手點著煙直直的望著前方,隨后,就慢慢石化。
我跟喬說明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隨后問喬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說來也怪,我剛下到這里,就看到前面一個非常亮的光點,周圍的灰飄在空中,所以能看到他大體的形態(tài),你說——”喬突然看向我。
“人如果沒有腳的話,那他能走動嗎?”喬這個問題問的我摸不著頭腦。
“用爬的?”
喬隨即不屑的把臉背過去。
“剛才我在下來的一瞬間,看到一個人站在地道的入口那,但是立馬,他用了一種很奇怪的方式走路,他渾身很正常,也是人的樣子,但是他移動的時候——”喬停了下來,點給了我一支煙。
“他并沒有邁步子,可以說渾身都沒有做動作,但就是那樣離開了?!眴堂臀艘豢冢褵熗略谑w上,用眼睛示意我。
我拔出槍,站在旁邊,指著石人。
喬慢慢的把石人的各個部分分離開,血依然在流,但不是活人被砍斷手腳時那種噴出來的程度,只是慢慢的流。
石人的四肢石化的最嚴重,手指和腳趾在抬尸體時,就已經(jīng)碎在了下面。喬慢慢的移動石人的腳,看向石人的腳掌。
那是一個非常非常粗糙的腳掌,整個腳像是被砂紙不均勻的磨了幾百遍,沒有磨平,但是起了無數(shù)的皺。
“看這。”喬把腳脖子那一塊指給我,上面有一條非常明顯的凸起,就像是胳膊靠近手掌的一條筋,會突出在皮膚上。
而這里不應(yīng)該有這種程度的凸起,像是往皮膚里插進去了一根針。
不止是這里,我和喬快速的找了尸體的各個部分,幾乎身體的全部,包括腦袋,都有這種凸起的地方,并不是一條線,而是有無數(shù)條盤踞在皮膚之下。
我和喬立馬頭皮發(fā)麻,他反復(fù)檢查了尸體碎掉的地方,凸起碎掉的地方,全部是空的。
喬把石塊扔在了地上,下意識的拿出了湯姆遜,反復(fù)看著周圍,尤其是地上。
“這些是什么?會不會一開始寄生在人身上,現(xiàn)在人石化了,它就跑出來了?”
“你是說鐵線蟲那種?”一想起鐵線蟲,我整個人都不好,渾身的不自在。
“也許是,但感覺,比那個更可怕,萬一是它讓這個人變成石頭了呢?”
喬一點都不在意,他渾身機械化的程度超過90%,只有腦袋是血肉組成的,還有一堆機器覆蓋著頭,我一看他,更加擔(dān)心了。
“你后來怎么樣了,怎么突然出現(xiàn)在這了?”喬“嘖”了一聲,隨即說道。
“也不能說跟丟了,我跟著他跑了很遠很遠,等過了一個彎,他就整個人不見了。”
“前后不超過0.5秒,但他在一個轉(zhuǎn)彎后消失了,我檢查了一遍,那是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空房間,也沒有暗道之類的,如果有,我能看見?!眴讨噶酥杆臋C器眼。
“消失了?”我疑惑的問。
“嗯,字面上的意思,消失不見了?!蔽倚南雴陶鎵虻?,遇到這種事情,還能如此淡定的跟我說明。
“然后我就聽到了石頭裂開的聲音,就在你這里?!?/p>
喬說完我大驚,石頭裂開的聲音?我一直在這都沒有聽到。
“什么時候開始聽到的?”
“就在我趕到這里不久,但是我一看到你們,聲音就消失了?!蔽倚睦镆惑@,整個事情有太多不對勁的地方,一個制作的動物的人,為什么會有地下那么大面積的地道。還有那些沒有骨頭的人,綠色的神秘液體,還有喬說的,不用腳走路的人,以及地上這個石化的人。
想到這我突然想起一開始石人的位置,我轉(zhuǎn)頭看去,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開始那個石人前面的門,消失了。
我跟喬說明了情況,他在石人前面那堵墻看了很久很久,二話不說朝墻開了一梭子子彈。
我整個人都驚呆了,“眼睛看不出來?!眴逃智昧饲盟难劬?。
隨后那堵墻被打的七零八落,我上去看了墻體的碎片,壓根不是石頭,而是一些絮狀物組成的。
“也就是有人在我和石像糾纏的時候,把門堵了起來?”
“也是一瞬間?”喬朝我問道,那個門,是有“門”的,打開著在墻的兩側(cè),這對絮狀物把門封了起來。
我和喬二話沒說,魚貫而入,隨即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黑,非常濃的黑仿佛不是空氣,而是一堆固體組成空間在我們面前,整個空間非常的大,一眼看不到頭。
漫天的水母飄浮在空中,它們巨大,通體透著藍色,無數(shù)的觸手四處伸展,像是在抓著什么,它們的中間,又一個紅色的核心,每一個水母中間,都有一個人,那個人也是通體紅色,能看到血液在流淌。
我和喬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更不敢往前走一步,這些水母能夠飄在空中?前面的黑色像是濃濃的水,水母離得不是太遠,但是只能看到灰霧霧的影子。
我和喬立馬退了回來,心想這是什么情況。
喬二話不說先點了一支煙,隨后把門用力的關(guān)上。扔給了我一根。
我倆久久說不出話,難道這個制造動物的,在制造什么奇怪的東西?
“會不會是把人和動物結(jié)合起來了?”我想起一開始見到的泡在綠色熒光液體里的人,不禁朝那邊聯(lián)想起來。
“應(yīng)該是,他們不可能生來就是這樣。”
“但問題是,他們?yōu)槭裁匆敲醋?,怎么做到的?”喬又點了根煙。隨即我想到了“進化”,會不會是他們進化的一種方式呢?我能夠決定別人看到什么,這個能力除非在非常緊急的情況,否則我不會使用,一旦用了,就是幾天的不省人事。
“我們現(xiàn)在在地下多少米?”我問喬,留一個后路怎么也是沒錯的。
“嗯?”喬又發(fā)出疑惑的聲音,隨后用力甩了甩手表。接著便是大驚的表情。
他看向我,讓我把熒光燈靠近他一點。
我看著他的手表的表盤慢慢的起了一個圓球,接著一個指針慢慢的出現(xiàn)在圓球的中心,指針在遠處胡亂轉(zhuǎn)了幾圈,慢慢的。
它把北方指向了我們的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