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少女一愣,有些瑟縮的看著楚千夙,然而卻似乎并沒有要丟下玉佩的意思。
“我再說一次,扔掉!”
“姐姐……”余娜娜不解的看著她。
“我讓你們拿錢,是為了讓你們出去之后有錢可以自己去謀生。你現(xiàn)在拿著別人家的東西,或是拿去賣掉,輕而易舉的就被發(fā)現(xiàn),被抓回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救你們!”楚千夙冷眼再次掃了一圈。
“那我不走了。”那名少女驀地說到,“我是一個沒有家的人,既然這樣,我寧愿在這里享榮華富貴。”
說著,一把沖向了門口,“大哥,我不想走的,不想走的。”
余娜娜憤憤的瞪著她,“你怎么可以這樣?”
“好大的口氣,我倒是要看看今日是誰在這里胡鬧,敢挾持我的祖父。”這時,一個音高而厚重的聲音傳了過來。
楚千夙冷眸瞥向了來人,只見一名身穿墨綠色錦袍的男子款款走來,身子挺拔、面容還算清秀。
所有人見到來人,紛紛行禮道:“魏公子安。”
魏廣立拂袖一揮,淡淡的說道:“行了,別行禮了。”
“魏公子,這妖女竟然挾持了老天爺。”一名壯漢趕忙稟報道。
“能不能說點(diǎn)有用的,你當(dāng)我眼瞎啊。”魏廣立瞪了那人一眼,說著,一腳抬起來踹在那人的腹部。
那名壯漢吃痛的倒在地上,隨即又立即跪趴在魏廣立的跟前,就像一只哈巴狗,求饒道:“魏公子饒命,魏公子饒命。”
“廣立,你還在干什么?還不救我,訓(xùn)什么訓(xùn)!”魏傳低聲喝到。
“是,祖父。”隨即對著楚千夙呵斥到,“賤婢,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來是來了個主事的了。”楚千夙冷笑到,“我不想干什么,準(zhǔn)備一輛馬車。送她們出城。”說著,又對著魏傳肩膀肋骨又加重了一道力度。
魏傳一痛,咬牙低吼道:“還不快點(diǎn)照做!”
“是,祖父。”魏廣立低下頭說到,然而,在那一刻,嘴角卻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容。
“來人,快去備車。”
楚千夙挾持著魏傳漸漸地走了出去,冷風(fēng)呼呼的席卷而來,一次次敲擊著肌膚的底線。火把的光光一時沖天,將整個深沉的黑夜照亮,也帶來了一絲毫無感覺的熱度。
馬車漸進(jìn)的聲音傳來,一時間所有人都讓開了一條大道,直通大門外的馬車。
楚千夙冷眼看著周圍的人,充滿了警覺,而她的身后則跟著一群惶恐的少女。走至大門口,楚千夙對著余娜娜的說到,“娜娜,你帶著她們,全部上車。”
“是,姐姐。”余娜娜說著,不禁又看見了那名愛慕虛榮的少女,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隨即對著其他人說到,“趕快上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所有人便上了車。
楚千夙面色凝重,對著余娜娜說道:“娜娜,你們出城去,不要再回來,以你們現(xiàn)在的裝扮和馬車,一定會被認(rèn)為是貴族,到時候你們就假扮一下身份,一定能夠出得去城門。據(jù)我所知,帝都南門一向看守比較松懈,你們往那邊走。”
“姐姐,那你呢?”
不等余娜娜繼續(xù)說,楚千夙隨即一腳蹬起,分別狠狠地踹在了兩匹馬的馬屁股上,一聲長鳴響起,馬兒似受到了刺激一般,開始奔馳而起。
“姐姐,你快上來啊。”余娜娜驚呼。
“記住我說的。”楚千夙說道。
然而就在下一刻,還不等所有人反應(yīng),余娜娜便一把跳下了馬車,隨即吃痛的在地上滾了幾圈。
楚千夙一驚,“娜娜!”
余娜娜吃力的半撐起身體,看向了楚千夙,說道:“姐姐,我沒有家人了,我不能自己一個人走。”
這一瞬間,就似乎好像有什么東西重重的敲擊在了楚千夙的心上,是一股暖流,亦是一道壓得她喘不過氣的力量。楚千夙低沉了頭,隨即又立即抬眸,淡淡的說道:“你還能起來嗎?”
“可以。”余娜娜堅(jiān)持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賤婢,我們要做的都已經(jīng)做了,你快點(diǎn)放人。”
“等她們安全出城了,我自然會放人。”楚千夙說著,拽著魏傳繼續(xù)向后退去。
她冷眼掃了一眼,如今余娜娜也跟著留下來,她的行動也就變得不那么自由了,這大門外的對邊還有高墻,是準(zhǔn)備弓箭手的極好地方。他得找個隱蔽的地方退去。
只是,這么好的埋伏地點(diǎn),這個魏公子竟然沒有安排弓箭手,以她的記憶來看,魏氏可是五大氏族之一,對于魏傳這么一個有輩分的人來說,竟然沒有傾盡全力來解救,實(shí)在是太奇怪了。
而唯一能想通這一點(diǎn)的,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魏公子根本沒有想要救下魏傳,相反的,他更希望這個魏傳死在自己的手里,只不過礙于這里有其他人在,而且還大部分都是魏傳的人,還有就是擔(dān)心魏傳沒有死,那死的就是他,所以一邊又不敢輕易動手。
事實(shí)上,魏廣立的心里確實(shí)是這么想的,他雖然貴為魏氏家族的大少爺,卻由于自己的母親是只是一介平民庶出,魏傳平時就對他冷眼相看,更是百般折磨自己的母親。這樣的祖父,這樣的人,他都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只是畢竟這是魏氏家族,他還未掌權(quán)。
楚千夙冷冷的想到,嘴角倒是不禁彎起了一抹笑意,“娜娜,我們走。”
隨即冷眼掃向了魏廣立,“不許跟來。”
“你要干什么,我已經(jīng)放人了,你想要出爾反爾?”魏傳立即慌了起來。
“這不行,萬一讓你跑了,我去哪找你。”魏廣立說到,“你萬一挾持著我祖父把他殺了,我也不一定知道啊,那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你。”
就在此時,就好像頭頂有千斤重的石頭垂壓那般感覺,楚千夙莫明的覺得一股壓抑的氣氛向自己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