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明媚,夜輕歌伸了個懶腰,舒舒服服地動了動筋骨,從床上坐了起來。
引香和木荷來服侍她穿衣,她愜意地瞇著眼睛:“唔,這回京也有幾天了,還沒好好玩過呢!”她閉著眼睛吧砸吧砸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主......小姐這是想?”木荷差點沒改過來口,對于木荷的出現,引香接受的十分快,簡直像是少個心眼兒,完全沒有起疑心。
“嘿,聽說富貴樓的小桃紅唱戲十分動聽,回來了剛好見識見識。”夜輕歌滿臉的放松。
“小姐,你這樣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戲班子。”引香探頭一本正經的說,神情卻一點擔憂都沒有。
“嗨,怕什么?”夜輕歌不以為意,“我們私服去就是了。”
“可行。”引香認認真真地歪頭思考了思考,給出答復。
一旁的木荷聽的心驚膽戰,默默無語。
夜輕歌見無人阻止,喜笑顏開,三人收拾了一下,直奔富貴樓。
富貴樓。
“今兒有小桃紅的戲?!”
“是了。”
“怎么這段時間小桃紅都沒出現,今日卻是出來唱戲了?”
“哎呀呀,你忘了?那御府小世子,偶爾也會來聽戲,這小桃紅就算再憊怠,也不敢憊怠御小世子吧。”
“是了是了,我竟把這遭給忘了,罪過罪過。”
樓下,夜輕歌的馬車甫到富貴樓。
“走!”夜輕歌豪氣沖天地一揮手。
戲樓里人滿為患,木荷拉住一個小廝,不動聲色地塞給他一塊碎銀子:“這位小哥,這里可還有空位?”
那小廝也是有眼力的,看得出中間那個淡笑女子氣度不凡,雖然不知道這般貴人為何會來他們這富貴樓,卻也是不敢撒謊而為難的說:“幾位貴人,實不相瞞,實在是沒有了。”他苦著臉,夜輕歌她們看了看人滿為患的大堂,也是了然。
“那雅閣呢?”木荷追問。
“這也沒有了。”小廝搖搖頭,那邊又有管事的在喊,就想離開。
“沒有?”夜輕歌一挑眉,她身邊的木荷和引香頓時眉心一跳。
“是......是了。”那小廝卻是有些驚慌。
“我怎么瞧著,那個,”她抬抬下巴指著一個雅閣,“似乎是空的呢!”她勾起紅唇,身形一動,略身而上,不顧小廝阻攔。
“哎哎!”那小廝急壞了,媽媽咪呀,那可是御小世子包下的雅閣,誰敢再給其他人啊。
原來,御鳳寒為了自己看戲時不受打擾,把視野最好的兩間雅閣都包了下來,而那兩間雅閣也是頂樓唯一的兩間,上次有個貴族子弟想要去那雅閣,被御小世子直接打了個半殘丟回那人自己家門口去了。
當時御小世子的表情,小廝不禁打了個寒戰,這個客人長得這么好看,雖然囂張跋扈了些,但要是就這么死了,也太可惜了,小廝惋惜至極。
那邊,雅閣之左,在夜輕歌快要落到右邊雅閣時,一個小暗器突然飛了過來,襲向夜輕歌,夜輕歌迅速躲開,暗器擊到墻上,又“啪”的一聲掉了下來,夜輕歌這才看清楚,只是一顆普通的瓜子。
夜輕歌頓時有些惱火,抬腿就朝左雅閣走去。
一撩開簾子,她卻愣在了原地。
御鳳寒懶洋洋地靠在美人塌上,單手支著頭,三千墨發用一根白玉緞帶隨意束著,似笑非笑卻又有些涼薄地看著闖入夜輕歌。
“這不是夜輕歌夜大小姐么?怎么一個姑娘家,還來戲樓?”他笑的有些勾人,又有些邪氣,仿佛地獄里被惡鬼圍著的王一樣,充滿了狂戮和冷酷的氣息,夜輕歌卻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
御鳳寒卻突然出現在了面前,夜輕歌皺眉,下意識后退了一步,御鳳寒卻把她逼到了一個小角落:“夜輕歌。”夜輕歌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的名字可以被念得這么好聽。
“不要發呆,”御鳳寒輕笑了一聲,“你可知,上一個闖入我的閣子的人如何了?”
也沒指望夜輕歌回答,他自己不緊不慢地接道:“險些殘廢,渾身是血的倒在他家門口,在床上養了一年多才好的差不多。”
他微微側頭,似乎是想嗅夜輕歌發間清香一般:“我對女子還是很憐香惜玉的,輕歌,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的無禮行為?嗯?”尾音上撩,縱是夜輕歌知道現在情況危急,卻也還是不由得因為御鳳寒那句極撩人的“嗯?”給驚的有些愣住。
這時,之前被小廝困住的引香和木荷到了,看見這一幕俱是一驚,剛想沖過來,夜輕歌就厲聲喝道:“站住!”
兩人齊齊停住,卻是滿臉震驚,莫非小姐真的喜歡那個御小世子!!?
可是這光天化日的,這這這也太太太囂張了吧!
太服了!引香不禁有些崇拜自家小姐。
夜輕歌掃一眼這兩人就知道她們心里想的是些什么鬼東西,她移開在剛剛喝住引香木荷時按住御鳳寒想要揮起的手。
轉頭,正視御鳳寒,后者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盯著剛剛被夜輕歌按到的地方,眼里多了幾分冷意。
“那御小世子想怎么辦?”夜輕歌當然看到了他的表情,大概也猜出了他是有些潔癖,不由得笑得更歡,深吸甚至向著御鳳寒湊近了些。
果然,御鳳寒僵了僵,皺眉迅速遠離夜輕歌,冷聲道:“還是早點走比較好,本世子現在心情著實有些不佳,”他勾了勾唇角,掃了一眼夜輕歌,“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傷著了夜大小姐可就不好了。”
夜輕歌剛想開口,樓道里卻是一陣嘈雜聲。
“怎么著?不給小爺我來?不給來小爺我偏要來!滾開!”那個令人一聽就心生厭煩的聲音由遠及近。
夜輕歌轉頭去看御鳳寒,卻是只剩下空空如也美人塌。
“喲!”剛一掀簾子進來的那個人卻是在看見夜輕歌之后眼前一亮,此等絕色,他穆晦一定要把這女子搞到手!
他摸了摸下巴,這女子看著是個烈性的,沒關系,反正再烈性的女子到了床上,一碗迷藥下去,還不是得乖乖在他身下求饒?呵呵。
他笑的奸淫猥瑣,夜輕歌冷冷的看著他,知道這人在想什么,更是心生厭惡之感。
這怕是御鳳寒給她的考驗吧!
呵,敢窺視本小姐,膽子不小!今天過后,不讓你看見本小姐就心生害怕繞著走,本小姐就不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