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里,你不及他分毫……”
墨玉兒離開時的話,在他的腦海里經久不絕,人已經到了客棧,卻依舊仿佛著了魔一般。久久不敢閉上眼睛,只要稍一闔眼,她的所有話都會清晰地自耳中傳來。只一次便心痛的無以復加,從什么時候開始,自己竟變得如此不堪了。
后夜,收到公主府傳來的消息,她真的將南國地宮圖送往皇宮。慕容千漾手中捏著那個自路上劫到的盒子,如墜冰窟。
墨玉兒睜開眼的時候,慕容千漾就站在床榻前,房內沒有燈火,依舊可以猜的到此時他的臉上,是如何的冰冷。
“我哥哥在你們手上,如你所說,妖女掀不起什么風浪,怎得相國還親自守在這里了。”墨玉兒沒有起身,只是將雙手枕在頭下,看著帳頂,語氣里毫無波瀾。
“你交給墨君尚了?”
“千萬不要再對我講什么天下百姓什么的,我是妖女,你們四國之間是否戰火四起,也與我沒有絲毫關系。”說完她便側過頭看了一眼慕容千漾,“如果是這件事的話,相國還是請回吧。”
“這次,怕是又要讓你失望了。”慕容千漾忍著心中的怒火,慢悠悠的走到她的床前,墨玉兒不自在地向里側躲了躲,眼前的人諷刺道:“你三年前就做了溫如玉的妾,三年后也做過本相的女人,還做什么如此惺惺之態。”
墨玉兒的眼中,早已心痛至極眼中的恨意更濃,正要伸手去拿枕下的匕首,就被眼前的人先她一步丟在了地上,只輕輕抬手間,墨玉兒已經癱軟在了床榻上。
“慕容千漾你混蛋,你對我用了什么東西,你要對我做什么!”
那雙些許冰涼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臉頰,她的頸窩,而后迅速收回手仿佛碰到了什么天底下最臟的東西一般,臉上滿是不屑與挖苦,只悠悠地說了句:“本相自然不會對你做什么,你,太臟了。”
誅心的話,他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心痛無比,可就是眼前這個女人的一次次不知好歹,才會讓自己變成今天這種模樣,這些,是她該得的。
墨玉兒四肢已經麻木,話也說不出來,眼中泛起一層屈辱的淚水,依舊不服輸地瞪著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將他千刀萬剮。
坐在床榻邊的人,依舊沒有起身的意思,將她的眼神欣賞了好一會,才自袖間悠悠拿出一個盒子,自床榻邊的不遠處木桌的燭臺上取過一只紅燭,點了火折子。
墨玉兒借光終于看清了他手中的東西,竟是入睡前讓人交給墨君尚進行談判的籌碼,南國的地宮圖。
就那樣,在燭火搖曳里,在嘶嘶的火光吞噬下,最后的希望也被焚燒殆盡。
“娘子就好生歇著吧,這府里有下人伺候,出嫁前,就一直如此躺著吧。”說完,床榻邊的人終于離去。
墨玉兒受制,什么也做不了,眼睜睜躺在床榻數十日之久。期間,民間早已將這位公主說成了各色版本。自從墨君尚答應與南國和親,墨玉兒妖女的稱號便又變成了“水性楊花”、“紅顏禍水”等應有盡有的各色罵名。
在輿論聲中,南國與西婁的和親,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