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季不似以前那么殘忍，卻也蕭條，似乎一切都沒有2008年的那一場雪大，還記得那個時候與母親他們一起去到外婆家，一路上跌跌撞撞讓人忍俊不禁。那個時期有過多的感動，過多的遺憾還有過多的回憶。

冬季果然是很適合睡覺的季節，如果再不放假，可能上課就會變成集體睡覺課。余生與舒林趴在桌子上，看起來睡得很沉，林楓用手機拍下他們的睡姿，用筆小心翼翼地在他們的臉上圖畫，差不多滿意的時候重重地打了一下舒林然后再重重地拍了一下余生的頭。

余生的起床氣很大，也許他們知道，也許他們不知道。但是在睡覺被人突然吵醒時需要一個緩沖的過程，“林楓你是不是瘋了，還是精神病院放假？”將頭偏向另外一邊緩沖，一會兒又睡著了。

林楓搖頭“嘖嘖嘖！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差生是怎么和我做朋友的。”說完之后見沒有人搭理她，于是撥弄余生的頭發“余生你的頭發到底要不要洗，你看油成什么樣子了？”

余生這一下是徹底地怒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起身，同時將書裹著書，朝著林楓的頭急速地打，聲音有些大，包括林楓的慘叫聲。

這一下很多在休息的同學被吵醒，有些來了精神，有些不耐煩“哎呀，小聲一點可以嗎？”

整個教室課間十分鐘就在沉沉的睡意中度過，上課鈴聲響起有人慵懶起起身，有人睡得很沉，科任老師大致說了幾句話，繼續上課。

“余生，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p>

張舒推搡了余生一下，余生努力地睜開眼，慵懶地起身“恩？”

老師強忍住內心的怒火“你來回答一下試卷上的第三題?！?/p>

余生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試卷，試卷很干凈，一個字都沒有，余生猛然轉身看向林楓，林楓臉上保持著邪惡的笑容，這個時候光明正大地搶回自己的試卷是一個非常極其不明智的選擇。

“怎么了？這張試卷我昨天發下去叫你們做我今天要講的，你是沒有做還是不會？”

余生忍住內心的火氣，看了一眼，然后回答。

“好坐下，我知道冬天同學們很容易打瞌睡，但是也要堅持，馬上就要期末考了，考不到好成績回家就得不了壓歲錢?！?/p>

眾人不說話，只有幾個認真聽講的同學嬉笑

“好，下一個問題我請一個同學起來回答?！?/p>

這一句話作為趕瞌睡是最為管用的，班上很多人醒來，將頭埋得很低很低，莫名得恐怖，也不知道這種恐怖源于何處，其實起來回答問題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回答錯的話老師也不會把自己給吃了。

“我看誰的頭埋得最低我就找誰。”

班上的同學陸續將頭抬起，望著老師，這種情形讓人很是忍俊不禁，余生倒也不害怕，畢竟自己剛剛起來回到問題，這節課不可能提問到自己。

終于放學，余生回家吃完飯之后瞌睡襲來，叫余陽兩點鐘的時候叫醒自己，然后去睡覺。余生一閉眼就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中醒來，看見四下很安靜，繼續閉上眼睛睡覺。余生突然感覺自己的意識很清醒，但是自己醒不來，想要發出一些聲音，但這個房間只有自己一個人，余生很想翻身讓自己的身體清醒起來，無論怎么掙扎都是無果。也不知道掙扎了多久，猛然驚醒，這一下是真的醒來，余生感覺渾身無力，頭特別的暈，想到要上課，猛然坐起，下樓去看時間，才一點五十，余生拍了拍胸口，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余生有氣無力地走在路上，看見前面人的背影很像張舒，加快腳步走過去拍了一下張舒的肩“嘿！”余生笑

張舒看了余生一眼“余生?！?/p>

看著張舒泛紅的眼圈余生擔心起來“怎么了？”

張舒使勁地搖頭不說話，害怕一說話自己忍了那么久的情緒就會突然爆發，潰不成堤。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爸爸又打你了？”

張舒使勁地搖頭，終于控制不住自己，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中掉下來。

“余生我爸爸要結婚了，在這個星期天。”

“??？”

雖然張舒沒有哭出聲，卻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這個時候余生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畢竟在這一個方面上自己的確是沒有張舒慘，要說一些大道理自己也不會，將頭搭在張舒的肩膀上“沒關系的，誰都回頭追求幸福的權利。”

“可是那個是我的爸爸啊，余生，那是我爸爸啊?！?/p>

余生不語，想來也對，那是她的爸爸，如果是自己的爸爸告訴自己他要結婚，和另外的女人，余生也不知道自己會是什么樣子，或許會打發脾氣，畢竟自己實在忍受不了，這是一種背叛，不僅是對于母親的背叛，更是對親情的背叛。

“張舒你要知道，爸爸始終是一個男人，一個人將你拉扯那么大，張舒長大了，有很多的事情爸爸是不方便解決的，你知道嗎？”

張舒使勁地搖頭“我不知道，我也不愿意知道，我只是覺得他特別對不起我的媽媽，突然覺得我的媽媽奧可憐，余生你知道嗎？我媽媽真的好可憐?！?/p>

余生使勁地點頭“我知道，我知道?！?/p>

張舒的情緒終于安撫好，眼睛很腫，走進教室的時候林楓低著頭在找什么東西，看見余生走過去拉住余生“你有沒有看見我的漫畫書？”

余生嘴角揚起笑“看到啊，明確跟你說吧是我拿的，為了報復今早的仇恨?！?/p>

“什么時候還給我？”

“林楓我們認識那么多年你還不了解我的脾氣嗎？別人動我三分，我必報以十分?！?/p>

“大姐我知道我錯啦，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一回吧?！?/p>

“哼！你倒是想得很美。”

“你如果不還給我我就把舒林所有的漫畫書還有小說書都給撕了。”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可以盡管做。”

“大姐，我知道錯了，你看完之后還給我吧?！?/p>

上課餓時候余生的肚子疼痛得厲害，一直捂著肚子趴在桌子上，沒有心思聽課，冷汗從頭上冒出來，。

“余生你怎么了？”

“我可能是親戚來了?！?/p>

舒林白了余生一眼“自己也不記好時間。”

對于這種東西，余生是極其厭煩的，總覺得這是不光彩的事情，有事情去超市買這個都很不好意思，只得在一些人少的小商鋪買，在家里這種事情也是很尷尬的，畢竟家中兩個男人在那里，看著沾染鮮紅鮮紅的東西讓人覺得惡心。

“怎么辦？我沒有帶?！?/p>

“一會兒放學的時候我把我的這件衣服給你裹上?！笔媪謴臅锩婺贸鲆话研l生紙，平鋪在書上，遞給余生示意余生坐在上面。

余生剛剛起身林楓被驚嚇到“怎么那么多？”

“很多嗎？我的褲子上是不是染到了，板凳上呢？”

“很多，一會兒你走之后我幫你擦一下凳子?！?/p>

“恩！”余生點點頭，轉一個身準備睡覺，似乎只有睡覺才會緩解自身的疼痛。

“余生，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預審驚訝地瞪著老師，舒林起身“老師余生不舒服我來給她回答吧。”

老師看了一眼余生的樣子，不像裝的，走過來問余生有沒有事，要不要請假，余生搖頭，將頭埋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