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千尋很忙,說是要為高一的第一次月考進行工作會議,社團教室值日的工作就交給了秋知和新晉的社員一葉。在青梅部這里,一葉對秋知的稱呼也的確從秋知同學變成了秋知前輩。
“請問秋知前輩!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些什么呢!”
“如果沒有委托的青梅竹馬對象的話,暫時是可以自由活動的。”秋知拿出了習題集正準備學習,除了開學前一陣子出現(xiàn)的小春悠平組、空夜小隼組和花花小明組以外,一直都沒有新的委托任務(wù)出現(xiàn)。
一個學校……三對有問題的青梅竹馬,這樣也就差不多了吧……
說到底青梅竹馬之間的關(guān)系本來就親密到了根本不需要他人來幫忙的程度……雖然秋知明白,如果辯駁這個問題,千尋又會提出【這是我專門為你創(chuàng)建的社團】這樣的話,但事實證明……這個青梅部的存在的確很雞肋。
“自由活動是吧?嗯……那我就可以畫漫畫了!”
一葉從書包里拿出了一疊A4紙以及一些繪圖工具,看上去其實也不算太專業(yè),畢竟A4紙、鉛筆橡皮和尺規(guī),這都是美術(shù)課上都會用到的工具。
“嗯……你有先前的畫稿給我看看嗎?我好歹也看過不少漫畫了,說不定可以給你提點意見……”
秋知說完后,突然間一葉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變得非常戒備和慌張。
“怎么……怎么了?”
“唔……我為剛才的失態(tài)抱歉,秋知前輩。”一葉好不容易緩過神來,“你覺得原手稿對于漫畫家來說是什么呢?”
“嗯……我只知道作品是漫畫家或者作者的兒子女兒這樣的說法。”
“正解!”一葉大聲嘟嚷道,“就像作品是創(chuàng)作者的親兒子親女兒——它們是創(chuàng)作者精心裝點打扮的、最美的一面;最那么未完成的作品,按照其成熟程度,就相當于受精卵、胚胎、胎兒,幼女、蘿莉、如果不是最親近的人,它們是絕對不會把自己女兒的果體呈現(xiàn)給別人看的!”
“你這個比喻有點奇葩吧……”
“拜托了,秋知前輩!雖然在班上你是我的同桌,在社團里你是我的前輩,我知道我不懂城里的規(guī)矩,很多事情都需要您提點,于情于理您都可以隨意使喚我,對我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但唯獨請放過我的寶貝女兒吧……她還是個孩子——”
“不于情也不于理好不……”秋知因為被嗆到一直咳嗽個不停,“在你眼里城里人難道都這么奇葩的嗎!”
“咳咳……反正就是……我不太喜歡別人在我后面看我創(chuàng)作,”一葉嘟嚷道,“就像是在被人看著分娩的過程一樣,孩子剛露頭,也就是產(chǎn)生一些靈感了,然后就被嚇回去——那種感覺太難受了,我以前的朋友經(jīng)常對我干這種事情,我有心理陰影的!”
“所以我說了你不要描述地那么生物化好嗎!”
“嗯……你能理解就好啦。”一葉搬著桌子到一旁、離秋知有了一段距離的位置,“這個是安全距離……我想我在創(chuàng)作的時候,請秋知前輩務(wù)必和我保持這樣的距離。”
“……隨便你。”秋知瞬間感覺自己被嫌棄了。
“那么……趁著現(xiàn)下還有空,我想從秋知同學你那里搜集一些關(guān)于青梅竹馬的素材,請問可以嗎?也就是你和千尋部長大人的青春物語。”
“蛤?我和那家伙怎么可能有青春物語的關(guān)系啊!”
“嗯嗯,原來如此。”一葉在A4紙上記下,“男主的設(shè)定是一個非常別扭的死傲嬌,不喜歡別人談?wù)撍团髦g的親密羈絆,但這在大家看來,都已經(jīng)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了。”
“……”
一葉一邊轉(zhuǎn)著筆,一邊繼續(xù)問秋知,“你覺得……支持你陪伴在千尋同學身邊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什么?也就是說……千尋同學哪一點最吸引你?”
“根本沒有好嗎!那家伙除了好看一點,性格可是很惡劣的,經(jīng)常拿我開玩笑。”
“比如?”
“比如啊——”
秋知總覺得有無窮無盡的抱怨想要向一葉吐槽,但一想一葉畢竟是千尋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位同性朋友,自己如果想要擺脫千尋的束縛,最好的方式就是讓千尋得到新的情感寄托,所以也不能在一葉面前說太多千尋的壞話,過分的事情就不能說了。
“她會故意跟我挨地很近……然后嘲笑我臉紅時候的表情!”
“嗯嗯……的確很過分!”
“是吧!”老實說秋知有點心虛,畢竟他自己都不覺得這種說法看上去是在批判千尋。
與此同時,一葉在紙上匆匆記下了幾筆,她似乎有一邊寫字一邊念出來的習慣,“男主沉迷女主的白絲美腿無法自拔,抖S的女主便以此相要挾,讓男主對她言聽計從。”
“這跟我剛才說的有什么關(guān)系啊!我什么時候沉迷了千尋的白絲啊!”
而且千尋穿白絲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好吧……
雖然千尋的臉蛋的確很精致,身材也不錯,但她的衣著搭配并不是那種誘惑系風格,她很喜歡穿配飾很多的厚重鮮艷服裝,因此才能毫無忌憚地穿上貓耳女仆裝。在秋知看來,千尋這樣做是為了掩飾自己扁平的胸部,畢竟這是她作為超人氣美少女唯一遺憾的地方了……
“藝術(shù)創(chuàng)作只是取材于現(xiàn)實,怎么可能拘泥于現(xiàn)實。”一葉在一旁敲著筆、講地頭頭是道,“你所描述的畫面雖然也很讓人心動,但是畫面表現(xiàn)上缺乏應(yīng)有的沖擊力。”
“可是你之前說自己不是純愛的漫畫家,不會畫修羅場的嗎?”
“沒錯啊……純愛。純粹的愛。”一葉摸著下巴,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我希望我的漫畫能做到【一讓讀者看到就會興奮到自動過渡到賢者模式】的程度——啊啊,也當然不會是去畫本子,我想作為公眾新人漫畫家而出道。”
“嗯……賢者模式是嗎,”秋知點了點頭,“沒想到你有這么高尚的追求……之前是我誤會你了。”
原來……在一葉同學的眼中,【純愛】是純粹、純凈的意思。也許純愛會平淡到不起一絲波瀾,但會在你品味禪意的時候,突然抒發(fā)出【哈……這就是人生呵——】這樣的感慨,那這部小說的使命就完成了。
“跟高尚沒什么關(guān)系吧……還不是為了迎合現(xiàn)在的漫畫讀者口味,為了賺錢才像這樣畫的——啊對,他們不都喜歡能舔的分P嗎?不過老實說我男主的代入感還挺強,所以當畫面的恥度上來的時候,我也能感覺到那種突兀的興奮沖動。”
“舔?”秋知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但又怕丟人,不好意思再繼續(xù)追問什么。
當然,站在門外邊的千尋部長,也因為怕秋知說出了丟人的話,才沒有急著直接進屋——畢竟【賢者模式】這樣一個概念,也是千尋教給秋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