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冰冷的機器發出微弱的聲響,就像蚊子嗡一般。
病床上躺著的一個瘦弱的少年,他面容白皙如玉,棱角分明,清秀中透著一股桀驁不馴。
“醫生?請問她什么時候好啊?”
“夫人,他再過兩個小時應該就會醒過來,您不用著急。”
……
瞿一棹睜開眼睛,眼珠子四處轉了轉。
首先闖入眼簾的不是天花板,也不是醫生和護士的面容,而是一張溫婉知性、優雅從容的面容。
瞿一棹快被這張臉嚇死了。
原因無他,這張臉和瞿西風實在是太像了。
我的媽呀,見鬼了,瞿一棹捂著自己的心口,想。
“一棹,你醒了啊?”
那張神似瞿西風的臉在瞿一棹面前晃來晃去,她眼帶焦急地說。
瞿一棹微微失神。
她出了這種事,西風一定很著急的吧?說不定還躲在被窩里偷偷地哭。
瞿一棹張了張嘴,沙啞的聲音慢慢響起。
“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面對這張神似瞿西風的人,瞿一棹沒辦法做到視若無睹。
“真的嗎?”
柳鳶看著瞿一棹蒼白的臉,心疼地問。
說著,她輕輕地皺了皺眉,美人皺眉,總是讓人心疼的。
瞿一棹最見不到這個表情,更何況這個人和自己的妹妹還那么像。
她嘆了口氣,只能點點頭。
柳鳶見瞿一棹愿意和自己交流,心里愈發高興起來。
柳鳶看了一眼疲憊的瞿一棹,想了想,還是沒有打擾她。
現在正在慢慢變好,柳鳶心想。
最起碼現在瞿一棹愿意和自己說話了,而且她的態度也比以前好多了。
柳鳶是瞿一棹的母親,她是大家小姐出生的,性子中多多少少帶著幾分溫婉和端莊。
瞿一棹閉著眼睛,現如今,她已經有了瞿一棹的記憶了。
這個身體的主人也叫瞿一棹,是京城瞿家的太子爺,但是她是女生。
沒錯,瞿一棹是女生,但是瞿家對外卻宣稱她是男生。
原因?
原因瞿一棹也不知道,她就知道自己從小到大都被父母當成男生培養,這也給她扭曲的性格的初因。
瞿一棹向來桀驁不馴,是新百市赫赫有名的紈绔子弟。
瞿一棹之所以會到那種花天酒地的場所,是有人和她說太笙有幾個新來的帥哥,帶她過去開開眼界。
盡管瞿一棹對外宣稱是男生,但是本質上,她也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女生而已,自然也就被誘惑過去了。
瞿一棹想,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想要毀了她呢?
瞿家內部的人?商業對頭?還是看瞿一棹不順眼的人?
剛一附身重生過來,就有一個大麻煩,瞿一棹覺得自己真是一個麻煩聚集體。
既來之,則安之。
剩下的事到時候是再說,走一步看一步。
瞿一棹打了一個哈欠,她撇頭,偷偷地看了一眼趴在自己床邊的柳鳶,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
瞿一棹看著對方青黑的眼底,對方不說,她也知道對方昨天晚上一定沒有睡好。
瞿一棹小心翼翼掀開被子,悄悄地下床,沒有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瞿一棹把柳鳶抱上了另一張空余的床,替她脫鞋,蓋好被子,這才重新回到病床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