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蒼靈又試了幾回,不得不承認這把白骨琴是黏上自己了。她心里一橫,拔出短劍匯足了法力,狠狠砍在了琴骨上。
只聽“鏗”地一聲,白骨琴紋絲不動,半點傷痕都沒有。
嚴蒼靈揉著發麻地手腕,心疼地看著缺了一口的短劍,這把劍雖然最開始只是一把普通的鐵劍,但是后來幾經重新鍛造,早已脫胎換骨。從開始跟著自己到現在,這把劍第一次收到如此嚴重的損傷。
嚴蒼靈嘆了口氣,不甘心地踢了踢還躺在地上的白骨琴,向前跨出一步,就在白骨琴準備再次挪動到她腳下的時候,嚴蒼靈猛地伸出一只手,把剛立起來的白骨琴拽到了手中。
白骨琴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掉,最后老老實實地在嚴蒼靈手里安靜了下來。
“這是個什么東西?”
鴻摸著下巴,打量著白骨琴,道:“這把琴上面被施了遮掩的術法,我法力受限看不出它的本來面目。它雖然表面看起來有幾分靈性,但我還是覺得它應該是魔族的法器,而且等階不低。”
嚴蒼靈默然,對于鴻的推斷心里有幾分認可。方才觸碰到白骨琴的時候,瞬間感到一股陰寒之力從琴身中透過手心傳遍全身,整個過程雖然只有一瞬,但已經足夠讓她明白這把琴的特殊。
“這把琴詭異,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它是沖著我來的。”嚴蒼靈看著手里的白骨琴,此時竟然安靜地仿若處子。
此時天已大亮,回到住處,明娜已經起床,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明娜看見嚴蒼靈從外面進來,道:“你一大早去哪兒了,咦,你怎么還帶回來一把琴?”
白骨琴被嚴蒼靈放在了桌子上,沒有再像之前甩脫不掉,仿佛先前那番只是為了讓嚴蒼靈把它帶走。
“這琴怎么是這副模樣,好奇怪?”明娜注意力被嚴蒼靈帶回來地白骨琴吸引,一時間忘記了剛才的問題,好奇的目光一轉不動地看著白骨琴,手指忍不住在琴弦上波動了一下。
嚴蒼靈忽然看到明娜靠近白骨琴,暗道不好,阻止的話還沒出口,就見明娜已經觸碰上了琴弦。
“你怎么樣?”嚴蒼靈連忙問。
“什么?”明娜一臉疑惑,似乎不知道嚴蒼靈在問什么。
看見明娜無知無覺的模樣,嚴蒼靈心里松了一口氣,走過去把琴收到自己的柜子去。
明娜看著嚴蒼靈的動作,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逾越,“對不起,我不應該不經過你同意就碰你的東西。”
嚴蒼靈搖搖頭,表示沒關系。她當然不會因為這樣的事生氣,這把白骨琴出現的詭異,她還沒有弄清楚,如果不是實在擺脫不了,又怎么會把它帶在身邊?
嚴蒼靈看了看明娜,心里希望她運氣能好一點。
相處了這么多的時間,明娜早已知道自己這位室友性情孤僻,喜歡獨來獨往,自然不會繼續留在這里等她。
掩上房門,明娜臉上露出了一抹思索,剛才波動琴弦的時候,她沒有聽到琴聲。
明武堂里,除了耶和珍以及其余六個被安排了任務的學員沒有來,在場所有學員都嚴陣以待。
接下來,這里要進行一場比試,獲勝地五人將有機會得到光武殿徵星盤的功法授予。
武者之間,尤其是大武師之下的低階武者,相比于修煉等級的差異,通常更在意戰力的強弱。畢竟低階武者的進階極難,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無法更進一步,如此一來,專研武技,使自身戰力越高,所得到的資源越多。只修武技,不修功法,這是大多數武者無奈之下的選擇,久而久之成了北夷眾部的現狀。
功法不同于單純用于戰斗的武技,如要進階為高級武者,必須修煉適宜自身屬性的功法。比如嚴蒼靈修煉的離月,便是一部可以助她修煉到高級武者的功法。
導師講解完比試的規則后,便將在場的學員進行兩兩分組,然后便是按照順序開始每組對戰。
一共有十組,每組兩人。嚴蒼靈在第七組,輪到她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
嚴蒼靈站在比試場中,短劍在鞘,看著走上臺的對手。
對手是一個比她大了幾歲的男子,穿著男性武者中最流行的烏青色長袍,打扮的中規中矩,手里握著一把長劍。這人叫戊咸,來自吳穹部落,聽說曾經獨自一人屠戮過兩頭成年雪域狼,是吳穹部最有天賦的武者。
導師一聲開始,戊咸的長劍瞬間向著嚴蒼靈攻來,劍光流轉化作幾十道劍影,從四面八方圍攻而來。
嚴蒼靈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雖然昨夜耗去了許多法力。但是此時她依舊全力以赴。她運起步法,在比武臺上游走,劍光極快,但是她的速度更快。
臺下許多學員包括導師都認出了嚴蒼靈所用的步法。
“藏書閣的七字步!”
有學員喊了出來。
百花學宮的藏書閣里面雖然大多數是一些雜學典籍,或者文化俗論,僅有的幾部術法武技卻又隱晦生澀,更別說修煉。所以,盡管藏書閣并不限制學員進入,但是大多數學員進去了幾次之后,漸漸地都不再去了。在場的學員大多都專研過藏書閣的武技,此時見到嚴蒼靈所用的步法,無不驚訝起來。
導師看了眾人一眼,糾正道:“這不是七字步。”他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斗武臺,忽然贊嘆起來,“不過,這步法卻是從七字步而來。”
眾學員被導師一會兒否認,一會兒又贊嘆弄的糊涂了,互看了一眼,齊問:“導師,這究竟是什么步法?”
導師笑了笑,正要回答,忽見臺上嚴蒼靈找到了劍術的破綻,劍不出鞘只用劍身便將對方的劍法打亂。接著一個縱身,在對方出劍之前踢中了他的肩膀。
肩膀受到重擊,戊咸感到手上突然一麻,長劍幾乎脫手而去。然而不待他恢復身形,手臂又被什么擊中,恍若千斤重,他連忙運氣法力,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法力竟然變得若有似無。就在這個時候,他感到手上一空,接著脖子上便觸到了冰冷的利刃,低頭一看正是自己的長劍,而持劍之人卻不是自己。
站在臺下的導師,對眾學員道:“好了,你們可以自己去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