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輕歌直接去了御鳳寒的院子,剛落到院內,青烈就出現。
“公主?!彼坪跤行殡y。
“御鳳寒呢?他是不是不舒服?”夜輕歌關心地問,沒注意到青烈的神情有些異樣。
“額,主子,主子睡下了,公主要不改日再來?”青烈支支吾吾,目光閃躲。
夜輕歌瞇起眼睛,看著青烈,也不說話,青烈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我要見他。”夜輕歌只是陳述。
“公主......”青烈為難道。
夜輕歌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怒意,正要發火之時,御鳳寒清冷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讓她進來吧?!?/p>
夜輕歌毫不客氣的推門進去。
御鳳寒只著一件白色寬袍中衣,臉色蒼白地站在書架旁捧著一本書看,神情有些清冷寡淡。
夜輕歌看見他這個樣子,心里一窒,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你寒疾又發作了?”她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寒疾不應該這時候發作的,按照她的計算,至少還有一段時間啊。
御鳳寒的手腕冰冷無比,夜輕歌也覺出一陣寒意,一看,窗戶大開,屋內也沒有燃小火爐。
夜輕歌頓時怒從心起:“你干什么要這樣作踐自己身體?”寒疾突然發作,定是有什么原因。
御鳳寒有心事,那為什么不告訴她,還讓青烈攔著她。
夜輕歌有些心疼和委屈地看著御鳳寒,御鳳寒看見她的神情,不由得一頓,心里又開始痛了起來。
他持書的手越握越緊,撐在書架上,另一只手捂住嘴咳了起來。
夜輕歌瞳孔驟然一張,扶住御鳳寒的胳膊。
“御鳳寒,你怎么樣?”她緊張地問。
御鳳寒緊緊地蹙著眉,牙齒緊緊地咬著。
他的寒疾確實讓他痛苦不堪,可是更痛苦的是他們之間的差距。
他來人間太久了,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是誰了?
他不是御府小世子御鳳寒。
他不是夜家軍的軍師。
他不是京城絕色小少爺御鳳寒。
他是,地獄將軍府,牧野將軍御翼天的兒子,御鳳寒。
這才是他。
“公主,你還是回去吧,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對公主的名聲怕是不太好。”御鳳寒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咳嗽。
夜輕歌一僵,不可思議地看著御鳳寒:“你喊我什么?”
御鳳寒轉頭看向她,壓制著內心的不適和痛苦。
“公主?!?/p>
冬夜里的寒風刺骨,可是夜輕歌走出去的時候,風吹在身上,她卻感受不到寒冷。
“公主,請回吧?!?/p>
多么可笑,御鳳寒也想其他人一樣,稱她為公主。
臉上癢癢的,似乎有什么東西流過,一摸才發現自己哭了。
夜輕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院子里的,腦子混混僵僵的,路上似乎有人糾纏她,卻被身邊的暗衛出手處理。
夜輕歌直接飛身上頂層飄臺,從屋內取了一壇又一壇的酒,像喝水一樣喝著。
夜輕歌的酒量其實是很好的,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有人奪過她手里的酒,夜輕歌冷冷地瞥了那手一眼,毫不猶豫出手攻擊。
她不知道是誰在搶她的酒,只覺得心里愁悶不已。
殷月明冷冷地看著她不停喝酒,然后果斷的一掌劈下。
殷月明扶住夜輕歌,看著木荷和引香把她扶到床上休息,然后提劍掠空而去。
“御鳳寒?!币笤旅髁⒃谟P寒門前的墻上,劍芒畢露,劍體寒光泠泠朔朔,殷月明的殺意畢顯。
青烈帶著暗衛上來攔他,殷月明手起刀落,幾個武功稍弱的就已然喪命。
“退下?!庇P寒走了出來,隨意的從一旁的尸體上抽出一把劍。
殷月明眼里寒光閃爍,提劍直沖而上。
二人皆是用盡全力,刀刀發狠,殷月明年紀小武功不如御鳳寒,但是御鳳寒寒疾被誘發,二人將將打了個平手。
“御鳳寒,你不配她,你配不上她?!币笤旅鲀裳弁t。
御鳳寒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提劍又是一刀劈了下來。
殷月明冷笑一聲,格劍一擋。
一直到兩個人連動的力氣都沒有,雙雙癱倒在地上。
殷月明嘴角都腫了,扯唇冷笑時,扯到嘴邊肌肉,疼的他倒吸一口氣。
“御鳳寒,我和師父從小都寵著師姐,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折辱過,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
御鳳寒倒在地上不說話,嘴唇越來越蒼白,眼睛卻是透著一片清明,心臟越來越緊,緊的他發痛。
他被青烈扶著起來:“我不會再去招惹她了。”
心臟驟縮,他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希望你能言行一致?!币笤旅鞯陌敌l也把他扶了起來,兩方弓張弩拉,氣氛僵持,沒有兩方主子的發言,卻也沒有動手。
這時,木荷突然來到殷月明這里,木荷在暗衛中地位很高,除了扶著殷月明的那幾個暗衛,其他人紛紛行禮。
“太子,公主讓您過去一趟?!蹦竞勺鹁吹恼f。
“我知道了。”殷月明點了點頭。
木荷帶著殷月明到了夜輕歌面前,夜輕歌已經洗過澡了,身上的酒味淡了很多,看見殷月明的模樣,不由得一怔,繼而笑了出來,笑著笑著,眼淚卻出現了。
她抱住殷月明:“月明,謝謝你?!?/p>
“疼疼疼,師姐你輕點?!币笤旅鹘腥?。
夜輕歌拿出藥材,開始為殷月明敷藥。
“師姐,他說他不會再再來招惹你了。”殷月明看著夜輕歌說。
夜輕歌一愣,垂眸,想笑卻笑不出來,神情冷漠。
“我知道了?!?/p>
“我夜輕歌,頂天立地,不差他這一個男人。”
明明是氣言,為什么心這么痛,她不明白。
幫殷月明擦敷完藥,夜輕歌有些勉強。
“月明,快回去吧,我想自己冷靜冷靜?!币馆p歌勉強地笑著。
殷月明看著她,半晌,無奈地嘆了口氣,輕輕抱了抱夜輕歌。
“師姐,你休息休息吧,別想太多了。”殷月明無奈地說。
“該休息的人是你吧,昨天晚上和......昨天晚上照顧我那么久,今天晚上又沒怎么休息,別出事才好。”夜輕歌淡笑。
殷月明心里雖然有些擔心,但是也知道留下無用,便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