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回國這么久也不回家看看爸爸嗎?”
顧氏的酒會顧銘禮身為老總當然會出席,并且還是一反常態早早等在了門口,滿臉笑意的堵住沈清禾以及她身側一身冷肅的喬郁。
曲文修跟在他們身后,見到小姐被人攔住不等沈清禾發話,就先一步上前憑借身高優勢擋住顧銘禮的視線。
“顧總說笑了,小姐自回國后一直在忙,連國內一些老朋友都沒來得及見?!?/p>
就是說他顧銘禮,沈清禾的親爹,還比不上她那些狐朋狗友?
今天的酒會來了不少記者,剛剛那場景恐怕也早被拍了下來,顧銘禮余光看到不遠處相繼走來的一男一女,很快臉上露出苦笑:
“清禾你還在怪我嗎?你媽媽臨走之前還特意囑咐我好好照顧你,接來你趙阿姨和哥哥姐姐也是為了跟你作伴,你怎么就不能體諒體諒爸爸呢?”
走在后面的司謹行和顧念剛好聽到顧銘禮這一番肺腑之言,顧念不動聲色加快了腳步走在司謹行身邊,像是什么都沒聽到一般笑瞇瞇跟沈清禾打招呼:“清禾你來啦!自從上次宴會又很久沒見了呢,司先生他很擔心你?!?/p>
沈清禾還沒有什么動作,倒是喬郁先一步緩緩轉過身,不看精心打扮的顧念一眼,視線徑直迎向一身墨藍色正裝玉樹臨風的司謹行。
“司先生,久仰大名?!?/p>
司謹行也很快將視線從剛側過身的沈清禾身上移開。
今天她難得穿了旗袍,純黑色長及腳背高開叉的修身款式完美的勾勒出她神賜的線條,暗紅色刺繡的牡丹和麋鹿線稿隨著動作若隱若現,長發看似隨意的盤在腦后,鬢角幾縷青絲在傍晚的暖風中搖曳生姿。
和她身旁也是黑色襯衣暗紅西裝馬甲外套的喬郁交相輝映。
要命的是今天喬郁還帶上了溫若黎那邊送來的藏銀鏈條圓形眼鏡。
這兩人站一起就像是從戰火紛擾的民國高門大戶中走出的年輕夫妻。
怎一個般配了得。
“我應該稱呼您喬先生,還是——梅笛契先生?”
從司謹行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到一丁點兒異常,喬郁依舊冷厲對他稍頷首說了句“隨意”。
沈清禾也是略挑了眼角,司謹行知道的比她曾經以為的要多。
不過那又如何。
只能說曾經那么多年自己沒有徹底看透這個青梅竹馬,現在,站在喬郁的身邊,他身上并不溫暖的氣息吹散了她大半司謹行帶來的驚慌。
既然說好了要放下,就要努力啊。
沈清禾不打算逼自己去忘記司謹行和他帶給她的一切,只不過一點點把自己的安全感來源挪去喬郁身上就好。
起碼事到如今,此時此刻,喬郁帶給她的悸動要高于司謹行,這是個好現象。
顧念并不知道“梅笛契”代表了什么,雖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安,卻還是按照計劃一步步走下去,輕笑兩聲打斷幾人之間近乎詭異的安靜說:“別站在門口了,進去再敘舊吧?!?/p>
沈清禾,司謹行,顧念,曲文修,還有沈清禾挽著的那個面生卻氣勢可怕的男人。
五人走進的一瞬間,整個會場都靜了一瞬。
這詭異的組合真是讓人連八卦的想法都生不出來。
喬郁從周游在場內的侍者的托盤上自然而然取下兩支裝了紅酒的高腳杯,其中一杯遞給沈清禾,兩人旁若無人的輕輕碰杯淺嘗。
只是普通至極的動作,卻讓人清晰看出他們二人骨子里散發的高貴和默契。
雖然說喬郁在家經常一副邪教頭頭慵懶邪肆的模樣,不過光是從他的姓氏里就看出,他的血液中還藏著一半法國最古老高貴的靈魂。
顧念站在氣場大開的沈清禾旁邊就連僅有的光華也被后者徹底籠罩。
這可怪不得乖巧的沈清禾,主要是喬郁在一邊悄無聲息的散發著他長久以來形成的低氣壓,沈清禾自然被他帶的不再收斂。
不過喬郁是為什么呢?
嗯——
司謹行在場,他是小女友青梅竹馬的初戀。
顧銘禮在場,他是小女友的惡毒父親。
顧念在場,看她就不順眼而且以前欺負過小女友。
這些人都是曾經導致沈清禾得病的主犯,雖然按照喬郁的性子大概是懶得跟他們這些人計較。
不過得罪沈清禾的后果可要比得罪喬郁嚴重的多。
云瀟瀟挽著一個中年帥大叔踏進會場就看到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依舊能吸引所有人視線的沈清禾跟喬郁二人,再仔細看才能發現他們周圍一些礙事的家伙。
收斂了嘴角不懷好意的弧度湊過去跟自家女人打招呼:
“清清,喬先生?!?/p>
被她挽著的中年男人看到喬郁后雖然怔了片刻,不過很快回過神對他微微頷首,然后看向沈清禾一派溫和:“清禾有空多來家里玩,瀟瀟這妮子一天天鬧騰的我頭大?!?/p>
這人叫云兆飛,云瀟瀟的父親,內地三合會當家人,目前華夏最大的黑道勢力老大。
云瀟瀟聽到自家老爹這么不顧她顏面的話,“哼”他一聲扭過頭去眼不見為凈。
估計是小時候被抱錯了,沈清禾才是他親生的女兒吧!
司謹行見到云瀟瀟帶了這尊大神來也是一驚,連顧銘禮都沒怎么搭理卻是規規矩矩對著云兆飛鞠了一躬:“云叔叔。”
司謹行這小伙子云兆飛自然是認識的,不光是司家少東家,還是清禾丫頭曾經的男朋友嘛。
他一個長輩也不好去摻和孩子們的私事,只是心底還是有些可惜的,“司小子,公司打理的不錯,看來過不了多久,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咯?!?/p>
沈清禾面上帶笑松開喬郁,上前跟云瀟瀟一人挽他一只胳膊,軟糯糯撒嬌:“云叔叔這么年輕帥氣,也是年輕人??!”說著努努嘴巴掃了一圈周圍看過來的各種視線“您看,還有漂亮小姐姐給您拋媚眼兒呢!”
云兆飛作勢兇巴巴瞪她一眼,抽出手“啪”一聲拍上她的腦門兒
“瞎說!我是那種人嗎!讓你阿姨聽見不得再讓我睡一個月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