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正事?”面對唐雪夢的焦急,唐雪青不由不解說道。
面色一怔,即便是腳下的匆匆步伐也是有點停滯,唐雪夢轉(zhuǎn)身,眉頭忽然一皺,“當(dāng)然是唐青寧啊...怎么...你難道不記得唐青寧了?”
說道這里,唐雪夢眼角忽然一緊,轉(zhuǎn)而中突然就是想到了什么,陰森著面色急就是看向了那瑟縮在唐雪青背后的人,言語抑制不住的憤怒,“媽的,是不是你干的!?”
極度驚嚇,就如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孩子,被唐雪夢一訓(xùn)斥急忙就是驚叫著躲到了唐雪青的身后,伸出手,使勁攥著那緊緊相護的手,略微探出一點頭,“我...我...你不是也煩唐青寧嘛...我...我就...就讓雪青忘了...”
跳了跳眼睛,唐雪夢便是作勢要打,不過繃緊了下眼角,咬了咬牙也便是收起了手,“靠,這下麻煩了,真是好死不死,如果唐雪青不能在這里讓唐青寧鼓起勇氣摘下那面罩的話,一切就都完了...”
護住懷中的人,唐雪青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什么,“不要這么說,雖然我記不起她了,但總要試一試才知道行不行啊。”
嘆一口氣,唐雪夢只得點了點頭,“你們兩個都太特殊了,這個夢境不會持續(xù)太久,必須要快一點,拼一把吧!”
唐雪夢說完便是轉(zhuǎn)身走在了前面,略微回頭看了一眼,見唐雪青和后邊人牽手走在一起,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姐,能告訴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嗎?”走在后邊,唐雪青遲疑后說了如是一句。
唐雪夢何許人,怎會不知道唐雪青言語所指,不過卻是笑著回頭一望,所答非所問,指了指身邊那個一模一樣的人,“我們兩個是同一個人的兩種不同性格罷了,她是我未曾體驗的曾經(jīng),我是她現(xiàn)實存在的形體,你曾經(jīng)認(rèn)識的那個人是唐雪夢,也是她...”
話語說完,任由唐雪青再是怎么問也是不答一句...
腳下的路變得嶙峋,周遭藤翠四下,一個小木屋出現(xiàn)了目光之前,屋門緊閉,四處陰涼的遮蔽略微在窗上倒映出一個搖曳的火苗。
“雪青,你快進去吧,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懷中人淚光閃爍,拉著唐雪青的手,依依不舍地竭力松開。
“什么意思?這不是夢嗎,為什么還會受到傷害?”唐雪青抬頭,同樣看向那木屋,不由疑惑問道。
唐雪夢眨眨眼睛,目光略微看向遠(yuǎn)處的天色,“那疤痕很不一般,即便是在夢中也可以焦灼人的靈魂,不過好在有那妖花燈不斷吸取著本源力量不至太過失控,你進去后我們會盡全力維持你的靈識穩(wěn)定,如果你的魂魄消散里面,那一切同樣也是都結(jié)束了。”
“那怎樣才算是我成功了?”肅穆著神色,唐雪青問道。
唐雪夢看著唐雪青,二人彼此了解,如此神色定是異常艱巨,“讓唐青寧相信她可以控制住疤痕不傷害到你,或許,是她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明白了嗎?”
腳步聲音很輕,可這山林實在太靜,細(xì)微的回蕩,顯得有些空谷足音,唐雪青抬手,輕輕敲了敲那緊緊閉著的門。
“我不能再出去了,若是來看阿寧笑話的,那您就請先回去吧。”清脆的回應(yīng),若是細(xì)細(xì)聽來,應(yīng)是還夾雜幾許不甘的要強。
雖然不曾認(rèn)識,可只是這一二句的話語,聽得唐雪青的耳中,忽然就是莫名心疼,“青寧,開一下門,我是唐雪青。”
話聲落地,二三喘息沉默,接著話音竟是因激動有些顫抖,“少...少公子...您叫我青寧?”
鄭重應(yīng)了一聲,“青寧,能開一下門嗎,我想和你做朋友。”
“朋友...好...好呀...”喃喃的渴求話語,不過轉(zhuǎn)而又是暗淡,“不不不,真的不能給您開門,不然您會有危險的。”
略微遲疑下,唐雪青只得點了點頭,“那既然這樣,不如咱們就隔著這門說說話吧。”
明明就是并未見面,明明就是不曾相識,可二人之間怎就是有如此多的共同語言,每一句話都是這般自然,每一聲笑都是真切浮現(xiàn)...
不遠(yuǎn)處的樹下,唐雪夢看向那已然虛弱到極點的人,“你怎么樣,還能堅持多久?”
粗重的氣息,隱隱中身體上已然析出了白色的火苗,倔強咬了咬唇角,“你放心,我是不會讓雪青受到傷害的,哪怕...”
眼睛跳動一下,唐雪夢當(dāng)然知道其中意思,急忙就是拉住了那略有些虛幻的衣擺,“你不要沖動,還有我呢!”
“不必你來,不然一切就都遮掩不住了,跟了你這么久,能認(rèn)識雪青我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我生于陰暗,是你和唐雪青給了我光明...”笑著,那閃爍但含著淚光的大眼睛是如此明亮,擺手,推開了唐雪夢,看向遠(yuǎn)處的唐雪青,“愿你是陽光,明媚不憂傷。”
隨著話音的消散,那白色的火光便是燃起,跳動的火苗宛若一層美麗的紗,她的身子裹在朦朧中不斷化為虛幻,此刻,妖花燈依舊閃爍,只不過在這白色火苗的映襯下已經(jīng)不再那么詭異。
“青寧,你看咱們聊了這么久不也沒事嗎,把門打開吧,你臉上的疤痕是不會傷害到我的。”手掌撫著門,唐雪青揣摩著說道。
短暫的沉默,終于,兩門之間咬合的縫隙逐漸就是松了開來,這一刻,唐雪青看到了,那銀色的面具,此正就是早些時候那被呵斥走的侍女。
唐青寧站在原地,一言不語地低著頭,平復(fù)下氣息,唐雪青便是逐漸靠了過去,但就是隨著這腳步的不斷靠近,突然間便是有了一種不好的反應(yīng),如此間,就好像迷失自我于混沌,隨著再度靠近,這種反應(yīng)便是愈發(fā)強烈。
遠(yuǎn)處,唐雪夢望著身邊已然幾近透明的人影眼中含了淚水,“你還能堅持多久?”
“我...”開口中,已然不是剛剛的清脆明亮,蒼老不堪,渾濁不已,“我還好...不必?fù)?dān)心...”
“青寧,我聽別人說...只要有人可以當(dāng)著你的面安然無恙把你的面具摘下來,那你就可以恢復(fù)正常,能讓我試一試行嗎?”
于此,唐青寧并未說話,只是把頭更加低了幾分...
緩緩伸出手,唐雪青一點點便是摘下了那面具,這一刻,猶如萬蟲啃噬,烈焰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