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武院的男生公寓里,趙江文爛醉如泥地倒在了地上,龍墨旌卻還在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高度的白蘭地,他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杯了,那些酒喝得他有些暈暈的,但是腦子居然還是那么得清醒,清醒地可怕,這兩年在邊關每天出生入死,明明把那些事情都忘了個一干二凈了的,現在居然又像活過來的藤蔓一樣,瘋狂地在他的腦海里虬饒著。
“沒酒了嗎?”
龍墨旌倒了倒杯子,最后一滴酒液落入他的口中,趴在桌子上,目光有些渙散,但是腦海里的記憶卻越發地清晰了起來。
看了一眼已經醉倒了的趙江文,龍墨旌有些羨慕起來了,有時候想醉怎么都這么難呢?
直了直身體,踉蹌地站了起來,龍墨旌在儲物柜里翻了又翻,終于找出最后一瓶酒,酒瓶是很粗糙度陶瓷裝的,瓶身上有一行秀氣的蠅頭小楷寫著:啊旌,要少喝酒,喝酒對身體不好的,乖啦。
盯著那行字看了很久,龍墨旌突然笑了,沒人會想到,一向以冰冷高傲的龍墨旌居然可以笑得這么溫柔,甚至連目光都柔和地如同山間的溪流一般。
用拇指仔細地摩挲著酒瓶上的字跡,剛剛還笑著的龍墨旌,突然眼淚婆娑了起來:“朦,安江南說的對,我不配,我一點兒也不配……你為什么就這么相信我呢?”
打開瓶子,酒香四溢,龍墨旌覺得這酒比任何佳釀都要更加醉人,他的心仿佛安靜了下來。
有些事情的答案并不一定要很清楚,但是只要你去想了,哪怕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就足夠了,而對于龍墨旌來說,安江南說的不配,便是他最大的傷疤。
只喝了一口瓷瓶里的酒液,在趙江文的邊上找了個位置躺了下來,千杯不倒的龍墨旌已經醉了,倒不是這酒有多烈,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罷了。
不知道為什么,晚飯的時候并沒有遇到安江南,陸悠悠也不覺得奇怪,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不可能總是能有空的。
“可是我想吃大餐。”趙靈兒撇撇小嘴。
“你想吃我請你還不行嗎?我有的是錢呢。”
陸悠悠被趙靈兒逗笑了,趙靈兒想吃什么直接和她說不就好了,雖然她從小就沒有錢的概念,但是這次是第一次離開家,老頭子拿了一張黑色的銀行卡給她,別的她不知道,但是光看當時陸炎淼那種羨慕的眼神她也知道一定不少了,反正包養了這個小妖精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那不一樣的,吃安江南使我快樂?!壁w靈兒認真地搖了搖頭。
在陸悠悠不解的眼神里,趙靈兒有些憤憤道:“誰讓他要欺負龍墨旌呢,我就是要吃窮他!”
“嘖嘖。”陸悠悠一聽這話忍不住笑了,咋舌感嘆道:“真不知道龍墨旌有什么魅力,我們小靈兒陷得挺深啊。”
“哪有嘛!”小妖精趙靈兒害羞了,短短的頭發配上紅撲撲的臉蛋,簡直可愛極了。
“噗呲~”陸悠悠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好?。∮朴颇阈ξ遥也还埽乙源蟛?,去一號食堂八樓,我要吃最貴的,最貴最貴的!吃窮你!”
“好哦,任你吃,最貴的,給你吃窮?!标懹朴茖櫮绲厝嗔巳嘹w靈兒的腦袋,說實話,她一直想有一個這樣的妹妹。
想到這里,陸悠悠好看的眸子里露出了一絲神傷,不知道那小家伙現在到底在哪里?過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