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千漾覺察到手心的溫度,心中一股異樣的感覺迅速遍布全身。盡管已經(jīng)擋住了她,命令帳外的守衛(wèi)暫時帶走副帥,墨玉兒依舊不依不饒,踩上慕容千漾的劍尖,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讓開!”墨玉兒看著擋在身前的慕容千漾,怒視著周圍的守衛(wèi),守衛(wèi)見連兩位將軍都擋不住的人,他們這些小人物能如何?被墨玉兒一盯便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現(xiàn)在不能殺他。”慕容千漾站在副帥面前,防著墨玉兒。
“他的狗命,我今日要定了!”
眼前的女子步步緊逼,慕容千漾不得不動手,劍尖掃過她的面前,墨玉兒退了一步,滿頭的長發(fā)便灑了出來,眾人嘩然,竟是一女子?
“是我的命令,擅闖軍中本就該誅!”慕容千漾突然開口。
墨玉兒怔然片刻,慕容千漾的劍已經(jīng)隨著劃破衣服的聲音,刺向了墨玉兒,胸前的血一朵朵暈開,許是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停手,慕容千漾見此手中的劍滑落在地。隨即上前抱住了她軟下去的身軀,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刻,為何他的心竟然狠狠地痛了。
然而這一切,墨玉兒是不會知道的,在她最后的意識里,只知曉,李空被害,是慕容千漾的命令,那句“擅闖軍中本就該誅”一直回響在耳際。
自己怎能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呢,北國皇宮里墜下閣頂那次他就動了殺心,顧風遙府上的那次錯殺,雪谷崖上數(shù)百殺手……
再次醒來時,已是另一番場景。
慕容千漾見轎中的人微微動了動眼皮,立即開口,“你……”
“放我們走,我如今對你沒有任何價值,北國北抵夜不會放過我,東婁墨君尚全國追殺我,與顧風遙也不會再有交集。”
慕容千漾看著榻上瞇著眼睛的女子,唇角一起一合,吐出的每個字就像一把刀將自己對她做過的一切深深地剖出來。許是慕容一氏骨子里的那種不愿欠別人什么,此刻,他的心竟痛了,原本想要解釋的話也咽了下去。
昨夜自己若不如此說,她便會真的殺了副將,屆時饒是自己想放她走,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放我們走!”墨玉兒起身,再次開口,看向慕容千漾的眸子里,沒有任何的波瀾。
慕容千漾極力掩蓋自己的情緒,透過轎中的窗口看向車外,隨及開口。
“停車。”
墨玉兒疑惑地看向他,慕容千漾卻是笑著看向眼前的人,“剛好,我也不想再費時費事坐在這轎中與你浪費時間。”
下了馬車,慕容千漾就派了幾人去送她離開。
“可要好生送姑娘回去,不然若是再迷路闖進這軍中,可就不是送走這么簡單了。”
幾位護她的人正是昨夜看到墨玉兒闖進副帥主營的人,看著面無表情的主帥,又看了一眼馬車,這才開口“主帥,您的馬?”
“還想讓她坐馬車回去?”
幾人立即會意,將馬卸了下來,慕容千漾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墨玉兒后絕塵而去,追向已經(jīng)走遠的將士們的方向。
“姑娘,走吧?”看著墨玉兒現(xiàn)在虛弱的身子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將她推搡了一把。
“我的侍衛(wèi)呢?”墨玉兒見他們并沒有將李空交出來的意思,開口問向眼前的幾人。
眼前的幾人卻是笑著看向她,“還侍衛(wèi),昨夜就死透了,死相難看放在軍中也是晦氣,主帥親自丟的尸。”說著又推了一把墨玉兒。
“你胡說什么!若再……”
還沒說出口,一個一直盯著她賊眉鼠眼的人開口,“姑娘要怎樣啊?”隨即便與旁邊幾人圍住了墨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