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如夜,萬古如蘇,如此,已是百萬年之后...
宇宙中心,四極圣殿,此刻,玄衣男子正在看向遠(yuǎn)處的無盡八荒,經(jīng)歷萬年的混戰(zhàn),終是平定了裂出時空的魔物,于眾神中崛起,成為統(tǒng)御亙古的王。
鬢角的發(fā)髻略有些亂,其它君王喜歡凌駕王位之上,而他卻總是端坐臺階之前,肅穆的黑衣,深邃的眼眸,如此百萬年間,就如沉重的無盡黑暗般,他從未笑過...
金光一閃,起自萬物本源的威壓,真命麒麟撕破虛空渾然而至,“主人,您找我何事?”
淡淡失神,玄衣男子目光看向宇宙更遠(yuǎn)處的黑暗,張口,話音是如此滄桑,“宇宙秩序每百萬年便會疏漏一處,對吧?”
青殿中,一本青色書卷輕輕懸浮,玄衣男子抬手,小心拿下,看著那淡色的書封,忽而笑了...
他是宇宙秩序的捍衛(wèi)者,換句話說,他便就是宇宙的秩序,平生唯一職責(zé)便是守護(hù)秩序不被魔物所破壞...
“主人,您真的要走嗎,這一去...”望著玄衣男子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麒麟于背后恭聲問道。
百萬年了,玄衣男子第一次如此輕松,“我答應(yīng)過會回去的,那就一定會回去...”
顯然知曉其中事情,麒麟不由一急,“可是主人...”
擺擺手,玄衣男子示意麒麟不必再說下去,“你暫且留守,讓我一個人回去便好...”說到此處,玄衣男子望向那遠(yuǎn)處噬人黑暗的目光竟是充滿的些許期待,“一切都不必告訴我,讓我重新體會....”
一步一步,望著玄衣男子遠(yuǎn)去的背影,真命麒麟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便是帶著四極神殿消失宇宙之中...
待得走到黑暗最深處,玄衣男子微微站定,淡淡的灰色光宇,五凌花無念眼悄然浮現(xiàn),一切都是看清,這世間所有惡念全部凝集于此,這便是存于宇宙秩序之外的大惡之源!
血色罡風(fēng)而至,無數(shù)驚雷乍現(xiàn),那一直膽怯躲藏的惡靈全部得到了召喚,此時,噬破空間狂嘯而至,所有的惡,演化出了一個龐大的陣,緊縛天命于其中...
只身一人,不過天命的嘴角揚(yáng)起一抹笑,靈氣運(yùn)轉(zhuǎn)便開始凝神破解這自宇宙初成時候般存在的邪陣...
凌厲一聲,洪荒深淵中一只巨大的爪子橫亙而出,趁得玄衣男子破解陣法時候于背后重創(chuàng)了他...
“哈哈哈,天命,如今萬年劫日,我料定你會來傾剿,只是沒有料到,你會如此輕敵,哈哈,那你就去死吧!”
如今秩序疏漏時空一處,所有惡竭力噬咬著玄衣男子,終是拼盡所有于那疏漏處破開了一點(diǎn)缺口...
“天命,既然我傷不了你,那我就把你流放時間之中吧,哈哈,永遠(yuǎn)也不能回來了!”
秩序受毀,四極崩塌,天命被打進(jìn)了時間斷層,任誰也不會知道,這個在他們眼中萬古臣服的王,面對功力盡失的時間消磨,竟是淡淡的笑了...
四極地,忘南海,澄澄徹徹,淺淺幽幽,無盡長廊,玉裹青亭,長風(fēng)挽回,簫聲簌簌...
“椰頭,你說咱們走了多久了?”就如周遭的大海,話音是如此清冽。
喵嗚嗚的,椰頭瘦了,不得不說,果真就是一只靈狐,慵懶地睜開眼睛,哇哇大叫了一聲,接著,只是聽得于遠(yuǎn)處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響動,呼哧呼哧,一個狗一樣的赤紅色小東西口中叼了一條魚,哈巴哈巴搖著尾巴就是跑了過來。
伸了個懶腰,椰頭于舞輕靈懷中跳下,踱著步子便是來到渾身上下還濕漉漉的菜頭身邊,接過魚,老氣橫秋地嘟囔兩句以示非常滿意...
一念之間,潮起又落,風(fēng)緩又急,大概累了,舞輕靈便是側(cè)身坐了下來,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是知道有椰頭和菜頭的陪伴反倒也是輕松愜意,望向那遠(yuǎn)處的天邊,忽而中,心中淡淡的期待。
“輕靈,你還是喜歡發(fā)呆呀...”
青云上,縹緲中,不是仙境,似是人間,清風(fēng)揚(yáng),桃花開,舞輕靈厭惡天下男人,不過這一次,面對這似是陌生的人,卻是輕身坐到了一起,沒有話語,但卻又是千言萬語,久久,舞輕靈只是望向遠(yuǎn)處郁郁蔥蔥的凌凝山,輕輕拉起了玄衣男子的手,“這次回來...還走嗎?”
作為凌凝的霸主,背靠凌凝山的唐家自古就守護(hù)著一個傳說,“山中有驚世秘,若非天命大劫至,凡人不可知...”
凌凝山某處,一雙血色眼睛悄然睜開,擺開身下層層枯骨凝望著那涉危而來的唐瀟讓等人,布滿獠牙的嘴角悄然浮現(xiàn)出一絲獰笑,低吼一聲,一具石棺出現(xiàn),撕破魔軀化為人形,舔盡嘴角血跡,“唐瀟讓是吧,自認(rèn)為是天命,果真笑話...”
所有人,全部中咒,但唯一讓那怪獸不解的是,為何有著唐瀟讓血脈的唐青寧中咒會是延緩?
玉姬秘境,玄衣男子望了眼外面正在追逐蝴蝶的幾個玉姬草,天真爛漫,蝶依一的笑臉還是一如曾經(jīng)...
緩步其中,目光不由就是看到了秘境中央懸掛其上的鐘乳石,歪歪扭扭地長在哪里,就如一個極度無聊的不正經(jīng)人一般...
鐘乳之下,蜷縮著一只將死的老鼠,要不說悶事精呢,只見這鐘乳竟是鬼鬼祟祟地越長越歪,片刻功夫竟是把頭伸到了這老鼠的身邊,偷偷摸摸便開始觀瞧起來,一個不小心,只聽噗嗤一聲,這鐘乳竟是從中間斷了開來。
輕聲笑著,玄衣男子伸手撿起了這老鼠,接著,又是撫摸了一下這尚未長成的石乳,終于,耗盡了他所僅有的最后一點(diǎn)點(diǎn)本源之力...
從天上墜下,雖然有那青山石花承接,不過還是受了傷,模模糊糊的,唐雪青終是有了意識,渺渺茫茫聽得有人在一本正經(jīng)讀著什么東西...
“我原以為所有事情都是命中注定,可直到你回來,我才知道,這就是天命?!?/p>
合上書,唐雪夢轉(zhuǎn)過身子,望著逐漸睜開眼睛的唐雪青,笑容是如此不著調(diào),“回來啦,說起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呢。”
看著面前這個正在手舞足蹈給大布熊抹藍(lán)色蛋糕的不著調(diào)人,沒有任何言語,眼淚止不住地于唐雪青眼中流了下來。
“姐,這一次回來,我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