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星空下亮著昏暗的路燈,寬闊的公路一側斜直線停著三輛汽車,不遠處七個身形強壯的男人正在圍攻一個身形不穩的高大男子,且附近的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失去意識的男人……
余躍就是覺得那最高的人的背影眼熟才開窗去查看情況,沒想到看到光頭從地上爬起來撲倒那拿著短矛往那高個子男人捅去的滿是殺意的男人,頓時扭打在一起的一幕。
于是她果斷讓蒙盟倒車,靠近地方她迅速下車,看見黃聰嘉堪堪擊倒兩個男人,搖了搖頭保持清醒的動作。
看清情況蒙盟也下了車,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把長柄斧,半軟著腿強迫自己往前走,臉上微微泛白,顯然被眼前一幕嚇得不輕。
余躍把高跟鞋脫掉,正準備砸黑衣人卻突然瞥見蒙盟拉著一把斧頭上前對我一幕。
本來她打算砸完人就躲進車里讓黃聰嘉能多點時間緩緩的,結果蒙盟這么往前沖她只好果斷把鞋準準的砸中那個手部戴著鐵棍的男人,阻止他從側面對黃聰嘉的進攻,然后是另一個掄著木棍往黃聰嘉頭上掄的男人!
帶著重力的鞋跟一擊即中,被突襲的兩個男人痛苦捂著疼痛不已的眼睛,蹲在地上痛呼出聲。
經過上一次的黑衣人事件,余躍已經不怕這種場面了,她疾步上前看著還圍在原地的三個敵人,看也不想看黃聰嘉一眼。
路見不平一聲吼,于是余躍大吼了一聲,“有種放下武器一起上啊!”
聽到余躍的聲音,黃聰嘉錯愕轉頭看著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后的余躍,厲聲道:“余躍你快滾!”
說完他看向站過來的蒙盟,又道:“快把余躍帶走!”
三個人背對背形成三角狀,盯著面前手持著泛著寒光冷兵器的敵人。
“黃聰嘉,以后評價什么人之前請調查嚴謹點,我沒有和更多人發生過關系!”
余躍語氣冷淡,說完迎著沖上來的手拿著雙面匕首的男人,預測著對方的運動軌跡,堪堪避過男人手里的匕首。
及地的粉色裙擺沒有高跟鞋撐著很是影響動作的利落程度,余躍差點兩次被裙擺絆倒。
蒙盟也開始正面迎敵,揮著斧頭用背面朝著面前拿著鋼棍的男人,兩個金屬碰撞發出一陣清脆的敲擊聲,帶著隱隱的回音。
少年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認真起來,雙腿也不在感覺發軟了。
而黃聰嘉一邊費力迎敵一邊分神關注余躍那邊,額頭滲出一層密集的細汗,那腹部被劃開的西服下的刀傷因為動作又加速了流血,染濕了衣服。
兩雙僵持著兩兩對打著,隨著余躍體力的消耗和蒙盟的顧忌著不敢傷人,兩人漸漸處于下風。
就在這時,那兩個被余躍用高跟鞋砸中的男人緩了疼痛,對視一眼后目光如炬,頂著青紫的眼睛爬到黃聰嘉一前一后。
余躍粗喘著側身避開男人的刀鋒,猛的看到男人的視線閃動著往左下方瞥了瞥。
預測到男人欲去對付黃聰嘉,余躍急忙看向黃聰嘉方向,呼吸一滯急忙往黃聰嘉身后沖去,生生擋下那本應該刺入黃聰嘉后心的匕首……
她預測到,黃聰嘉沒有躲避的動作,而那腫了一只眼的男人也沒有收力的動作……所以就被匕首刺入左肩,連層緩沖的布料都沒有。
她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跑的那么快的?難道是當扁鵲當多了的職業病嗎?
刺入皮膚的匕首被骨頭阻止住繼續前進的動力,余躍滿頭冷汗,扭頭看著還在對著匕首作用著推力的男人,“你……死定了~”
余躍無力倒在地上,皺著眉頭感受著不及頭疼一半的痛感,看著黃聰嘉奪過蒙盟手里的斧頭,如開掛一樣把那五個以為必勝的男人反殺!
