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由于下了一夜的小雪,清早起來,大地上已經(jīng)被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而冬日的太陽露出了云端之后,雪也就暫時(shí)停了。
楚千夙依舊慣例早早的起來去廚房拿為祁陌備好的早膳,然后送去祁陌的房間。‘叩叩叩’楚千夙敲了敲門,“公子。”
“進(jìn)來。”
楚千夙推門而入,便看見祁陌正坐在案幾旁的軟墊上,不同以往已經(jīng)梳洗完畢的模樣,此時(shí)身上不過穿了薄薄的一件白色的里層內(nèi)服,樣子看起有些像剛睡醒還沒來得及穿衣服、有些亂糟糟的。他面朝著廊外,似閉目養(yǎng)神,空氣中悠悠的飄來蓮花香,不禁讓精神也跟著舒爽了些。
“公子,早膳已經(jīng)拿來了。”楚千夙本想問他怎么還沒洗漱,但愣是憋住了,畢竟她沒權(quán)利、也沒必要去關(guān)心祁陌的這個(gè)反常。
祁陌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眼里透著冰一般的冷光。昨晚他跟著鐘離長靖和楚千夙也同樣來到了假山腳下,他們兩人站立在一起的畫面不由得也在腦海一直浮竄。
從楚千夙的這個(gè)角度只能看見祁陌的背影,所以她并不知道祁陌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見祁陌一動不動的沒有反應(yīng),不禁皺起了眉,再次叫到,“公子,天冷容易生病,你還是快點(diǎn)洗漱吧。若是沒什么事,奴婢就先告退了。”
“我讓你走了嗎?”祁陌終于舍得開口了,然而這一次卻不同平日的清冷,而是多了一份深深的寒意,仿佛言語之間都能化作一把利刃。
祁陌說著,站起了身,面向了楚千夙。目光中的寒意更添一分,讓人不寒而栗。楚千夙雖然訝異祁陌這一大清早莫名其妙的不知吃了什么火藥、不、準(zhǔn)確來說是吃了什么冰塊,才這般的寒光逼人,只是這還嚇不到她、她也并不怕他。楚千夙微微的低下了頭,說道:“不知我是做錯(cuò)了什么?”
“替我更衣。”祁陌淡淡的說著,便站起了身,走到了床沿的屏風(fēng)邊。
楚千夙站在原地,臉色明顯有些難看,雖然她身為貼身婢女伺候這個(gè)是正常的,但是這些時(shí)日祁陌可從來沒讓她這么干過。
“還愣著干什么!”祁陌冷冷的說到。
楚千夙站在原地,看著祁陌的背影,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即邁開了步伐向祁陌走去,“是。”
楚千夙從木架上將一件米白色錦衣拿了下來,隨即走到了祁陌的身后,緩緩的拽起祁陌的手臂便要幫他穿衣。
“等等。”祁陌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楚千夙如釋重負(fù)停下了動作,放開了祁陌的手臂,問道:“難道你想通了要自己穿衣服了?”
祁陌轉(zhuǎn)過身,冷眸瞥向了楚千夙,“把衣服放下。”
楚千夙抬起頭看著祁陌,不解。但是立即意識到了這樣距離太過近,便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然而這一步還未退完全,便覺得腰身一緊,一股結(jié)實(shí)有力的臂膀?qū)⑺龜埩诉^去。楚千夙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gè)身子向前撲去,一把撞進(jìn)了祁陌的胸膛。
“我沒說退不許退!”祁陌的聲音冷冷的從頭頂傳來,帶著一絲霸道。
“祁陌!”楚千夙一驚,大腦空白了一秒之后立即回過神來。
“今天教你一式武功,看好了,我只示范一遍。”祁陌說著,攬著楚千夙腰間的手便也跟著松開了,隨即將楚千夙一推。
楚千夙連連后退,卻在要遠(yuǎn)離祁陌的時(shí)候,祁陌又再次抓住了楚千夙的手腕。隨即身子被帶動著往前傾,祁陌一閃繞到了楚千夙的身后,另一只手抓住了楚千夙的另一只手的手腕,兩個(gè)人的身影重疊。驀地,不等反應(yīng),楚千夙便覺得腳下一輕,只見祁陌一用力,輕松的將楚千夙翻起,楚千夙一百八十度大翻轉(zhuǎn),倒立而下,跟隨著祁陌的力量,從祁陌的頭頂飛躍。
半空中,兩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對,那一刻雖然只有不到一秒鐘的時(shí)間,但在楚千夙看來卻好像過了許久,第一次,她看清了他深邃的眼眸,沒有那么的深沉。
緊接著,楚千夙才完全脫離了祁陌的手掌。跟隨著祁陌的招式,楚千夙以慢半招的動作緊隨著跟學(xué)。兩人的動作在房間中有力的跳動,不久后,一式才便完成了。
而祁陌也隨手挑起了自己的衣服,速度之快還不等楚千夙反應(yīng)便已經(jīng)穿好,手從袖中出來,穿好了衣服。依舊如一座冰山般,毅然站立,猶如不容忤逆的王者。
“記住了嗎?”祁陌淡淡的問到。
“我全記住了,多謝公子。”楚千夙回到。
祁陌不語,走到了案幾邊坐了下來,許久,才緩緩的說道:“粥涼了。”
楚千夙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說道:“我這就去換熱粥過來,然后便去好好練習(xí)這一式武功。”
“恩。”祁陌一副完全不在意般。
楚千夙也沒理會祁陌的態(tài)度,轉(zhuǎn)身便出去了。而等她離開之后,祁陌的嘴角也緩緩地升起了一絲笑意。
假山后的空院中,楚千夙一邊回想著祁陌早晨教她的招式,一邊思忖著。經(jīng)過一次一次的練習(xí),動作也越來越熟練,而原本因?yàn)楸粡?qiáng)行壓制了內(nèi)力,導(dǎo)致她有些沉重?zé)o力,而如今卻不禁覺得輕松了不少。
“喲,這是在偷練武功?”一個(gè)銳利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楚千夙聽了下來,再看向來人那一刻,眸光一冷。但她也不想和錦煙有什么糾結(jié),只是掃了她一眼,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怎么,這么懂事?見到我竟然這么卑微的繞道行走?”錦煙繼而刻薄的說到,“既然你知道先來后到的道理,就不該趁我不在搶走七少爺。”
楚千夙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看向了錦煙,不由得笑了笑。
“你笑什么?!”錦煙顯然對于楚千夙這在她看來有些輕蔑的笑意所惱了。
“不笑什么,我就是覺得你沒有自知之明,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楚千夙淡淡的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