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討論,四人很快散去。這個事雖然事關重大,但沒有確切的定下來之前,還是不要公之于眾比較好。
王小能很快找到了姜寒,后者和他相處甚久,很多事也是可以直言相訴。他思量許久,還是將司庭的事告訴了她。
“居然有人脫離了啟示?”姜寒臉上露出訝異的表情:“司庭……他現在在哪里?”
雖然驚訝之色流露于表,但她似乎并沒有反應的那么劇烈。王小能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先去X市看看,若是沒有線索,只能等待他再聯系我們了。”
“什么時候動身?”
“明天,再叫兩個人,但不要告訴他們目的。”王小能斟酌說:“十天的時間很快,如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就當出去游玩一圈好了。”
“好。”姜寒不假思索就應承了下來:“我隨你一起去。”
似乎有些錯愕姜寒的果斷,王小能很快釋懷。這個女人聰明卻不多言,從來不需要過多的敘述,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相視無言的默契,最為可貴。
……
次日的清晨很快到來,海水漲潮,可以聽見清澈的浪花聲。接近下旬的日子,空氣已經開始有些稍稍轉冷,有風穿行于海面,吹拂到這一片人類世界。
朝升日昃,潮起潮落,一切都順著自宇宙大爆炸以來的規律在運轉著,亙古不變。
而不同的是……在剛剛過去的日出之時,那夢魘般的高空墜落感,悄然降臨到了別墅之內的某些人身上!
像是要補償之前一個月的空閑,不過間隔兩天時間,新一次的啟示就立刻降臨了!被選中的人稍顯緩和之后,按照慣例,立刻趕到了二樓的會議大堂去,還有一些擁有經驗的人也隨之而去。
“整整十一個人,數量不少。”一名大約二十出頭的男子看了看四周:“這里只有其中四個?還有七個人在哪里?”
他叫郝澤晟,相貌平平無奇,唯有那一副笑容看起來稍顯陰鷙。還有三人分別是鄺智誠,段錦,以及一個叫梁夜的人。
那段信息烙印在四人的腦海中,久久無法褪去!很快,訊息就整理了出來——
“在2001年10月21號的之內,前往最近的出海口向東三十海里之外的地方,在那邊待三天之后即可存活。”
下方則是參與人員,除了郝澤晟等四人之外,還有著另外七人,分別是單晗,林貫軒,姚若夢,衛瑾,蘇鐸海,程奕語,郁沂。
“一次性加入七個新人,可是挺少見的啊。”鄺智誠沉吟著說:“而且這一次啟示降臨的地點,似乎也有些詭異。”
在地圖上找到了最近的碼頭,從J市跨越出海,一直向東整整三十海里開外,那里就是這一次他們需要去的地方——遠離大陸整整三十海里,莫非是在海島上?
似乎也只有這種可能性,若不是在島上的話,那不用啟示降臨。三十海里接近有五十五公里的路程,就是淹都能淹死在海上。
很快就有人弄來了一份地圖,地圖展開,按照比例向東劃出三十海里的距離……但是在那里,什么都沒有,入眼是粗糙的藍色質地,代表一片海洋。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有些驚訝,這份地圖已經極為精細了。連地圖上都沒有標志出來,看來這個小島恐怕極為偏僻,荒蕪人煙。
而且更可怕的是……這意味著他們沒有辦法查詢到那上面的任何訊息。三天的時間在上面,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鄺智誠忽然想起了一部作品,他開口問道:“你們知道阿加莎有一部作品,《無人生還》嗎?”
這部作品享譽全球,作者是二十世紀最著名的偵探小說家阿加莎·克里斯蒂。著名的懸疑小說體“暴風雪山莊”即出自此書,幾乎很少有人不知道。
“那地方遠離大陸,肯定不可能有信號,無法聯系到外界。前幾次啟示多少都跟外界有一些關聯,而這一次……極有可能是一個完全獨立的環境,無論是在空間還是在時間上。”
在之前的啟示中,多少都會和外界有一定程度的牽連!比如說追逐太陽時的民國故事,上一次夢魘的徐岳等人。而這一次,極有可能是完全封閉的場景。
“當然,這也只是一個猜測而已。真正準不準,還不得而知。”鄺智誠收斂了聲音,轉而低沉起來:“只是相應的準備,一定要做好。”
在荒島之上,相應的的食物,住所,藥品什么的都要有儲備。由于是海島,擔心沒有淡水,還需要隨身攜帶海水淡化器,這東西相對難得,兩天的時間想要弄到,恐怕難度不小。
但總歸是有途徑的。一如既往的沒有什么太過有用的信息,臨時會議很快結束。這類打交道的事情段錦一向擅長,他馬上就打算動身去碼頭,兩天后租賃一條船去出海。
而在會議后……郝澤晟找到了段錦,緩緩道:“段錦,這一次租船,你打算租幾條船?”
這個問題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段錦還沒回答,郝澤晟就接著嘿聲道:“我建議租兩條,在24號啟示結束之后,讓一個人駕駛另一條船去接我們!這樣子更保險一些。”
“兩條?”段錦被郝澤晟點了一下,似乎抓住了什么要點:“你是怕我們回不來,對嗎?”
“只有一條船的話,若是被鬼摧毀或者弄不見了什么的,那就算三天時間結束,我們也回不來了。”郝澤晟道:“而且在最后的時間,我們肯定是要乘船出海的,若是那個鬼就躲在船上的話,你怎么辦?”
這么關鍵的點,自己等人為什么剛剛都沒有想到!段錦驚出了一聲冷汗,幸好郝澤晟提出來了,否則在最后時刻團滅的例子,也并不是沒有……
雖然都是命運軌跡相同之人,不必言謝。但段錦還是說出了謝意,在前期的準備,任何事情都不能疏忽。
“我還想多活一段時間呢,才第二次夢魘,還遠遠不夠啊……”郝澤晟舔了舔嘴唇,像是自語:“若是就這么死了,那會很不甘心的。”
那陰鷙般的眼神沒有改變,反而愈發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