但是這里不是游戲世界,余躍看著殺意外泄的黃聰嘉,心神俱抖,都忘了自己肩膀上插著一把匕首的事兒了。
實在是太黑暗了!黃聰嘉打架怎么這么狠?這樣是會被槍斃的!然后遺產都變成我的了……
余躍抱著腿在冷風中瑟瑟發抖,臉色蒼白的厲害,那粉色的裙子也被染上了大片血紅,在吉普車燈的照亮下更顯鮮艷。
“老婆~我愛你~”
看著黃聰嘉扶著滿是血跡的斧頭手柄單膝跪在自己面前表白自己,余躍費力抬頭看著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傾倒的黃聰嘉撞倒在地,瞬間那肩膀后的匕首直接刺穿余躍的肩膀,抵在昏迷的黃聰嘉嘴邊,染上一個血點……
余躍悶哼一聲,翻了個白眼伸手準備推開黃聰嘉,手指不慎卻戳進男人腹部的傷口,摸到軟軟的腸子!
意識到自己摸到的是什么,余躍大驚,想著她剛才就是開個玩笑,她不想黃聰嘉死的……
“躍躍……嘉……嘉總……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從黃聰嘉狠絕一幕回過神來的蒙盟結巴道,臉色煞白的拿出手機,雙手顫抖的厲害。
“別,別叫救護車!”
余躍拼命提高聲音,喘息著平緩著疼痛,繼續道:“止血……給黃聰嘉止血……快……小腹上……”
聞言,蒙盟走上前把黃聰嘉移動平躺在地,伸手解開黃聰嘉的上衣,被男人小腹上的刀口驚的倒抽一口涼氣。
“躍躍,小腹上的傷口怎么止血?”
“按壓止血!用手捂住傷口緩失血速度!”余躍有氣無力吼道,撐著精神往綠色吉普車爬去,打開車門拔下手包,倒出里面的東西,拿著手機撥出求助電話。
那邊蒙盟按余躍說的趕緊雙手交覆著堵住眼前緩緩流著血的刀口,見到的確阻止了流血速度他不禁松了口氣,扭頭擔心的看著肩膀被匕首貫穿的余躍,擔心道:
“躍躍,你怎么樣?匕首一定不要不要拔出來啊!”
“死不了~”
余躍回了一句語氣詞,低頭看著接通視頻通話的司馬俊逸一臉“說吧,什么事兒?”的表情。
“定位我發你了,一個腹部刀傷可以看到腸子……一個匕首貫通左肩,另外幫忙讓楚佚哲來處理下尸體……我……”
越說越沒力氣,余躍手里的手機滑落在地,跪在車邊趴在副駕駛座位邊上閉上眼睛漸漸沒了意識。
“小躍躍!小躍躍你別睡啊!”
注意到余躍沒了反應,蒙盟臉色慌張,聲音里滿是顫意,只是不敢松開手去查看余躍的情況,急得只能大聲呼喊著女人的名字……
“嘉哥!小躍躍!”
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洪奇趣拖著右腿跑了過來,看著不省人事的兩個人,蒼白著臉往被兩輛車夾在中間的黑色賓利跑去……
隨著晨光灑滿大地,昨夜發生血拼的路段干凈如洗,一輛路過的黑色面包車掠過,壓飛一顆石子樣的東西,滾了幾秒后停在路邊的白色標示線上,閃閃發著彩色的光,像極了余躍那雙銀灰色高跟鞋上的裝飾鉆石。
聰躍純別墅,司馬俊逸從三樓的主臥里走出來,抬手打了個哈欠看著坐在樓下的楚佚哲,緩步往樓下走去。
“你不休息一下嗎?連續做三個手術很累吧?”
楚佚哲臉色不太好,對著司馬俊逸說道,站起來看了眼落地窗外的明亮,喃喃道:“黃聰嘉昨天一個人干掉了……12個食用興奮劑后的……殺手。”
“哦!”
司馬俊逸應了一聲,開口補充道:“除了腹部刀傷最重之外,其他的都是皮外傷。功夫比你厲害多了啊。”
“司馬俊逸!這種人很危險啊!你注意重點好不好!”
楚佚哲煩躁扯掉藍色家居服上衣的紐扣,皺眉道:“我說過下次他再犯事會親手把他送進牢里!”
“原來你更想收黃聰嘉、余躍和小光頭的尸啊?早說我一刀便能去他們性命了。”
司馬俊逸漫不經心道,從不遠處的酒架上挑了一瓶紅酒拿下來,嗅了嗅塞在瓶口的木塞,一臉滿足道:“這酒瓶本身也是個古董了,來陪姐夫喝一杯吧。”
聽到司馬俊逸的話,楚佚哲愣了愣,咬了咬下唇道:“我是一名人民警察!對于罪犯必須一視同仁!”
