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燕云哀怨的瞪了她一眼,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這張臉,七日之內能好全么?”
妮妮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問,以為是她剛才的話刺激了他,笑道:“這會兒怎么問這個了?我剛是開玩笑了,你一點也不像老頭……”
朱燕云被她的話逗笑了,解釋道:“傻瓜,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臉七日之內能不能好,到時候也好能討個旨意去看望太皇太后她老人家……”
妮妮咳咳,對于自己曲解他的話意,有些不好意思。她笑著點點頭,“能……你這個本來就是因為中毒所致,毒性完全去除后,自然就會好!”
“只是,若是好了,那下毒之人便知道你毒性已解……你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妮妮滿是擔憂的說道。
朱燕云牽起她的手,笑道:“別擔心,我會小心的!”
第二日,妮妮便聽到了劉天寶被仗責五十大板趕出皇宮且永不錄用。柳錦卻被剝奪了側妃的封號,趕回了柳府。
早晨,便有太監傳皇后旨意,敘述錦側妃條條罪責,最后把柳錦交由太子處理。
朱燕云露出滿臉凄苦,“這樣的女人,還是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至于母后所說的杖斃,還是算了!畢竟,這些日子都是我身體染恙,冷落了她,才讓她竟然有了這等心思……這都是我的過錯……”
妮妮看著朱燕云精彩的表演,他神情痛苦,心里受了很大委屈,但是卻又強忍著,把過錯攬在自己身上。明明都是柳錦那個女人的錯,讓太子殿下如此戴了這么一大鼎綠帽子,但是他卻大度的饒了她一命。
他心如死灰,瘦弱單薄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過來傳旨的太監也覺得他這個太子做的實在是太窩囊太可憐了,回稟了皇后娘娘,又偷偷在皇上面前說了幾句,“太子殿下實在是太可憐了……”
等那太監走后,妮妮終于忍不住大笑。
朱燕云瞪了她一眼,而后得意的說道:“我這表演,不賴吧!”
妮妮點頭笑道:“豈止不賴,是很不賴!”說完,她又大笑起來。
朱燕云寵溺的看著她,跟她解釋道:“剛才過來的太監看著是皇后身邊的人,其實是皇上安插在皇后身邊的。今日我的慘狀應該能傳達到皇上那里,皇上再厭惡我這個兒子,但是我也是皇家骨肉,帶了這么大一頂綠帽子,肯定是有所補償。”
說著,他又道:“我們的契機到了!”
妮妮想起他之前,他說起去太和宮,還缺一個契機,而今他說契機到了,是不是因為他帶了綠帽,皇上對他有所補償。
“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以太后娘娘她們的手段,肯定能查出來柳錦不是真的和劉天寶有一腿,而是陷害我才導致的,為什么她們最后還是被定罪為兩人通奸了?”
妮妮突然想起了這事,滿臉疑惑的問道。
朱燕云解釋道:“傻子,當然是因為證據不足啊!更重要的是,伙同皇家侍衛侵害皇上才親封的太子側妃,這是明晃晃打皇上的臉,而且兩人通奸的丑聞到底會讓皇家的臉面好看一點。”
紫兒在身體好后,跪在妮妮面前,求她收留,并且發誓,永遠不背叛她。
妮妮本是不想接手這樣的一個丫鬟,只是當重傷未愈的紫兒在階前跪了一晚,她便心軟了。夜行在忙活城隍廟孤兒的事,夜言代替他為朱燕云辦事。
朱燕云讓夜言把紫兒的生平事跡親朋好友調查的清清楚楚,而后才讓妮妮收下她。
從此,紫兒改名青雪。
皇上也派了太監,給冷宮里許多賞賜,朱燕云一一推卻,反而鄭重說道:“公公,你能不能替我給父皇帶一句話,我已經多年未有見過太皇太后了,希望年后能一同去探望她老人家!”
皇上得到了消息,臉上微微露出欣慰,便同意了,但是在皇后得知這番消息的時候,氣的把花瓶都砸了。
三日后,京城傳來消息,劉天寶和柳錦二人慘死怡紅院,據說,她們死狀很是殘忍。
劉天寶面目全非,柳錦手腳皆斷,死時,柳錦和劉天寶兩人還在做著不可描敘的動作。
死后,柳家和劉家都未去收尸,而是斷絕了她們的關系,宣布她們不是柳家女,劉家子。最后她們的尸被怡紅院扔在了亂石崗。
妮妮聽到這番消息,心里有些怪怪的。若說不恨那兩人,那肯定是假,但是聽到她們這種慘狀,她心里只覺得悲涼。更讓她不理解的是,柳家和劉家的做法,未免太讓人心寒了。人死為大,她們死的那般慘烈,竟然還斷絕關系,不為她們收尸,任由她們的尸首被拋棄在荒野。
難道官家的臉面比子女的血緣親情還要重要么?她對柳家和劉家的做法很是鄙夷。
但是青雪卻告訴她,柳錦被棄回柳家,對柳家沒有了利用價值,再加上她曾經三番五次陷害過柳家嫡女,她這般下場不難猜。至于劉天寶,他的嫡母早逝,美貌繼母把他養成這等性子,他出了這等事,美貌的繼母在他父親耳邊吹吹枕頭風,他的下場自然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柳錦的人都走了,冷宮又清靜安逸了,只是還沒過一天舒服日子,太子妃竟然來到了冷宮。
她本不想來,但想著皇后的威脅,她不得不來了。
順道,她也看看,她的好妹妹,那個把柳錦整死的好妹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聽皇宮里眼線說,太子身體好了很多,臉上曾經駭人的膿包都已經消散,結痂的傷口已經脫落了大半,別人都道太子命大,躲過了疫病,只有她和皇后清楚,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眼里滿是陰毒,她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么命這么大,一而再再而三的躲過一次次毒殺和陷害,她不禁摸了摸肚子那處,心里滿是著急,她的時間不多,若是他這次還能從冷宮活著回去,她的好日子也就要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