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落葉歸恨冬,莫忍冬竹寒百歲……”
陸悠悠細細一品,覺得這句詩很有味道,向著園庭深處走去,同時目光四下索尋尋著,想要把這個讀詩的人尋出來。
終于,讓陸悠悠看見了一個背影,坐在人造的溪流邊上,把手憑欄,低著頭,好像是在看水中的游物。
“學長好。”
陸悠悠走近打了個招呼。
“陸同學也喜歡這里的景色嗎?”黃廉森看見是陸悠悠,笑問道。
說實話,黃廉森的長相確是不怎么樣,沒有安江南那么好看的桃花眼,也沒有龍墨旌的身高和氣勢,更多的像一個生活在古代的貧苦書生一樣,盡管他穿著的一身衣服在鳳梧這個貴族待的地方都并不算便宜。
“還好吧,只是喜歡安靜的地方,這樣身心不累。”
陸悠悠簡便地答了一句,對這個學長的興趣并不是很濃,她感興趣的是他剛剛念的詩,“剛剛那首詩,是你寫的嗎?很不錯,就是有點悲,讀著讓人覺得心寒。”
“你懂詩?”
黃廉森微微抬頭,看著這個比自己要高上半個頭的學妹,表情從一開始的驚異變成了欣賞。
“別忘了我可是文學院的啊,基本的語言和情感表達還是懂的。”
陸悠悠笑了笑,這么說有點謙虛了,她從小和老頭子讀詩學詩做詩(老頭子就是夏國有名的詩人),只是她不太明白,老頭子說過詩這種東西只有境界到了才寫得出來意境,那都是人的生活體會。
黃廉森剛剛那首詩里讓她看見了老頭子寫的詩一樣,雖然差一點,但是那種極為微妙的感覺卻是幾乎相同的。
年輕的人,詩可以寫得很好,但是那種感情和年老的人寫的不一樣,畢竟經歷和見聞遠不一樣,詩就像酒,雖然好的酒一開始就很好,但是經歷了時間卻可以洗盡鉛華,回歸質樸的悲傷。
說得玄妙一點,就老頭子常說那樣:雖然用的是一樣的字,表達的,卻是更深的情。
“可能吧。”
黃廉森輕嘆一聲,站在石拱橋上,手憑木欄,目光再次移到了人造溪流上,“經歷的多了,寫出來的東西就是這樣,我也不想啊。”
爺爺說他的詩已經畸形了,人的成長也伴隨著詩的進化,沒有到那一步,卻先體會到了那種悲,看似超前,實則畸形。
“看開點,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愁味時間到了,自然會有的。”
一個沒打算說,一個也沒打算問,陸悠悠不問有二,第一不想問,第二,懶得問。
但是在黃廉森看來就越發地認為陸悠悠絕對不可能是鄉下普通人家的女孩了。
思及此處,黃廉森不禁又聯想起趙江文對陸悠悠的態度,看著她的目光一下子變了變,突然關心道:“吃飯沒?科技院那邊最近開了一家餐廳,據說全是用機器做的飯菜,很有特色。”
“我不太餓,現在還……”
雖然有點餓了,但是陸悠悠果斷拒絕了,對這個人,她并不感興趣,所以她選擇婉拒。
“靠!黃廉森,你特么趁老子不注意拐老子女人,活膩歪了是吧?!”
陸悠悠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微怒的聲聲打破了風雅庭園的安靜。
安江南幾乎是跑著過來的,一雙桃花眼看著黃廉森,眸子里都是敵意,男朋友?她不會自己的消息居然在陪男朋友,而且陸悠悠的男朋友居然是黃廉森這個矮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