“楚隊長高興就好。”
司馬俊逸不以為意,找到開瓶器旋出木塞,隨著清脆的一聲,頓時酒香從瓶口漫出來。
他勾唇笑了笑,拿過一個倒扣在餐桌中間的高腳杯慢慢往里倒著酒紅色的液體。
“真是~我姐讓你回家吃早飯!回不回去?”楚佚哲很煩躁。
他一邊想把黃聰嘉抓起來,一邊又覺的自己沒資格抓他。想著昨晚和黃聰嘉那些趕來的保鏢一起把處理掉他就覺的自己對不起自己的職業。
“走吧。”
司馬俊逸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拎著沒喝完的紅酒,神色悠然的緩步往門外走去。
“你干嘛拿別人家的東西?”楚佚哲踩著黃色絨毛的棉拖鞋跟上去,不贊同看著司馬俊逸手里的酒和酒杯,看得出哪一個都不是便宜的。
“當我的手術費了。我可是救了兩條人命。”
“兩條?小躍躍昨晚很危險嗎?”
“麻藥不夠用,我就給小躍躍打了針鎮靜劑,然后拔刀的時候她突然睜開眼咬我的臉,我差點沒疼死……不信你看看我臉上現在都還有牙印,抹茶味的。”
楚佚哲撇撇嘴,“我說要給你當助手你不要,讓一個女生不打麻藥手術虧你想的出來……”
隨著汽車發動聲響起到遠離,宋聰慧打著秀氣的哈欠從三樓左側臥室走出來,伸手揉了揉肚子瞇著眼往洗手間走去。
“啊——”
一聲尖銳的驚恐女聲響徹別墅,驚醒別墅里正熟睡中的幾個人,率先跑到聲源處查看情況的是穿著黃色小鴨睡衣的黃純郁,看到眼前的一幕也忍不住叫了一聲。
只見浴室的圓形浴缸里,正堆著一堆滿是血跡的布料,里面有余躍昨天穿的粉色長裙、黃聰嘉穿過的西裝、被單、吸血紗布和無菌手套。
被兩聲“啊”吵的頭疼,余躍皺起眉轉著眼珠子緩了緩神才睜開眼睛,手撐著身側要坐起來。
“別動。”
看見黃聰嘉坐在床邊攔著不讓自己動,余躍看了眼他的傷口處,問道:“你不應該臥床休息幾天嗎?”
“你,為什么要救我?”黃聰嘉沒回答余躍的問題,而是反問出自己的疑惑,臉色蒼白的看上去,并不像沒事的樣子。
“都一個床睡那么多天了,我也不能見死不救是吧?”余躍虛弱笑笑,她也想知道自己當時為什么像開了閃現一樣,非要沖上去受著一刀?
昨天拔刀的時候要搞死她了!要不是之前有頭疼的體驗,她肯定要活活疼死的。
而且現在感覺整個左臂都是沒感覺的,就很偏癱了一樣……太不爽了!后天就要總決賽了傷到手臂,她還怎么風騷走位啊?!
“昨天是張蜓非要貼上來的,有那么多記者我不好摔開她。”
黃聰嘉低聲解釋道,嗓音有點啞,“還有昨天我說的也是氣話,公子我和冷舊約都是強迫的你……我會懲罰他們的,你不要生我的氣。”
“我不敢,你殺人都不帶眨眼的。”
愣怔片刻后余躍移開視線,盯著透過窗簾灑進來的陽光,淡淡道:“我希望【不言棄】能一直走下去,一個人都不缺。你別動公子我和冷舊約……”
說到這,她愣怔盯著黃聰嘉的眼睛,不解道:“為什么你不強攻我?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啊?”
“因為我想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和你在一起;想你愛上我;想你享受我的觸摸;想你開心;想你叫我老公;想你吻我的時候帶著感情;想你忘了慕東陽……”
余躍紅著眼眶笑笑,點了點頭道:“老男人就是不一樣,說的我都要信了。”
“余躍,我愛你……關于殺人我可以解釋,如果你想聽。”
“不用,他們不死的話那我們現在就變阿飄了。我不同情他們。只是你不是很多保鏢嗎?怎么昨天就光頭自己?”
氣氛融洽聊著天,余躍覺得肩膀的傷不是那么疼了,黃聰嘉也覺得滿滿的幸福感,看向女人的視線溫柔的能膩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