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貿易同盟,由帝國分裂時代所獨立出的一個國家,由“光榮戰爭”所建立起來的貿易共和國。
它自獨立以來,便與北方關系極其復雜,一方面,帝國國內的商業勢力成長地越來越快,對南方貿易同盟的依賴也逐漸增長;另一方面,帝國事實上雖然承認了南方的獨立,但在帝國眼中,南方貿易同盟一直都被他們認為是自己的領土。
自從分裂時代之后,帝國不止一次嘗試奪回南方,但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百年前的加西亞皇帝是最后一次,從他死后,帝國維持著和平的狀態,專注于經濟與對抗北方的野蠻人。
但,哈里斯皇帝的遇刺造成了不可扭轉的變化。
新任的阿格尼皇帝,年僅19歲,雄心勃勃的試圖完成前代數代皇帝未能完成的事情,即重新奪取南方貿易同盟。
他即位以后便快速恢復著維爾領的損失,用以建立良好的后勤運輸,并積極備戰。
再一次,帝國與南方的戰火重燃。
......
......
斯普蘭迪此時正走在泥濘的道路上,天空中下著大雨,云層厚地遮蔽了太陽,空氣中彌漫著腥臭的味道。
他怎么也沒想到,就在他從赤流關回到南方貿易同盟(以后簡稱南方聯盟)的短短幾天內,帝國便正式向南方宣戰。
在數月內,戰火便幾乎燒遍了南方聯盟七省中的四個省,整個地區的情況直轉急下。
斯普蘭迪原本的渡海去龍朝的計劃不得不擱淺。
因為南方聯盟征召了大量的民間船只組建起軍隊,試圖在海上對帝國的港口進行封鎖和襲擊。
也因此,大量的航線被就此終止,唯一一條去往龍朝的航線,也因此中斷。
斯普蘭迪不得不滯留在南方,等待著戰爭結束。
“該死.....這破泥路真難走。”
斯普蘭迪一邊罵著,一邊抬起沾滿了泥水的靴子。
他正處于南方聯盟杜科省的一個鄉村中,他正向著杜科省的首府維斯城前進。
然而,戰火燒的比他想的快的多,當他出發時,帝國的軍隊早就在各處與南方聯盟展開了激戰,各地紛亂不止,逃兵和流民到處都是,而其中最為悲哀的,莫過于民眾。
斯普蘭迪有些受不了,涼絲絲的雨水配合著泥路,他只想趕緊找個地方休息。
眼前出現了一個看起來尚且完好的農居,斯普蘭迪走上前,他舉起自己的手,輕輕敲著門。
“框框框.....”
見無人回應,他又敲了數下。
可仍然沒有絲毫回應。
雨水潑在斯普蘭迪脖子背面,劃進衣服里傳來陣陣涼意。
斯普蘭迪這才發現,房屋此時正是半掩著。
他輕輕推開門,看見里面的情況。
嘆了口氣。
只見房屋內空無一人,而被打碎破裂的家具到處都是,財物被洗劫一空。
斯普蘭迪走了進去,將門掩上。
“看來有些不幸啊......”
他走到桌子前,看著上面已經干涸的紅色,用手輕輕抹了抹。
搖了搖頭,他找到一處尚且完好的床,脫下沾滿泥水的靴子,躺了上去。
聽著外面的雨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
不知過了多久,房屋的門吱呀一聲,被人打開來。
斯普蘭迪猛的睜開眼睛,警惕地看向門外的位置。
只見一個瘦弱的男子衣衫襤褸,身上滴滴答答地落下水珠,手中握著不知從哪個戰場撿來的尖刀。
他也看到了斯普蘭迪,頓時表現的很警惕,許久,直到斯普蘭迪沒有表現出敵意,他才小心翼翼的進了屋。
他看了看房子里的樣子,開始一邊警惕著斯普蘭迪,一邊尋找著財物。
直到最后他確信這里已經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才終于放棄,走到斯普蘭迪的對面,緩緩坐了下來。
斯普蘭迪這才仔細打量起他。
他的樣子不像是逃兵,衣衫襤褸,雙臂也遠遠沒有什么力量,手中的尖刀有些損鈍,可以看出曾經和兵刃碰撞過,甚至已經殺害了不少人。
很可能是他從某個戰場上撿來的,每次戰爭過后,都會有不少拾荒隊去搜集戰利品。
不過,唯一讓斯普蘭迪在意的,是他腳上那雙極其不相稱的鞋子,雖然沾滿了泥漿,但他還是能清晰感受到這雙鞋原主人的富有,上面的花紋也不是一個窮人該有的。
但,更麻煩的是,那上面還沾染著絲絲血跡,定是從死人身上拔下來的。
而且必然不會是戰場上,因為沒有哪個人上戰場會穿這樣的鞋子。
斯普蘭迪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事情。
那人也感覺到斯普蘭迪的目光,也隨之打量起斯普蘭迪來,他看著斯普蘭迪的衣著。
那一身短勁的衣著,和完好的外套,可以看出,這并不是任何一個流民,而更可能是旅行者或者是逃兵?
這時,他喵到斯普蘭迪腰側露出的劍柄,那上面的作工十分精良,即便他只看到短短一部分,他也十分清楚,那把劍就算只賣個劍柄,也能值不少錢。
他暗暗捏緊了手中的尖刀.....
“朋友,你是哪里的人?”
他笑著,問道。
“你說我么?”
斯普蘭迪裝作有些詫異的回道。
“對,我是南方聯盟得瓦村的......你呢?”
他站起身,擦著身上的雨水,一面笑嘻嘻得向斯普蘭迪靠近過來。
“看你的樣子,是東方人?”
“哦,我是東方人,在西方長大的。”
斯普蘭迪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晃了晃身子,露出腰側的龍鍛。
那人看到劍,更是近了幾步。
“您的口音,不像是南方長大的。”
“我是帝國長大的。”
斯普蘭迪依然淡然回道。
“哦?我知道帝國幾個有名的地方,您是哪里人?”
他走到斯普蘭迪面前,背后已經用力捏緊了尖刀,臉上熱情的問著。
“這.....我看不必了吧。”
斯普蘭迪突然笑了笑,搖搖頭。
“什么?”
那人覺得有些怪異。
“反正你也要死了。”
斯普蘭迪突然說道。
他一聽這話,迅速從背后想揮刀捅進面前這人的肚子。
但只見一道閃光劃過,幾乎是一瞬間,他還未反應過來,只見一道裂痕從他的脖子上,由右向左裂開,隨即,斯普蘭迪轉過身子,避開他的正面,鮮血從他的脖子處頓時噴涌而出,隨后,便“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斯普蘭迪走到門邊,看著雨小了許多,點了點頭,往門外走去。
他在來的路上遇到不少的野狗,那些家伙過不了多久就會嗅到這里的血腥氣,然后成群趕來,他可不想和野狗對峙。
杜科省的鄉村中,一個青年走出一戶農居,穿過空寂無人的村莊,重新走上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