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書房里夜訓沉著臉卻不說話。
“父親,老爺子讓我來處理一下這件事,所以女兒今天來問一問父親,二姨娘怎么處置?畢竟是父親您的女人,女兒覺得還是由您來決定比較好。”夜輕歌不再敲門,放下手淡淡道,她知道夜訓聽得到她講話。
于麗!夜訓想起這個女人,心里一陣憤怒和惡心,居然背著他和下人私通。
“你把她關在哪兒了?帶我過去,我要親手處置了她!”夜訓抬頭,雙眼惡狠狠地看著門口,仿佛要把門盯穿一樣。
夜輕歌微微一笑:“父親請先出來,我這就帶你去。”
夜訓想了想,從書桌底下的暗格里拿出一個小包,里面似乎裝著什么粉末狀的東西。
夜訓看了看這個小包,目光陰沉的可怕,下定了決心,他握緊了手里的小紙包。
打開門,走了出去。
夜訓側頭,表情駭人:“帶我去。”
夜輕歌卻像沒事人一樣,笑的燦爛:“是,父親。”
夜府的地牢從建起就沒怎么用過,也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地牢。
地牢常年沒有維護打掃,里面充斥著霉味、蜘蛛網和臟污,還有蟲子和老鼠。
二姨娘就是被關在這里。
聽見有人來,她先是露出希冀的表情,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面露驚恐。
果然,夜訓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牢房前。
“于!麗!”夜訓咬牙切齒。
地牢臟污,夜輕歌卻毫不在乎,也跟了下來。
二姨娘當初仗勢欺人,趁她不在對引香落井下石,這筆賬她一直沒算,如今總歸要算回來。
二姨娘這件事,完全有更舒服的死法,可因為她自己之前做的惡,夜輕歌不打算仁慈。
由夜訓親自動手,也是最好的方式。
夜輕歌有些冷漠地看了看于麗,于麗平時光鮮亮麗,巧舌如簧,如今卻只會瑟縮在角落,面帶驚恐的看著夜訓,臉上也滿是臟污。
于麗余光看見夜輕歌,眼里閃過一道光,仿佛看見了希望,她撲向夜輕歌的方向,卻被鎖鏈扯住。
“公主,公主,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她拼命地掙扎,鐵鏈“嘩嘩”作響。
夜輕歌暗嘆一口氣,于麗還真是急壞了腦子,夜訓那么討厭她,就是因為她動搖了夜訓身為家主、身為父親的權威,如今于麗來求她救她,不過是把自己往黃泉路推了一步。
果然,夜訓表情變得猙獰。
“你讓她救你?你覺得我想殺的人,她能救走?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罷了,你還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于麗。”夜訓揪著于麗的領子把她提起來。
“我對你不好嗎?你居然還背叛我!”夜訓惡狠狠地說。
“我......”于麗呼吸不了,臉漲得通紅。
夜訓突然松開了她的領子,于麗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氣。
夜訓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能這么輕易的死?”
他蹲在于麗面前,于麗眼里露出幾分惶恐和怨氣。
“呵。”她嗓子沙啞,卻滿臉嘲諷。
“夜訓,你在害怕你的女兒,因為她已經勝過你了,你不如她。”于麗嘴角露出殘忍的微笑,狠心地揭開夜訓心底最不愿意直面的那個秘密。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夜訓殺意炸開,他瘋狂的掐住于麗的脖子,于麗拼命掙扎地著,指甲在夜訓手上劃出一道道傷痕。
夜輕歌嘆了一口氣,仿佛在惋惜什么,神色卻沒有什么波動,轉身想要離開。
夜訓騰出一只手,把剛剛帶來的小紙包拿了出來,打開把里面的粉末倒到了于麗的嘴里。
夜輕歌的鼻子很敏銳,她聞到了藥味,突然回身。
這是,“冥夜”!
冥夜之毒,乃是江湖制毒組織“地獄”所煉制,劇毒無比,夜輕歌曾見識過,甚至和這個組織打過交道。
這個組織一向變態,他們的毒幾乎無藥可解,但索要的酬勞也是變態一般的高。
夜訓是怎么得到“地獄”煉制的藥的,何況是在其所煉制毒藥中排行第三的“冥夜”!
夜輕歌隱約感覺不太對,似乎有什么事有聯系,卻又連不到一起。
真相觸手可及,卻又隔著一層面紗,面紗后,真相穩坐如泰山。
夜輕歌深深地皺眉,心里寒氣四溢,沒多說什么,轉身走出了地牢。
夜訓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目光露出狠辣之意。
“木荷。”夜輕歌執傘,把傘壓低,讓人看不見她的臉,她低聲說道:“去查一查夜訓最近的行蹤,要巨細無遺,一一核對。還有,讓暗部查一查‘地獄’這幾年的活動蹤跡。派三個武功高超人監視夜訓,日夜不斷,無論是干什么都要監視,沒有例外,全程都要保證自己看到夜訓在做什么!明白我的意思嗎?”
傘下,夜輕歌的表情凝重無比。
“是,屬下省得了。”一道迷里傳音,木荷暗中回應夜輕歌,本來是暗中潛伏在夜輕歌附近的,現在聽到命令后,立刻去辦事。
夜輕歌想了想,回了輕歌苑,沒有進屋,就直接去了御府。
騰躍而上,身姿矯健如一道流光,她找了一會兒很快就找到了御鳳寒的院子,剛落到院內,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劍,周圍也多了幾個人。
夜輕歌瞇起眼看著眼前的黑衣人,這人雖然是暗衛打扮,卻可以很明顯看出他在暗衛中地位不低。
“我是來找御鳳寒的。”夜輕歌淡然的說。
“你是誰?”青烈的臉隱在鐵面具下,御鳳寒的暗衛都戴著鐵制鬼臉面具,地位越高面具越精致。
“夜府大小姐夜輕歌,榮昌公主,”夜輕歌頓了頓,突然有些玩味地笑了,“御鳳寒的女人。”
青烈眼睜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胡說!”他下意識脫口而出,卻感受到身后一陣寒意。
余光看見其他暗衛紛紛沖著他身后行禮,青烈沒來由的皮一緊。
立刻收劍,回身行禮:“青烈參見主子。”
御鳳寒面露寒意,扯了扯嘴角:“自己去領罰。”
青烈欲哭無淚,原來真的是主子的女人啊,主子怎么不告訴他啊,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