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與人私通的事,外人并不知道,夜輕歌當時到現場到的很及時,夜輕歌甚至要懷疑夜老爺子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掐著點讓她去處理。
二姨娘娘家于家,很快就來了人,于家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家庭,夜訓入官場時曾有一年被派到裕城管理,就是在那里一眼相中了二姨娘于麗,帶回來,娶作妾室。
夜訓并不是特別耽于女色,但也有正常的需求,所以他的后院只有兩個女人。
可即使是只有兩個人,二姨娘也難免有寂寞的時候,何況本是二姨娘于麗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主,一來二往,就勾搭上了夜家的府內醫生。
于家派來的人早早的就來了夜家,天還未亮就到了夜家,可見是快馬加鞭日夜兼程了,此時人正等在前廳,夜輕歌并沒有很著急。
“來給我洗漱更衣。”夜輕歌對引香和木荷二人道,二人過來,幫夜輕歌洗漱更衣。
夜輕歌每到冬天就有一股懶勁,閉著眼坐在梳妝鏡前由著引香她們折騰。
此時該畫眉毛了,夜輕歌等了一會兒卻沒感受到有人來替她畫眉,剛想張眼,卻又一雙溫暖的手捧住了她的臉,為她細細地描眉。
干凈清冽的氣息襲來,夜輕歌忽的心一緊,心臟猛烈的跳動起來。
果然,聽見頭頂有人輕笑著說:“別動,小心我描歪了。”夜輕歌忙定住不動。
引香在一旁張大了眼睛,木荷在她驚呼前死死的捂住她的嘴,把她拖了出去,還貼心的把門帶上。
御鳳寒放下炭筆,看見夜輕歌的丫頭們如此識趣,滿意地勾唇。
夜輕歌看著鏡里自己的眉,有些驚異,沒想到御鳳寒還能替女子畫眉,畫的還這么好。
“說!是不是之前還替其他人畫過?”夜輕歌氣勢洶洶地問,御鳳寒看著她眼里的那一分靈動和狡黠,不禁輕笑一聲。
正是天縱少年時,面前俊俏的少年郎,劍眉星目,唇角微挑,風華正茂,夜輕歌不禁有些微怔。
御鳳寒的眼睛很深邃,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沉醉在里面,丟了魂魄。
夜輕歌帶著點惡意地捏住御鳳寒下巴:“嘖,怎么長這么好看呀,不如隨爺回去,做爺第十三房妾室,如何?”夜輕歌笑的邪惡,眉角上挑,狹促地看著御鳳寒。
御鳳寒眼里閃過一絲什么,卻是勾唇緩緩地笑了:“十三房妾室,恩?”尾音上挑的又酥又麻,夜輕歌心肝兒一顫,敏銳的察覺到了危險,剛想逃御鳳寒就順著吻了下來。
夜輕歌本能地想逃,御鳳寒卻緊緊地禁錮著她,仿佛這一生都不會放開她,強勢而霸道的占有了她的唇,占有了她的心。
御鳳寒本身生的俊美的富有侵略性,只是他不喜沾花惹草,所以平時冷淡的樣子卻是收斂起了幾分這是俊到噬骨的侵略性,此時卻是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御鳳寒微微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是世間的最美好,她是一切。
不禁勾了勾唇角,他放開夜輕歌的唇,把頭埋在夜輕歌頸間,呼吸仍有些不平穩。
“去處理事吧,待會我帶你去個地方。”御鳳寒放開她。
夜輕歌蹙眉:“你監視我。”
御鳳寒頓了頓,有些頭疼。
“寒,我不是那些只會坐在閨閣里繡花的女子,我能自己保護好自己。”夜輕歌知道御鳳寒只是擔心她,想用自己的力量盡可能護她周全。
御鳳寒一怔,轉而微微一笑:“是我疏忽了,抱歉。”
夜輕歌搖了搖頭:“你也是擔心我,那我先去了。”她笑著道。
“好,”御鳳寒點了點頭,“我出去等你。”
夜輕歌拉住他:“你就在這里等吧,輕歌苑沒我的準許一般人進不來,外面那么冷你要是寒疾又犯了怎么辦?”
御鳳寒薄唇微勾,緩緩點頭應道:“好。”那眸里的笑意像春花夏月一般明朗,像秋霜冬雪一般清逸,滿懷柔情。
夜輕歌一直等到到了前廳都還是嘴角帶笑,于家人看見夜輕歌有些驚詫,等看到她顯而易見的心情好時內心一喜,莫非他們家不會被遷怒?
夜輕歌把于家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笑容有些冷了下來。
“坐。”她坐下后對著于家人淡淡道。
于家心里很是忐忑。
“小姐。”那人剛剛試探的開口。
“放肆,榮昌公主在此,竟敢對公主不敬。”木荷厲聲道。
于家那人這才突然意識到,這就是那個名揚萬里的榮昌公主,“影刃”的主人,風華無雙的夜小將軍。
那人連忙跪下拜道:“小的有眼無珠,竟是榮昌公主,請公主原諒小的眼拙。”
“無妨,起來吧。”夜輕歌淡淡道,心里卻有些焦急,她還想趕緊處理完這件事去找御鳳寒玩呢!
仿佛感受到了她內心的煩躁,于家那人便開門見山:“公主,我今日來,是代表于家向夜家賠罪,小女不孝不德不敬,竟做出如此罔顧人倫的事,于家也感到面上無光,小人特此前來賠罪。”
“哦?”夜輕歌抱著暖爐,似乎有些漫不經心地說,單手支著頭似笑非笑。
“公主。”那人跪在地上,緊張地有些微微顫抖。
“于麗姨娘一事,已經嚴重的影響到了夜家府內有權有勢一類人管家治家的威信,此事太過腌臜,其實孤本不想插手,奈何家父遭此打擊,不愿處理此事,孤只好替父處理。”夜輕歌悠悠道。
“公主真是一片孝心。”那人連忙阿諛奉承地巴結道,夜輕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姨娘與人私通,那私通之人已經暴斃而死了,不知道二姨娘該如何?”夜輕歌淡淡的看著那于麗的父親。
“她......與人私通,怎么處理由郡主定。”于麗的父親咬咬牙道,“我們于家向來作風正直,對此事并不知情,還請公主不要責怪。”
夜輕歌似笑非笑,心里卻是有些冷,是不是世間所有父母都是如此,像李氏于她,可以狠下心刺殺她,像于家于于麗,可以在她落難后毫不猶豫地把她舍棄,以保自身安全。
夜輕歌一時間有些沉默,暖爐里有細小的“噗呲”聲,門外漫天大雪簌簌而落,大堂一下子靜了下來。
“此事,孤會問過父親,不過,二姨娘這幾日吃的不是太好,若是憂慮太多,難免身體會垮掉。”夜輕歌意有所指,也不能怪她心狠手辣,這件事肯定是要問過夜訓的,夜訓肯定不會給于麗留活路,所以招呼就提前給于家人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