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丁護送著莉達往回去的方向走去,莫格則緊緊跟隨著隊伍,不時回頭望向山頂的位置,他對斯普蘭迪有些介意。
走了一陣后,莉達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身體雖然裹著兩層衣物保暖,卻似乎仍舊不能溫暖,她的樣子引起了伯丁的注意。
“你怎么了?”
伯丁覺得莉達的狀態有些不對勁,這不像是簡單的受寒,她明明裹了兩個人的衣物,卻依舊在顫抖。
“我沒事。”
她盡量擠出一個艱難的微笑向伯丁表示自己狀態良好。
莉達臉上此時已經煞白,雙唇也烏黑發紫,身體的寒冷完全阻止不住,她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涌,腦袋里混亂一片。
突然,她跪倒在雪地上,倒在一旁
兩人頓時一驚,走上前試圖扶起她,卻發現她已經昏迷過去。
“該死,她可能是得了低溫癥了。”
伯丁看著莉達的狀態,說道。
“那我們怎么辦?”
“還用想么??趕緊帶回去啊!”
伯丁翻了莫格一個白眼,他實在喜歡不起來眼前這個人,要不是格林和莉達,他才不會來救莫格。
說著,伯丁和莫格就試圖抬起莉達往回路走去。
畢竟人類和矮人的體質有差距,矮人可以耐受的嚴寒遠不是人類可比的。
突然,莫格想到了什么,支支吾吾地說道。
“不行....我要回去。”
“什么??”伯丁有些生氣,這家伙說什么傻話呢。
“格林先生還在...山上呢.....他要是也生病了....沒人管怎么辦.....”
莫格急忙解釋。
確實,人類在嚴寒天氣下活動太過劇烈,體力不支的情況下,如果沒有保暖,會出現這種癥狀的可能幾乎是百分百。
格林要是在山頂病倒,那家伙身上可沒有什么保暖的,沒人管,怕不是下一次再來就成冰棍了。
伯丁也很快想到了這點,他摸摸胡子,覺得確實有必要回去一趟。
他抬起頭,看向莫格,用手指著他,說道。
“你回去找他,讓他趕緊下來,我先把莉達帶回去醫治。”
他簡單地命令下,便把莉達扛了起來,莉達雖然并不重,但對于矮人來說,個子太矮了,扛著人行動會非常不方便。
而莫格也應了一聲,轉身向山頂跑去。
伯丁見他走遠,便將莉達的身體調整到一個盡量方便背下去的狀態,艱難地在不算寬敞的懸崖山道上行進。
他既然答應了格林保護好莉達,他就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去。
矮人應下的承諾,說到做到。
而在此時的頂上,山窟里已經堆滿了雪巨魔的肢體和頭顱,鮮血已經淹沒了鞋底,每當斯普蘭迪的劍揮下,那些血液就像蟲子一般在其中跳躍起來,過了一會便會陷入沉寂。
斯普蘭迪一邊機械地斬斷它的手腳,一邊按磨著自己的上臂。
肌肉已經有些酸痛了,他就快拿不穩武器了,但是他估算著,三人此時還沒有到足夠的距離,他還需要繼續這樣下去。
山窟里的頭顱和斷肢已經成了一座座小山,堆積在周圍,血液將整個地面積滿,殷紅的河流浸透了腳底。
青年手中的利劍也染地鮮紅,他已經習慣了這怪物的血流在劍上的惡心畫面,面無表情地繼續毀壞著面前的肉塊。
如果有人間地獄,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哪怕是與亡靈們的大戰,也從未有如此瘋狂可怕的情景。
當莫格回來時,看到的這一幕,頓時身形倒退了幾步。
“嗯?你怎么回來了?”
斯普蘭迪地聲音這時響起,才讓他稍稍安穩了下心情來。
“我....比較擔心你....”
莫格鎮定下來,走上前,說道。
“格林先生....你.....也趕快.....走吧.....”
斯普蘭迪回頭看了看巨獸,問道。
“莉達他們安全回去了么??”
“還沒.....莉達她.....出了點事.....伯丁先生.....送她回去.....”
接著,莫格將發生的事情和自己所擔心的都告訴給了斯普蘭迪。
青年點了點頭,也準備和莫格一同離去。
最后,他又一次斬斷了巨獸的四肢和腦袋后,和莫格一同向外走去。
莫格見青年樣子看來無事,心里也寬慰不少。
“怎么?你又想繼續當符文工匠了?”
斯普蘭迪笑著和他說道。
“我.....要......再....試一次。”
莫格低著頭,說著。
地面上淺淺地血蔓延到整個洞窟,地上流著一條已成規模地血河,讓莫格感覺非常不適應。
突然,他透過血河上的鏡面,看到一個古怪地肉塊在斯普蘭迪地背后扭動著過來。
他猛地喊道。
“小心!!”
斯普蘭迪反應也極快,他轉身就要用手中的劍橫掃過去。
然而那怪物地速度更快,飛速地一掌拍來,打在了斯普蘭迪的手上。
“啪”地一聲響起。
伴隨著巨大的力道,青年的手臂已經經過長時間地運動,麻木萬分,被這一下,龍鍛直接被拍飛出去。
而青年也因為這力量,站立不穩,一屁股摔了下去。
莫格此時和斯普蘭迪也已經看到了那怪物地模樣。
只見雪巨魔只長出了兩條畸形短小地腿,手臂只有一只,而且也不完全,更讓人害怕和感到惡心的是。
雪巨魔地腦袋處,長出的圓形物體,只長出了一顆眼睛,此時正充斥血絲,圓睜著看著斯普蘭迪,帶著極度瘋狂地仇恨。
雪巨魔為了身體地行動,主動操控起肉體生長出最需要的部分功能,而形成了這樣一個畸形地樣子。
“該死!!”
斯普蘭迪罵出了聲,他根本不知道雪巨魔還能自己控制身體地修復,這種事以前從沒發生過。
然而,或許是憤怒,或許是瘋狂,誰也不知道在雪巨魔飽受折磨得時候究竟是自身進化了還是原本就有得能力。
總之,這怪物在那漫長得折磨下,對仇恨得強烈感受,它必須要得到釋放。
雖然它還未生長出嘴巴,但那只獨眼,已經用難以言語得模樣向斯普蘭迪釋放出了無比得殺意和恨意。
也在那一刻,斯普蘭迪突然感受到了——
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