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兒輕輕地蹲下身,看著水中的自己,手心撫上了臉頰,一指輕輕點了一下平靜的波面,鏡影晃動重歸寂寂時,墨玉兒確認了,自己臉上的毒,解開了。
回到轎中時,墨玉兒便沒有再戴面紗,冷堅與藥童上車時,卻只是看了墨玉兒一眼,便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藥方子上。只有一旁的藥童拉著墨玉兒的胳膊,看著她的臉,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師傅,就知道你最疼我了,俗話說,大恩不言謝,給!”
冷堅沒有抬頭,墨玉兒手中三兩下剝好的野橘已經放到了他眼前。眼前的老頭最終接到了手里,說了一句:“還是帶上面紗,如此面容,老夫可不想多生事端?!?/p>
“姐姐如此絕美面容,那四國第一才女南宮素如今在姐姐面前,都覺得有些遜色了呢?!币慌缘乃幫粗駜海壑袧M是光彩。自從上次被墨玉兒救了之后,藥童對墨玉兒的態度已經變得非常好了。冷堅買給他的小吃食,也會分給墨玉兒一些。
墨玉兒彈了一下他的腦殼,看著眼前手中換了一只毒蝎的冷堅,回了一句:“知道了老頭。”說完便掀起轎簾,看向外面,已經到了北國的京師。
傍晚的時候,冷堅便帶著藥童下了車,墨玉兒看著他們住進了客棧,這才向冷堅揮了揮手,看著他們的背影一直消失在二樓的轉角,才調轉車身離開了原地,吩咐趕車的人向雪谷的方向走去。
“主子,要我說,就不該你一人前來,這雪谷之下常年積雪,又廣達數千里,誰知道那匠人將那東西藏去了哪里,你一人得找到何時?”
“到前面你先離開,直接回西婁,我找北國車夫就可以。”過了好久墨玉兒才低聲說道:“若人多就可以找到,也不至于南北兩國耗三十幾載都空手而歸。”似是自言自語,又似說與簾外的暗衛,過了許久,車夫便換了人。
即將出城之際,許是趕車之人的木訥,又或是因為其他的原因,墨玉兒還來不及去看外面發生了什么,就被卷進了一場混亂里,馬車傾散,車夫早已鼠竄不知所蹤。
“抓住他們!”這時,墨玉兒才看清距離自己不遠處受了箭傷的人,以及他的身后追來的密密麻麻的殺手。
天色太黑,根本看清眼前人的面目,直覺身材魁梧,身受重傷腳步依舊向前跑著一刻也未曾停歇。那一刻,竟是像極了三年前東婁皇宮發生的那慕,哥哥就是這般站在自己不遠處,自己卻只能遠遠地看著無能為力。幾乎沒有多加思索,就跑向了那個身影。
感覺到手心的冰涼,北抵夜警惕地抬眸看向自己身前跑過來的陌生女子,見她沒有惡意,便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跟在她身旁,隨她跑過一條條小道直到將身后追殺的人越甩越遠,墨玉兒才放開他。目光掃過四周,只有不遠處的一座破廟可以棲身,墨玉兒便將他帶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