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了幾口氣,把氣全撒在了洛麗身上,對著她一陣拳打腳踢。
“你就是狐貍精,吸干了我的精氣我才變成這樣!”
洛麗抱著頭任他打著,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反抗。趙初九打了還不泄氣,揪著她的頭發(fā)往屋外頭拖拽。
婆婆邊氏被吵醒了,披著大棉襖,站在一旁說著風(fēng)涼話:“叫你平時(shí)機(jī)靈些,聽話些,老是惹九兒生氣,你是怎么做人媳婦兒的?哎,作孽!”
洛麗光著腳丫子,被他們關(guān)在了院外,她縮著身子站在大雪紛飛里,眼巴巴的盯著那扇緊閉的門,期待著它下一秒開啟。
就算是被毒打一頓,也好過站在這冰天雪地里,凍得讓人受不了。
直到從窗戶口透過的那一抹昏黃的燈,熄滅在黑夜里,最后的一線希望徹底的破滅。
洛麗無助的看了看四周,娘家還在那座山頭,嫁出去的女兒半夜三更被婆家趕出家門,顯然會被鄰里說閑話,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
她抱著雙臂,迎著風(fēng)雪,光著腳丫子踩在一地的白雪上吱吖作響,直到雙腿凍到失去了知覺。
也許是凍懵了,也許雪太大讓她失去了方向,在無邊無際的黑夜里,洛麗迷路了……
她想,也許今晚,她的命就交待在這里,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譏諷的笑,真是命如野草。
在意識漸漸飄遠(yuǎn)時(shí),她突然聽到了一陣音樂聲,她從來不聽音樂,但在這絕境之中,仿佛聽到了天籟,她遁著音樂聲尋了過去……
夜里的寒風(fēng)更加凜冽,大山里的電路不好,遇到個(gè)大風(fēng)大雪的,一個(gè)接觸不良,就‘叭’的一聲,全黑了。
封河曲譜剛寫到勁頭上,小木屋里陷入一片漆黑。
“cao!”他低咒了聲,嘴里叼著的煙頭,忽明忽暗。
他摸出個(gè)土豪金打火機(jī),在老舊的抽屜里翻找了一會兒,找出一支手電筒。
起先不亮,他往桌上敲了兩下,手電筒就亮了。
套上尼子大衣,封河走出了小木屋……
洛麗感覺音樂聲越來越近了,希望之火在心頭越燃越烈,也許正應(yīng)了那句欲速則不達(dá),腳下一崴,踩到了水坑里,整個(gè)人往前栽去。
洛麗疼得一時(shí)只能緩緩在雪地上爬著,披散著一頭黑發(fā),封河耳朵向來很敏銳,雪地里的‘呲呲’聲,讓他心頭一沉。
早聽說這村里頭晚上有野豬出沒,難不成讓他給遇著了?他丟掉了手里的煙頭,照了照手電筒,晃了兩下,落定在一個(gè)人影上。
頓時(shí),封河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瞪大著眼睛踉蹌往后退了兩步,可惜沒手機(jī),不然這靈異的一幕往互聯(lián)網(wǎng)上一發(fā),點(diǎn)擊量保準(zhǔn)扛扛的。
Kaokaokao?。?!朝他爬過來了!
封河沒多想,從脖子上取了一塊上好的和田玉觀音,嘴里念叨著:“觀音大士在此,妖魔鬼怪退散??!”
洛麗拼了勁兒往封河爬去,伸手終于夠著了他的褲管,仰著蒼白尖俏的小臉,干裂的嘴唇擠出幾個(gè)字來。
“救命,冷,我冷……”
封河定睛一看,一時(shí)沒晃過神來,這不是……不是昨兒個(gè)晚上與他一道的大姑娘?
“冷?”封河好看的嘴角習(xí)慣性往左邊翹起,透著一股子邪氣:“別怕,反正我不是什么好人,這就帶你回家。”
封河將手電筒叼在嘴里,一把將洛麗輕易的抗在了肩膀上,‘蹬蹬蹬’的上了小閣樓,將洛麗往上一扔。
洛麗瑟縮著身子,抖得不像話,只覺得眼前這男人似曾相識,卻想不起來究竟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