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噠咯咯噠。”
籬笆圍成的小院里,一個金發(fā)女子正在喂雞,土屋門內(nèi)趴著兩顆頭在竊竊私語。
“爺爺,這是不是山里的獅子化成的精怪啊?”扎著兩個小啾啾,臉頰帶著高原紅和嬰兒肥的小童天真發(fā)問。
一個須發(fā)皆白,膚色黝黑的老人搖頭道:“不好說,娃兒別亂說,小心她聽到真要吃了你!”
沐榆聽見對話無奈的搖了搖頭,她落到深山里被這祖孫倆撿了回來,這兩人老的老弱的弱,她也不好干吃飯,觀察了幾天這爺孫倆平時都做什么事,學(xué)習(xí)之后幫忙在院里喂喂雞燒燒水,這爺孫倆就每天悄咪的躲門后偷看她。
真是矛盾的老頭,既然害怕她,為什么又要救她回家。
系統(tǒng)給了她各個世界語言轉(zhuǎn)換的功能,說是什么…哦對,說是新手福利。同時還給她發(fā)了任務(wù),讓她去攻略什么男主…
“那個…女娃兒!”老頭有些畏畏縮縮的走出來招招手:“吃飯了!歇歇吧!”
沐榆并不是很想吃,因為他們所謂的飯就是幾粒米和一大鍋水的米粥,加上幾個窩窩頭,喇嗓子。
真是由奢入儉難啊。
但是沒辦法,餓,就得吃。
沐榆拿了一個窩窩頭坐在籬笆院旁吃,這倆人和她一起吃飯總是不自在。
吃著干巴的窩窩頭,沐榆突然福至心靈把袖子里的蔫巴蛇扒拉了出來:“去,你去山里找點吃的!”
說罷蓄力把它往外一扔,反正留著也沒啥用。
屋里的爺孫倆對視了一眼:“她是不是在釋法?”
小童有些疑惑:“爺,你為啥撿她回來啊?”
苗福根沒有說話,只是捧起豁了一個口子的大海碗喝起了稀飯。
他就是想多做點好事,為早死的老太婆和兒子積積德。
晚上,沐榆做了一夜夢,這是她十幾年來第一次做夢,前半部分她還和葉茗一起吃西瓜,后面就突然來到了另一個視角,看東西的視角低了很多。
她看到自己叫苗老頭爺爺,爺爺某天在山里撿回來個衣著華貴的男人,那男人眉如遠(yuǎn)山,面容俊朗,身量挺拔高大。即使昏迷著也能看出不是一般人。
苗老頭也看出此人不凡,想著如果是個有權(quán)勢的人能幫襯著自己的幼孫,就算是個老百姓,當(dāng)行善積德也不錯。
他們祖孫倆就這樣照料著男子醒來。沒想到男子醒來當(dāng)天,祖孫倆甚至還沒得知男人的名字,就被尋來的一伙人殺了,連小茅屋都被放火燒了個干凈。
這男人竟然拖著傷體還能逃之夭夭,倒在了村里宋家門口,被宋家的幺妹宋如珍撿了回去。
再然后沐榆就醒過來了,沒看到如何發(fā)展,不過她覺得宋家人應(yīng)該也會被連累的家破人亡。
“嘶-嘶嘶-”
呦,是風(fēng)蛇獸回來了。沐榆還以為它不回來了呢。
只是……
“你來就來,拖個死人回來做什么?”又不能吃。
風(fēng)蛇獸委屈的垂下了頭,這么大一塊肉,不能當(dāng)食物嗎?
“救…救我…”地上的人發(fā)出微弱的聲音,沐榆頓時產(chǎn)生了危機(jī)感。
苗老頭家已經(jīng)夠窮了,撿她一個都快養(yǎng)不活了,豈能再養(yǎng)一個?!
“快!快把他拖走!哪撿來的拖哪去?!?/p>
反正她又不積德,葉茗常說她缺德呢。
小蛇哼哧哼哧的又把人拖走了,沐榆松了一口氣,看著還沒蒙蒙亮的天又鉆進(jìn)了被窩。
系統(tǒng):……
“你剛剛?cè)拥木褪悄兄靼??我讓你攻略他,你在干什么?!?/p>
沐榆把腦袋鉆出被窩:“你怎么不早說?你早說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為什么不早說?”
“我現(xiàn)在說也不遲,立刻把他帶回來!”系統(tǒng)厲聲道。
“哦,好的。”沐榆嘴上答應(yīng)的十分爽快,睡覺的速度也很麻利。
你倒是去?。?!
系統(tǒng)有些抓狂,但是拿沐榆沒有辦法,它的能量不多了。不然它一定……
這下不會有人來殺苗老頭了吧,他孫子白天還給她摘了兩個果子吃。
沐榆安然入睡。
“咯咯噠咯咯噠!”
“小榆姐!快看!這雞下蛋啦!咱們有雞蛋吃啦!”苗識文樂的手舞足蹈,鼻涕都冒出了泡。
沐榆實在看不下去那個邋遢模樣,拿風(fēng)蛇獸給他擦了擦。
苗識文摸了摸腦袋:“小榆姐,你拿的啥給我擦的鼻涕?”
“樹葉啊?!便逵苄Σ[瞇的說。
是嗎,樹葉怎么還涼涼滑滑的呢?他摸了摸腦袋不想了,跑去燒稀飯。
風(fēng)蛇獸在袖子里的拿牙咬沐榆的手指表示氣憤,連個皮都沒咬破。
沐榆彈了彈它腦殼,它悻悻的繞著沐榆的手腕盤了起來。
今天苗老頭不在家,他有一頭寶貝老黃牛,不農(nóng)耕的時候就在村口拉人去縣城,一個人兩文錢。不過一天只拉一個來回,每個月還給老黃牛放個幾天假。
在苗老頭這,除了孫子,最寶貝的就是那幾畝地和老黃牛了。
苗老頭每次從縣城回來,都會帶點東西,有時是肉包子,有時是糖葫蘆,還給沐榆帶過一個頭花,雖然不太好看。不知道今天老頭會帶點啥回來。
沐榆摸摸耳邊的粉色絹花暗搓搓的想。
“狗娃,你在家里待著,我出去一會?!便逵軐χ堇餆伒拿缱R文喊了一聲。
火苗把苗識文的臉燎的紅撲撲的,他又羞又氣:“都說了不要喊我狗娃!我叫田識文!壞小榆姐!”
沐榆在山上遛蛇順便鍛煉,這是葉茗教的。
雖然她把她保護(hù)的很好,但是并不是讓她什么也不去想,不去做。而是慢慢教她知識,教她如何擁有力量。
她搖了搖頭甩開了思緒繼續(xù)鍛煉,沒想法的時候渴望想法,當(dāng)腦子里想法太多的時候又開始煩惱想法。
“有蛇!有蛇!”
“妹妹,蛇把你撿的兔子叼走了!”
“快抓住它!”
一陣吵嚷聲傳進(jìn)沐榆的耳朵。
沐榆整理了下衣衫就往山下走,她和這里的人相貌不太一樣,被人看見可能會有麻煩。
回到家時苗老頭還沒回來,苗識文也不在,可能去澆菜了。
沐榆回到自己的小偏房,發(fā)現(xiàn)風(fēng)蛇獸盤在她床前,旁邊還放著一只野兔子,小蛇正昂首挺胸的,好像在等沐榆表揚。
“頭上怎么有個包?”沐榆摸了摸它的腦袋。
都不滑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