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東西,嚇我一大跳,也沒多厲害嘛。”除掉險情,有的隊員自我鎮靜,但也有天生不樂觀的:
“這樹林里...不會凈是這些怪物吧?那咱們不就等于是進了怪獸園?”
這種時候,還得領袖出來穩定軍心:“管他是怪獸園還是游樂場,看誰不順眼咱們就一通猛射,來多少怪獸都不怕。”
“藍多說得沒錯,咱們有十多號人還怕什么,來多少都是這下場。”
“看那邊!又有東西來了!”
“射它!”
“......”
“快跑啊!這數量射不過來!”
“你們這群烏鴉嘴!說什么來什么!”
“前面有個山洞,躲進去!”
......
“糟啦!是個老鼠洞,撤!”
“這邊,有分岔路!”
“出來啦!快把洞口堵上!”
“趕緊跑!有條大黑蛇!”
......
“緊跟隊伍,別掉隊啦!”
“我聽到有狼叫,不能再往前了!”
“向左還是向右?”
“左邊!”
......
“又有山洞,要不要進去?”
“藍多!怎么辦?”
“......”
“他娘的人呢?!剛剛還讓咱們別掉隊,轉眼自己就走丟啦?!”
“快進去,狼群也追到了!”
......
“啊!在這邊,藍多的所在位置有信息了。”
“尋過去匯合。”
“下面是峽谷,大家小心。”
“看到他啦!藍多你在干嘛?!”
“別喊!這地方有古怪!”藍多大喊回應,聲音回蕩在峽谷中久久不息。
隊伍順利匯合,大伙累得氣喘吁吁,好在一個都沒少,蛇蟲鼠狼大軍好像也沒追下來,可以喘口氣。結衣見藍多神情凝重,雙眼左望一下右望一下,好像在找什么,問道:
“藍多,你在找什么,怎么找到這地方來的?”
“這里有股很厲害的氣息,其他小怪獸都不敢闖進來。”藍多坦言道。
“哦...”
“很厲害...?!”
“那你還自己送上門來?!快跑!”
雖然嘴上說跑,但真跑的人沒幾個,見大伙都躊躇不動,也只好共同進退。比起這里看不見的危險,峽谷外的情況大家都清楚,反正沒哪是安全的,還不如省點力氣。
“小怪獸不敢來,那肯定是大怪獸的地盤,咱們能不能打得過?”結衣又問道。
“這個...”藍多愕然一轉身,雙眼瞪圓警示道:“來了!都先別動手。”
“嗝~嗝~”
在一種怪異的叫聲中,一個黑影從上而下,由遠至近俯沖下峽谷,眾人立即擺出防守陣勢,嚴陣以待。
通體雪白的羽毛,纖細修長的雙腳,紅嘴長如鉤,頭頂長有一團小絨毛,看上去像頂著個棉花糖,這就是三階靈獸雪鶴,這個峽谷中的霸主。
“三、三階...是三階靈獸雪鶴...”
有人已經認出來了,聲音顫抖得不行,藍多再怎么無知,基礎的常識還是有的。三階靈獸,實力約等于筑基中前期的修士,或是諾貝爾級中前期的機甲人。
如何能再選一次,他們寧愿被蛇蟲鼠狼大軍追,也不愿面對一只三階靈獸,因為再多的達爾文級機甲人,都遠不是一個諾貝爾級的對手。修為或者機甲差一等級,實力有如天淵之別,對靈獸來說也一樣。
“嗝~嗝~”
雪鶴扇翅停在了眾人前方上空,巨大的翅膀刮起陣陣亂風。它并沒有馬上攻擊入侵者,不過從怪異的嘶吼聲中就能感覺出,它此時的心情相當不好,先好好瞧瞧你們這群膽大之徒,再一個一個撕碎泄憤也不遲。
眾人合攏成一團,把能使出的機甲都裝備上,緊張戒備。大家都很清楚,打不過是必然的,但如果四散逃命,只會死得更快。
“藍多!”
雪鶴不動,但藍多卻率先動了,一躍而出,把眾人嚇了一大跳,以為他要當逃兵,結果不是,他居然直面雪鶴,發出“哥~哥~”的叫聲來。
“嗝~嗝~”
這一舉動似乎把雪鶴給惹毛了,收翅一降,紅色長嘴都快要戳到他面門上,但藍多還是我行我素:“哥哥~哥哥~”
大伙看得心驚膽戰,只要雪鶴再進一寸,藍多連留個全尸的機會都沒有,喊哥哥都沒用。藍多似乎聽到了他們的想法,不喊“哥哥”了,改成:
“爹~爹~”
......
...眾人心中萬馬奔騰,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搞怪!結衣已經不敢去看藍多的下場,側過頭去,只聽到耳邊又傳來了“爹~爹~”的嘶叫聲。
一聽,不對!怎么雪鶴也叫藍多“爹爹”了?轉回去一看,一人一獸你來我往,此起彼伏,一口“爹”一口“哥”的喊,爭個不休,是要分個長幼尊卑出來?
