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封河起床,發現洛麗不見了,廚房里煲著小米粥。
封河沒多想,舀了碗小米粥回了客廳里,看到桌上壓著一封信。
他邊喝著清香的小米粥,拿起了信,展開,好看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什么鬼?”
信上沒有寫字,是一些簡單的圖案。
第一個圖案,畫了很大的胸,封河冷笑了聲:“小村姑口味挺重的嘛。”
第二個圖案,是一塊地。第三個圖是個人,第四個圖案是條路,第五個圖案,是座房子。
第六個圖案還是個人,第七個圖案是筷子夾著……肥肉?
封河拿著信看了許久,直到喝了第二碗粥,才慢慢給翻譯出來。
‘大兄弟,我回家了,我很快回來。’
翻譯完,封河都開始佩服自己:“我真是天才啊!”
說罷,將信揉成了團丟進了火爐里,至于洛麗會不會回來,封河壓根不在乎,回來多了個玩具,不回來頂多少了點兒樂子。
但他很快意識到一個問題,想到此他恨恨的磨了磨牙:“小村姑,竟然敢耍我?根本就沒摔斷腿!”
洛麗好幾天沒有回婆家,見她回來,婆婆也就不在意的瞥了她一眼,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一瓢涮鍋水就潑在她的頭上。
婆婆沒正眼看她進了屋,叫了聲:“九兒,你媳婦回來啦!”
趙初九聽罷,從被窩里躥的一下就起來了,手里拿了根長長的竹篾,拖著破舊的棉鞋沖了出去。
趙初九見著洛麗就一通毒打:“說,你去哪兒了?老子不收拾你,你就無法無天了是吧?我就罵你打你兩下,還給老子離家出走!要今兒個不好好收拾你,你不長記性!!”
按照以前的慣例,洛麗覺得咬著牙忍忍,很快就過去了,可也不知怎的,這次她沒再忍了,恨恨的盯著趙初九,抓過了他甩來的竹篾。
洛麗眼睛紅紅的,渾身抖得厲害,有害怕也有憤怒,聲音雖然不大但透著堅定:“趙初九,我要跟你離婚。”
趙初九懵了,怔愣了盯著洛麗半晌,以為誤聽:“你說啥?”
“我,我要跟你趙初九離婚。”
“離婚?”趙初九提高了嗓音,氣得連聲音都找不著調兒,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怯懦老實的洛麗會主動跟他提離婚。
自卑心作祟的趙初九丟下了手里的竹篾,拖著洛麗磕磕碰碰的回了房間,什么話也沒說就開始扒洛麗的衣服。
“你給我老實的講,你是不是外頭有男人了?啊?哪個野男人,說!怪不得幾天不回家,你是不是找那個野男人快活去了?你個臭女表子!!”
洛麗以前不會反抗,因為她覺得這個男人是她丈夫,即使是扒光了她的衣服,她也沒有反抗的權利。
可是現在,洛麗覺得很惡心,趙初九的觸碰讓她差點失控。
她拼命的掙扎,將趙初九踹下了炕頭,蜷縮著傷痕累累的身子,驚恐的盯著他。
趙初九也慌了,這洛麗一回來就變得邪乎起來,不僅說要跟他離婚,還敢踹他!
村里娶個老婆不容易,趙家磚場自趙老爹死后就落敗完了,真要離了洛麗,也沒有錢娶第二個媳婦。
趙初九夜里悄悄與老母親商量完后,將洛麗半夜三更從炕上拽起,鎖進了荒廢了許久的牛棚里。
趙家母子對外宣稱洛麗中了邪,沒法子,只能將她鎖在牛棚里不讓她出去。
娘家在那座山頭,找人帶話說年后才能來看她。
洛麗從所未有的感到了絕望,她曾經也跟他們一樣,麻木不仁的活著,粗暴野蠻的對待一切。
可是封河不一樣,那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哪怕他生起氣來,好像也不一樣。
年三十那天,村支書送來了兩大食盒餃子,笑咪咪的跟封河嗑叨著。
“大侄子,家里柴火夠嗎?不夠我再拖一車來,可別凍著呀。這村里可不像你們大城市,有那個啥……對,空調。”
封河聽他嗑叨就感覺心窩窩里有螞蟻在爬,他一邊整理著樂譜,深吸了口氣隱忍著暴走的怒火。
“等開了春,這封河希望小學的工程也就要落實了,這是沾了大侄子你的光!啊,對了,我帶順便帶了副炮竹,晚上可以放一放,圖個吉利……”
“你TM……能不能閉上嘴?!”封河終于受不了了:“再叨逼叨,叨逼叨,我可不管會做出什么危險的事兒來!”
村支書扯著嘴角訕訕的笑了笑,舉起手做投降狀:“不說了不說了,年輕人氣性也忒大了點兒,誒,行呢,我還得去趙家走一趟,聽說趙家媳婦洛麗犯了邪癥,大年三十的,你說這都什么事兒,我做為村支書,還是要把友愛、團結、無私的精神,發揚……”
“誰……誰?”封河打斷了村支書,追問了句:“洛麗?趙家?”
“是啊,說起這洛麗也真是作孽,倒也怪不得趙家,女人生不下孩子還有什么價值嘛?”
封河狠狠翻了個白眼,冷冷說了句:“那你覺得生下一堆無知又愚昧的玩意兒,就TM有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