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狼頭漢子一聲慘叫,因為他的手指斷了。
“我問你了么?”沈岳此時已經(jīng)站在麻將桌邊上。
他一腳將狼頭漢子踢開,盯著杜嘯谷,“我朋友若有半分差池,你全家不得安生。”
話音未落,雷豹已經(jīng)沖了過來!
他一腳斜踢沈岳的膝關(guān)節(jié),一肘擊向沈岳的太陽穴,樸實無華,卻簡單有效!
在他面前,沒有人能威脅嘯哥!
沒有人!
好吧,有人。
沈岳仍在看著杜嘯谷,一只手卻翩若驚鴻,在雷豹的腳踝處擦了一下,雷豹便悶哼一聲,直直摔在了地上!
他的腳踝已經(jīng)碎裂。
這是七曜摘星手中舉重若輕的一手。
彗尾掠星。
麻將桌上的兩個人雖然一臉怒氣,卻都沒再敢出聲,兩個女仆裝小姑娘更是瑟瑟發(fā)抖地站到了墻角。
“好功夫!”杜嘯谷卻是神色平靜,緩緩站起身來,點上了一支煙。
一邊吐出煙霧,一邊向一側(cè)走了幾步,“你找你的朋友,卻到我的私人包房里來,還打傷了我的手下,這次不是正當防衛(wèi)了吧?你是看守所還沒呆夠啊!”
沈岳心道,這個杜嘯谷還真不是一般人。
這是一個真正的流氓。你跟他講法律,他跟你玩陰招;你跟他講拳頭,他又會跟你講法律。
“除非你讓我一輩子找不到我的朋友。”沈岳喝道,“你今天能不能走出這個房間也兩說!”
“你找到也跟我沒關(guān)系。明白么?”杜嘯谷走到屏風一側(cè),轉(zhuǎn)過頭來,“你的功夫是不錯,但是如果今天這屋里的人都端著一把微沖呢?你今天也可以干掉我全身而退,但能躲得過天羅地網(wǎng)的通緝么?”
杜嘯谷說得沒錯,雖然只是沈岳在如今這個階段暫時的處境,暫時的忌憚。
“你想怎么辦?”沈岳開口。
“我好久沒見過你這樣的年輕人了。”杜嘯谷一聽說的話好像起了效果,微微一笑,“功夫倒在其次,主要是眼神里的那種淡定。所以,我可以多給你兩個選擇。”
沈岳等他繼續(xù)。
杜嘯谷指了指兩個女仆裝小姑娘,“喜歡么?送給你。”
“最后一個選擇呢?”沈岳清楚,這句話意味著其中一個選擇:跟著我混,既往不咎,還有好處。
杜嘯谷其實給出了三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在沈岳問“你想怎么辦”之前就說了,憑著今天的事兒,報警法辦沈岳。同時,在沈岳沒有被抓到之前,自己也是有能力安排槍手的!
在沈岳問了之后,他又說可以多給兩個選擇,一個已經(jīng)說了,那就剩下最后一個了。
“江湖事,江湖了,你打傷了王彪,今天又打傷了他倆。”杜嘯谷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雷豹和狼頭漢子,“怎么也得留下點兒什么吧?要不然我還能在東海的地面上走動么?”
“你想留下什么?”
“挑了兩條腳筋,或者廢了一對招子。”杜嘯谷搖搖頭,“我這人啊,就是愛才,這說話之間,又讓你多了一個選擇。”
“既然這么多選擇,那我得考慮一下!你先把我朋友先放了!”
“哈哈哈哈。”杜嘯谷仰面大笑,“你一個都沒選,我放你朋友,那豈不成了我綁架在先?”
“我最后問你一遍,你放是不放?”
“要是只靠好勇斗狠就能稱王稱霸,你看我杜嘯谷能打得過他們哪一個?”杜嘯谷終于露出一絲蔑視,不過他的手也伸進了褲袋。
褲袋里,是一把小巧的手槍。他之所以一邊說,一邊離沈岳遠一點兒,也是做好了防范準備。
正在此時,沈岳的手機響了起來,沈岳掏出一看,居然是陸照臨的司機小呂的電話,心頭不由一動!
“你好,我是沈岳。”
杜嘯谷看著沈岳接電話,卻并不著急。剩下兩人此時將雷豹和狼頭漢子扶到椅子上坐下了,兩人也夠硬,一個腳踝碎裂,一個手指斷了,冷汗涔涔,卻都沒吭聲。
“沈先生,實在不好意思,你能不能來干休所一趟?”小呂的語氣十分著急。
“怎么了?”
“今天晚上,陸老的小腿已經(jīng)抽筋三次了,一次比一次疼!”
“我倒是想去,但是如今有人扣了我的朋友,不讓我走啊!”
“啊?誰敢不讓沈先生走?”
“是一個叫杜嘯谷的!”
“杜嘯谷?”小呂叫道,“我知道這個人,您在哪里?我這就去接您!”
“羅馬城,888包房。”
“好,這會兒不堵車,我很快就到!”
沈岳掛了電話,“杜嘯谷,我現(xiàn)在好像又多了一個選擇,另外一個人想跟你談?wù)劇!?/p>
杜嘯谷一聲冷笑,沈岳的底他之前都摸了,在東海沒什么社會關(guān)系,“我不知道你和雙安分局的張局長有沒有關(guān)系,但即便是他今天來了,人證物證俱在,他若敢徇私,我就能讓上頭扒了他這身警服!”
“我不認識什么張局長。”
杜嘯谷一聽,放在褲兜里的手都松了,心想之前除了懷疑這層關(guān)系,別的都查清楚了!就算是在東海大學,沈岳連一個厲害人物的子女都不認識,和他關(guān)系最好的,就這個胖豬同學,沈岳還能找什么人!
“好,那我就等這個人來!我現(xiàn)在很后悔給你其中一個選擇,你原來不是真淡定,而是瞎淡定!”杜嘯谷說的,自然是讓沈岳跟著他混的選擇。
雷豹此時突然叫了起來,“嘯哥,今兒不能讓他走了!”
說話之間,包間的門突然開了,四個身著黑西裝的冷峻男子出現(xiàn)在屏風兩側(cè),右手全部伸進了內(nèi)衣兜!顯然,里面有真家伙!
杜嘯谷平時在羅馬城,哪用得著這些人?剛才他也沒時間打電話叫來。見此,他不由看了看雷豹。
雷豹微微點頭。原來,雷豹受傷之后,趁著沈岳沒注意他,悄悄發(fā)了短信!
同樣站在屏風附近的杜嘯谷此時心頭大定!現(xiàn)在連沈岳突然出手也不怕了!
“小子,狂得有狂的資本!”杜嘯谷的臉漸顯陰冷。
“嘯哥,還等什么?今兒要他去層皮!”狼頭漢子也跟著叫囂起來。
“我杜嘯谷吐口唾沫都是釘兒!既然說了等,那就等他找的人來!”杜嘯谷擺擺手,一副站在風口浪尖握住日月旋轉(zhuǎn)的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