眾人目瞪口呆,更讓他們揪心的是,藍多得寸進尺,把長尾巴翹起來慢慢伸向雪鶴,試探幾下,尾端就停在了雪鶴頭頂的“棉花糖”上,輕輕撫摸,雪鶴的情緒居然就這樣漸漸平復了下來!
......
“我現在宣布,棉花糖正式加入咱們的逃亡隊伍,掌聲歡迎。”
“嗝~嗝~”
“......”
這劇情起伏得有點大,眾人的思路根本追不上,呆在那里無動于衷。雪鶴似乎也不在意這點儀式,很快就跟藍多打成一片,伸脖子過去一挑將藍多撩到自己的背上,雙翅一展,載著藍多騰空而起,發出暢快的嘯聲。藍多不忘對底下眾人喊道:
“出發啦,跟上來。”
短暫的茫然后,眾人紛紛邁開腳步追雪鶴而去,雖然都搞不懂怎么就成這樣了,但管他呢,這是好事呀。
有雪鶴在前開路,那些小怪獸就再也不敢來犯。雪鶴對這里很熟悉,帶著眾人穿山過林,最終來到了一處冰湖上。
這冰湖不算很大,四周環山,跟其他地方郁郁蔥蔥的景象相比顯得十分蕭條,氣溫也十分低,眾人即便有機甲護體,還是能感受到陣陣寒意。
雪鶴來到冰湖中央就停了下來,似乎是有意帶眾人來此,這里也不像是出口的樣子。藍多從雪鶴的羽背上跳下來,一人一獸又是一通“哥哥爹爹”的,似乎在商討什么。
“藍多,它帶我們來這兒干嘛,出口不會就在這里吧?”等藍多和雪鶴都不叫了,結衣就壯著膽子湊上去問道。
藍多若有所思,還是答道:“這里還有一位隊員,等把它救出來,咱們再去找出口。”
“還有一位隊員?那是誰呀?”結衣不明所以。藍多便指著雪鶴答道:
“它的兄弟。”
“它的兄弟...這里還有一頭雪鶴靈獸呀?”結衣嚇得花容失色,光是眼前這一頭三階雪鶴就讓她惴惴不安,再來一頭那不得打起來?
藍多一時也解釋不清楚,直接蹲了下來,雙手貼在冰面上來回摩挲,像是在摸魚一樣,好一會才抽手站起來,又陷入到沉思中。
“嗝~嗝~”
雪鶴來到這里后情緒又激動了起來,不斷在四周低空飛掠,時而一個俯沖而下用利爪去抓刮冰面,可是一點冰屑都刮不出來,焦躁得嘶吼不斷。
“這些不是普通的冰,靈力反應很強烈,我摸一摸都冷得不行,再待下去肯定要感冒,咱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吧。”有人學著藍多那樣蹲下去摸,結果沒兩下就扛不住了,冷得直打寒顫。
“有嗎?只是比較涼一點,我摸著挺舒服的,躺在這里睡覺都沒問題。”藍多不認同道。
眾人紛紛給他拋去一個不相信的表情,要不是雪鶴在盯著,他們早就溜出去了。藍多也沒撒謊,對他來說這冰不但不冷,摸著還挺舒服的,自個估計是被冰封了不知多少年,對寒冷已經是完全免疫,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棉花糖的兄弟被冰封在下面,我們得想辦法把它救出來,不然棉花糖也不愿意幫咱們找出口。”見大家都在打退堂鼓,藍多解釋緣由道。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要怎么做,眾人一點頭緒都沒有,平井質疑道:“你看連雪鶴自己都拿這冰沒辦法,我們又能幫上什么忙?”
“這冰里布有陣法,棉花糖用蠻力當然是破不了,你們怕冷的話就都到邊上待著,等下我喊你們干嘛就干嘛。”藍多發話道。
眾人一聽如蒙大赦,趕緊往湖岸上跑去。雪鶴也沒攔,飛回到藍多身邊,用頭去蹭他,似乎在詢問有辦法了沒。
辦法嘛,不能說有,也不是完全沒有。藍多不曉得這是什么陣法,當然就不知道怎么去破解,但他身懷烯靈力,對靈力的感知十分特別,用野路子來蠻搞一番說不定能出其不意呢?有了計策后,就對雪鶴吩咐道:
“你也先離開,我要請老朋友出馬,希望它們能給我點面子。”
雪鶴能聽懂藍多的話,但對他的能耐還是有所保留,事到如今也沒其他辦法了,只能選擇相信他,扇翅而起在上空盤旋俯瞰,冰湖里就只剩藍多一人了。
藍多再次蹲下來,雙手按在冰面上,閉目凝神,嘗試用神識去跟丹田內的兩位“老朋友”溝通。
自從上回在礦山地穴下飽吸了一頓陰靈和幽冥之氣后,藍多就發現白珠和藍珠與自己產生了某種聯系,使得自己對修仙靈力的感應越來越敏感。也正因為此,他才琢磨出了破解雷寧和緋花禁制烙印的辦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