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多久,昭平帝就行了封禮,正式昭告天下,封夜輕歌為榮昌公主,另特封她為將軍,率五萬人馬。
李氏提出要去祈福,因為是年年都有的,所以夜輕歌也不好不去。
夜家常去的定音寺,位于皇城外的涼山上。
涼山不算特別高,但也絕對不低,因為相傳其廟內(nèi)佛像極其靈驗,于是來自京城的香客絡繹不絕,定音寺在山腰以上,一般的香客都會在定音寺的禪房住上一晚再下山。
夜家每年都會由主母帶著夜家的女子小輩們前去上香祈福,這個習慣已經(jīng)沿襲了好幾代。
李氏身邊的一等丫鬟來通知時,雖然不敢得罪夜輕歌,但也不禁露出一絲興奮。
夜輕歌都看在眼里,淡淡一笑。
引香和木荷有些擔憂,但夜輕歌沖她們搖搖頭,看著夜輕歌了無波瀾的樣子,二人不知怎么的也放下心了。
“到時候木荷隨我前去。”夜輕歌坐在桌前,捻起一塊桂花糕,塞到嘴里。
桂花糕清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漾開,夜輕歌突然想起御鳳寒上次說這桂花糕太甜的事,不由得惡從心生。
“吩咐廚房下次再多放點糖。”
不對不對,搞得跟我很期待那個家伙再來一樣。
夜輕歌轉(zhuǎn)頭:“不必了吩咐廚房了?!蓖蝗豢匆娨阌行┲е嵛幔肓讼?,了然。
“你也想去?”夜輕歌問道。
“小姐,奴婢想去,說不定能保護小姐?!币阈睦镉行]底。
夜輕歌搖了搖頭,笑:“太危險了,這次不能帶你去,我惹了不少仇家,這次是個絕好的機會,他們不可能不出手,你不會武功,去了反而是我的拖累?!?/p>
有些話夜輕歌不得不說清楚,這些引香也知道,只是覺得想陪著小姐,不會武功的她,卻是是累贅。
看著她有些黯然,夜輕歌淡淡道:“回來之后你可以讓木荷叫你一些簡單的功夫,至少可以防身,若是以后有什么危險,我顧及不到你的時候,至少可以自保。”
引香認真地搖了搖頭:“不,如果真的有那個時候,小姐不必管我,保護好自己就可以了?!?/p>
夜輕歌心里有暖流涌過,引香的赤誠,讓她非常感動,木荷也微笑著看著這一幕。
“叩——”外面?zhèn)鱽砹饲瞄T聲。
“誰?”木荷目光一冷,快步走了過去。
“我是夫人身邊的芳晴,夫人讓我來問問小姐有沒有收拾好,如果收拾好了,就可以來大門集合,準備出發(fā)了。”芳晴道。
木荷沖夜輕歌點點頭:“小姐?!?/p>
夜輕歌起身,笑道:“走吧。”隨手抄起放在桌上的一把短小精致的小刀,衣袍寬大,持刀的手藏于袖中。
引香為夜輕歌拿來一件玄色大麾,木荷卻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凝重。
“引香,拿那件白色的給姑娘?!蹦竞傻溃蝗幌肫饋碜约河饩亓耍幻庥行┗艁y的看著夜輕歌。
夜輕歌明白木荷這是關(guān)心則亂,她知道木荷已經(jīng)明白了為什么不能穿玄色大麾了,于是沖引香點點頭:“拿那件白色的,越白越好?!?/p>
引香隱隱約約好像明白了什么,拿了一件純白的雪狐披風,為夜輕歌系上。
等到了門口,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齊了,就差夜輕歌。
“女兒來晚了。”夜輕歌沖著李氏淡淡地行了一個禮以示歉意。
不是不懂尊重,而是根本:不想尊重,特別是在暗衛(wèi)把李氏和其他人聯(lián)合算計夜輕歌的信件截獲時,夜輕歌就更不想待在這里了。
多少次她曾想念還上山學藝的時光,嬉戲打鬧,不必想這些腌臜的、黑暗的,不必一寸寸地度量人心,不必步步為營如履薄冰。
不過,等到月明登基之后,她一定要去游歷四方,看萬里江山。
李氏似乎心情不錯,沖夜輕歌和善地笑道:“輕歌,你二姨娘和母親有一個花樣子要討論一下,要不,你先和盈姐兒一輛車?”
“不要?!币褂牭街螅麛嗑芙^。
夜輕歌轉(zhuǎn)頭看向這個自從她回來之后就沒見過的二妹。
夜盈長得像二姨娘,雖然也算好看,但里面卻有著一分妖嬈,這樣的面相,是很難在大戶人家做上主母的,做個妾室倒更合適。
“我還帶了一個丫鬟,如果二妹和我擠一輛車,怕是會委屈了二妹,不如再為二妹找一輛車,或者,我自己去叫一輛車?”夜輕歌有些意有所指地玩味說道。
自己叫一輛車?那怎么行?
果然,李氏立刻道:“那這樣吧,我們兩個讓丫鬟再去找一輛車,丫鬟們都坐一輛,我們兩個帶著盈姐兒一起坐,正好,你前幾日不還和我抱怨盈姐兒繡工欠些火候嗎?”這話是對著二姨娘說的,二姨娘雖然不知道李氏的算盤,但精明如她知道這對自己百利無一害,于是便笑著點頭答應了。
“輕歌,這樣可好,你的丫鬟可以就留在你的車上照顧你,陪你聊聊天下下棋解悶。”李氏溫和地說,兩個人之間都沒有很親近的意思,一旁的下人們看到,不由得深思。
夜輕歌頗有深意地看了看李氏:“好啊?!?/p>
李氏心里松了一口氣,夜輕歌剛剛那一眼讓她感覺好像被看透了一樣,很難受。
夜輕歌上了車,木荷也跟著上來,大致檢查了一下車子,發(fā)現(xiàn)沒有太大問題。
夜輕歌點點頭。
她乘坐的馬車本來是第三輛,總共四輛車,后來行駛時,不知不覺地就行在了最后,木荷見狀,沖夜輕歌示意,夜輕歌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木荷悄無聲息地閃身到車夫身后,突然一劈,車夫昏死過去,木荷把他踢下了車,立馬有一直暗中跟隨接應的暗衛(wèi)把車夫拖走,然后上來了一個填補上車夫的位置。
因為早有準備,所以那暗衛(wèi)也是易了容的,別人看來,完全沒有任何不妥。
夜輕歌看著兩邊的景色漸漸變成單一的雪景,心里有些厭倦,算了算車程,問道:“是不是快到了?”
因為這時車里都是自己人,所以木荷也不必在隱藏什么,而夜輕歌問的快到并不是說到定音寺,而是......
“姑娘,快到了?!蹦竞晒Ь吹卣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