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軍的尸體被發現,剛好慕容千漾不在營中,慕容千漾幾乎不知發生了什么,就已經被眾人團團圍住了,叫嚷著要他為監軍償命。軍中頓時一片大亂,墨玉兒最后看了一眼已經亂成一團的南國軍隊,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被推搡間,那個熟悉的身影自不遠處閃進了人群,而后消失不見,慕容千漾還未來得及作聲,就被周圍的聲音淹沒了。
一直埋伏在周圍的東婁士兵提前收到了墨君尚的消息,見南國軍中火光一片,知道墨玉兒已經得手,便一齊自四面八方涌了出來。
“不想死的,聽本將軍說!”一聲怒吼,震耳欲聾的喧嚷便頓時安靜了不少。此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東婁來犯,場面更加混亂。
慕容千漾隨即拔劍殺了三個人群中亂竄的士兵,眾人才安靜了下來,“從現在開始不服命令者,斬!竄逃者,斬!制造混亂者,斬!……”
在有序的指揮下,盡管損失不是很慘重,但還是因為沒有做充足的準備,敗給了東婁,營地撤退十里,保存實力。
此事過后,認為是慕容千漾殺了監軍的人已經少了一大半,內部剛一起內訌,東婁便趁虛而入,明顯是有人計劃好的。
墨玉兒只殺了一人,戰場上兩方人馬的尸首,已經足夠鋪滿整個東婁皇宮,然而這些,她自然是不知曉的,或者,不愿去知道。
“玉兒此次的任務,完成的令朕非常滿意,朕要送玉兒一件大禮。”墨君尚居高臨下地看著慵懶地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墨玉兒,將宮人統統支了出去。
墨玉兒剝了幾只瓜子,塞進坐在她腿上乖巧無比的貍貓嘴巴,時而逗逗它,完全無視墨君尚,過了許久才開口,“說吧,又要我做什么?”
“帶你現在去見墨君策。”
墨玉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向墨君尚,“當真?”
“現在距離三年之約還有二十天,只能帶你在為他安排的府邸外遠遠地看一眼,不能出現在他面前。”見墨玉兒的臉上是少有的動容,墨君尚才開口:“只要這二十日,玉兒不失手,好好聽話,皇兄自然會實現諾言。”
不過多久,墨玉兒就被蒙著眼睛帶到了一處從未來過的地方,當捂著眼睛的黑布被取下之時,眼前便多了一座長滿青苔的府邸,門外有下人,靠近墻根十米開外,是不知深淺的沼澤之地。
墨君尚為了示威,不讓墨玉兒有輕舉妄動的念頭,故意將身邊一個公公推了下去,墨玉兒連忙伸手去抓,然而只是片刻功夫,隨著一聲慘叫,眼前的人已經消失在了地底。
“你是瘋子!”墨玉兒站起了身,擦掉了濺在手心的幾滴黑泥,看了一眼墨君尚,目光便向這座府邸的周圍看去。
然而眼前的人只是冷笑一聲,只留下幾個親衛就揚長而去了。末了不忘提醒墨玉兒,“玉兒可莫要做什么無用傻事……”
既然墨君尚敢離開,留自己一個人在這里,自然有十成的把握她不會救人。
整整一天,墨玉兒在那座府邸一直從傍晚站到黎明,任她如何大聲,里頭的人都沒有絲毫的回應,然而門內人說話的聲音卻是十分清晰。她聽到了墨君策清冷的聲音,時隔三年,他的聲音沒了當初的驕傲,多了些滄桑聽起來與秦悠的聲音完全一樣了。
后半夜還聽到了那個失聯三年的諜者的聲音,原來是他在照顧墨君策。一直到黎明時刻,墨玉兒抬了抬微潮的衣袖,向著與這座清冷的府邸相反的方向走去。
哥哥,總有一天,我會救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