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個晚上，余生一直登錄自己的賬號看著關于舒林的一切，自從那次吵架就把古月給自己的留言全部刪除，現在是剩下舒林的，一條都舍不得刪去，看著以前的照片，不知不覺就到了天明。

古月打來電話余生想都沒想接掛掉，不一會兒趙子健敲門說古月打電話給他詢問余生，幸好幫余生搪塞了過去。“一會兒古月要過來，你看要怎么選擇。”

看著不遠處緩沖了自己一下，畢竟一個晚上沒有睡覺，有些頭暈，“我先回寢室睡覺，最近還是不要打擾我了吧！”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寢室的，開門的時候幾個人看著余生的樣子只是打趣，也不理她們，好好睡一覺要思考一下以后的路應該怎么走。

很快便沉沉地睡去，余生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初中，去學校的路上看見舒林和林楓在那家粉店，看到自己之后揮揮手說早就給自己叫好了最大碗的，余生走過去看著舒林的笑容，那么美好的笑容怎么能夠說消失就消失呢？

“余生，好好活著，不要為我報仇。”

在夢中很是為舒林的這句話感到奇怪，等醒來時發現已經是下午，古月沒有打來電話，應該是趙子健替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吧，其實不管趙子健說不說對于自己都沒有什么關系，有些事是必須要做的。

瀏覽器彈出一個殺人犯潛逃十年終于落網的消息，平時看都不看直接刪除，點進去之后覺得他的手法不是太高明，也不知道從哪里看到一個殺人的做法，有些忘記那個步驟，一直在腦海中細想，不一會兒微信彈出一個消息，不認識，看這個樣子應該是最新的號碼。發來了一個名字，余生嘴角抹起一絲的笑容，突然記得大一的時候有個人出去喝白酒走回來的路上就死去，學校把這件事給壓了下來，好像學校總是喜歡做這樣的事情。

聽說這家工廠還在生產，只是一個小作坊，聽說后來他們喝了之后也沒有什么事，余生只是覺得應該可以嘗試，這個只是一個輔助的作用，再加上其它的東西，也就完美了。

嘴角抹起一絲邪笑，和陳建華聊了沒多久，興奮地起身洗了一個澡，也很佩服學校里面的小道消息，找了很久才發現那里，的確很是偏僻，老板出來的時候直接嚇了自己一跳，看著他的酒糟鼻一直搖頭，買了很多，老板建議不要買那么多，余生給了幾百塊錢也就沒有說什么。小心翼翼地放到書包里面，到小吃街買了一些吃的東西，坐在學校里面看著這些風景，突然想起應該打一個電話給林楓。

叫了幾聲之后那邊接起，傳來很慵懶的聲音，余生笑“還在睡呢？”

“這是午覺，在家的日子特別無聊，除了睡覺也找不到什么事情來做。”

“林楓，能不能逢年過節的時候買一些東西給我的父母？”

“你這是什么話，要盡孝自己去，該不會是想著要我當你家的女婿吧？”那邊傳來戲弄的聲音

余生嘆了一口氣，嘴角還是掛著笑容“我認真的，要是這個世界上有鬼的話，記得多燒點紙，我不想活著的時候那么窮，死了還那么窮。”

“你到底怎么了？今天說的話一直不對勁，是不是古月欺負你了？”

“我知道是誰殺了舒林。”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沉默，“等我，我馬上買機票。”

“林楓！我等不了你了，我一刻都等不了了。”

“你不要做傻事，等我過來，我馬上打電話給趙子健。”

掛掉電話之后本來想關機，最后還是覺得應該多說一些什么話，給父母說了很多，也給余陽說了很多，本來想要關機，周沉沉一個電弧打進來，掙扎了一會兒還是接聽。

也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把一切都告訴了他，甚至自己的計劃也全部告訴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此刻竟然哭得不像樣，明明在他們的關系中自己一直扮演一個姐姐的角色，現在卻像是一個孩子。

電話里面的余生早就哭得泣不成聲，周沉沉那邊一直沉默著聽余生說話。最后的最后周沉沉松了一口氣，“余生，小的時候因為我特別瘦弱總是被別人欺負，其實這種被欺負的把戲我早就習慣，直到有一天你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突然感覺你就像是電影里面的那個老大，那個時候我想不管發生什么事我也會像電影里面那樣為你赴湯蹈火，當初我家的鵝嚇到你我都可以將它們毒死。”

說到這里的時候余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那邊也在笑，“余生，我喜歡你，從小的時候就特別特別喜歡你，那次把舒林帶到小巷子里面是我故意的，我看不得別的男生對你好，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知道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余生早已泣不成聲，不顧周圍人的眼光，“那你一定記得幫我照顧一下我的父母，如果我死去一定要記得幫我多燒一點紙，我不想做鬼都那么窮。”

“好！”電話那頭的周沉沉很是堅定，他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他們好像很少開玩笑，一直都是姐姐威嚴弟弟害怕的那種角色。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還有一個小時，自己絕對不會后悔，準備將手機關機的時候古月的電話打來，最后的最后還是要和他說句話吧，不然要做傷害他那么深的事情，可是手機已經關機，心里苦笑，不用說什么了吧，這件事他也有參與，不是嗎？

大概坐了半個小時，余生嘆了一口氣然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到約定好的賓館，一路上面帶微笑，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就請父母原諒自己的不懂事吧！

走到那里的時候人很多，隱約間看到警車和救護車，余生突然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跑過去一看，卻正好看見有人戴著頭套被壓上警車，這是余生第一次看見古月如此奔潰地大哭，曾經分手的時候也只是掉了幾滴眼淚，余生突然覺得當初的分手根本不足以讓他記掛吧！

似乎是看見了自己，氣勢沖沖地走過來，“周沉沉是不是你叫來的？”

看著他對自己發火的樣子很是心疼，隨后余生笑，“不是，本來這件事我是想自己解決的，還是忽略他的傻氣了。你看，東西我都準備好了。”說著準備從書包里面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東西，被古月一把搶過來，“我知道是我們的不對，你沒有聽到他這幾年過得很是煎熬嗎？”

“那只是他自己尋求心理的安慰，他的懺悔不足以打動我們這些人，殺人償命，那么輕的刑罰我實在是很為舒林的死感到不公。”

“余生，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為什么？”

強忍住自己的淚水，“那你們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呵呵！你放心，周沉沉一定會死，就算現在不死，也難保以后會在監獄里面慢慢死去。”

余生苦笑“如果周沉沉死去，那么我也會不顧一切，古月，你可能不大清楚以前的我，別人負我三分，我必報之以十分。”

“好啊，那我們就走著瞧。”

余生點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