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文沒忍住又插話了,“喲,她不會是把你當(dāng)男寵了吧?”說完自己也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沈浩又羞又氣又無可奈何,伸手使勁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說:“你個小妖精,滿腦子黃色廢料。再打岔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文文吃痛,做了個舉手投降的動作,心里也是又泛酸又想笑。
沈浩接著繼續(xù)說:“既然她拒絕了我,我理所當(dāng)然地覺得應(yīng)該立即終止這種關(guān)系,至少不能是這種可以......”
周文文實在是忍不住,又打斷他說:“至少不能是可以上床的關(guān)系?!?/p>
沈浩站起來,一把把周文文拉起來使勁拍了她屁股幾下,一邊拍一邊惡狠狠地說:“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立刻辦了你?”
周文文鬼使神差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嬌笑著說:“我信,我求之不得呢?!?/p>
說完兩人都是一愣,周文文訕訕笑著把手放下來,坐下說道:“我錯了,你接著說。”
沈浩拿起可樂使勁灌了幾口,說:“你可真是......別打岔了啊?!?/p>
周文文老老實實“嗯”了一聲。
沈浩接著說:“但是,她還是老打電話發(fā)信息給我,特別是喝了酒,說她喝醉了,讓我去接她,不去的話她要怎么怎么樣。你說我又不能真的不管,萬一真的出了什么事呢?
后來我和我一個高中女同學(xué)好上了,她知道了以后,天天晚上喝得醉醺醺的要我去接她。第一次第二次我去了,第三次剛好我和我前女友在一起,我們就一起去了,但是我給我前女友說的是我?guī)煾岛茸砹俗屛覀內(nèi)ソ右幌?。第四次我就直接告訴我姨媽,說可能她是電話打錯到我這里了,讓我姨媽派人去接的。”
周文文疑惑地問:“你前女友?你還有個前女友?”
“就兩個多月,我發(fā)誓,除了牽過幾次手,啥都沒有發(fā)生。”沈浩舉手發(fā)誓。
“沒事,我就問問,這不怪你,誰還沒個黑歷史呢?!?/p>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沈浩氣急反笑,說:“喂,我們倆彼此彼此啊,都別揭短?!?/p>
周文文做了個“你繼續(xù)”的手勢。
沈浩接著說:“我知道我不說一下我前女友,你肯定不甘心。就高中同學(xué)聚會,覺得挺聊得來,她就對我表白了,我稀里糊涂就接受了,然后相處不久就發(fā)現(xiàn)不合適?!?/p>
“怎么個不合適呀?”
“就......怎么說呢?對我的行蹤刨根問底,偷偷看我手機,這算不算我提出分手的合理理由?”
“你提出來分手的?那很合理?!?/p>
見她一本正經(jīng)的偏袒,沈浩美滋滋一陣暗爽,接著說道:“那一次我姨媽其實是有點懷疑的,她暗戳戳地想套我的話,我就表達(dá)了一下接到電話很為難很苦惱的心情,然后她就非常含蓄委婉地警告了娟姐。后來娟姐就沒有找過我了,我們也沒有單獨見過面了。”
周文文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口氣,說:“好狗血啊?!庇趾闷娴貑?,“她怎么會拒絕你呢?你長得又好看,智商又高,又溫柔體貼,你都沒嫌棄她比你老,她居然拒絕你,氣死了?!?/p>
沈浩差點笑死,說:“你這關(guān)注的重點到底在哪里啊?她那么要強的一個女人,估計是覺得我年紀(jì)小怕別人背后說三道四地議論吧?!?/p>
“可是她又要主動勾引你,一方面不愿意公開,一方面又舍不得放手,這是什么奇葩邏輯?。俊?/p>
“是啊,你男朋友其實挺可憐的?!?/p>
“占有欲!她可能想讓你做她的禁臠?!敝芪奈目隙ǖ卣f。
沈浩揉揉她的頭,說:“你這些亂七八糟的語言都是哪里學(xué)來的?”
“博大精深的網(wǎng)絡(luò)文學(xué)!”
“好了,我說完了,就這么回事。我以人格擔(dān)保,都是過去式,絕對沒有藕斷絲連,更沒有任何牽扯不清。之所以這兩次遇到還有些不自在,主要是心里還覺得有點別扭,絕對絕對不是余情未了?!?/p>
周文文看著他不說話,其實她也說不好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心情,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又感覺太不當(dāng)一回事也有些不甘心,她說不好,很矛盾,就是酸得不行,但又知道這樣很沒勁。
然后她就呆呆地說:“我覺得都過去式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但還是有些酸溜溜的不爽?!?/p>
沈浩抱住她,拍著她的背,說:“很正常,我一開始也糾結(jié),慢慢就好了。”
“你糾結(jié)什么?糾結(jié)該不該和她繼續(xù)下去?”
沈浩重重地拍了她一巴掌,說:“你想什么呢?糾結(jié)你怎么像棵傻不啦嘰的小白菜。”
其實周文文至今都不知道,沈浩為什么會喜歡上自己,特別是那個時候的自己,彷徨、無助、弱小,還可憐,確實挺像一棵傻不啦嘰的小白菜的。
經(jīng)過這一次的談話,兩人的感情急劇升溫,終于在一個周末,沈浩神秘兮兮地帶周文文去了一個地方。
周文文懵懵懂懂跟著上了電梯,直到沈浩掏出鑰匙開門前,她都以為這是來一個朋友家吃飯。
開門進(jìn)去,周文文眼前是一套小兩室的房子,裝修很簡單,但所有東西都很新,看得出來還稍微做了些布置。
“這?”啥意思?周文文瘋狂開了腦洞“要跟我同居試婚?打算包養(yǎng)我了?想對我來個金屋藏嬌?”
“這是我爸四年前給我買的房子,因為我沒打算來住,黃金地段空著又覺得可惜,所以簡單裝修了一下租出去了。上個月租戶才搬走,我想著與其再找租戶,不如拿給你住?!?/p>
“你這里的租金我可給不起。”
“誰說要你給租金了?喂,你別這么現(xiàn)實好不好?”沈浩生氣地說。
“那你什么意思?打算......包養(yǎng)我?”周文文說完又覺得有些太直接了,掩飾性地拉開窗簾往外看了看,輕軌離得不遠(yuǎn),公交車站也就在腳下,確實是個黃金地段,這個地段的房租,單間配套都貴得嚇人。
“我可包養(yǎng)不起你,就覺得你辛苦,權(quán)當(dāng)資助你一下?!鄙蚝茝暮竺姹ё∷?,頭靠在她脖子上,“我沒別的意思,你自己住,不許拒絕?!?/p>
沈浩的氣息噴在周文文的耳邊,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眼前就有了一層薄霧。
“我為什么要拒絕這種好事?”定了定神,周文文才轉(zhuǎn)身笑盈盈地說,“我又不傻,大不了來生給你做牛做馬?!?/p>
沈浩急忙說:“喂,不是應(yīng)該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嗎?你這是在變相內(nèi)涵我長得不好看是吧?”
周文文捂著嘴笑個不停,沈浩克制著自己不要過于親密的肢體接觸,伸手把她的頭發(fā)一陣亂揉,嘴里嚷嚷著:“你現(xiàn)在怎么越來越調(diào)皮了,我以前真是看走了眼了?!?/p>
兩人在房間里嬉鬧夠了,周文文才認(rèn)真打量起房間來,東西都是新的,她有些不解,問道:“這房間保持得還這么新,你這個租戶素質(zhì)可以啊?!?/p>
“什么啊,王阿姨前兩天才買來換了的。”
“???”周文文驚訝地看著沈浩。
“這幾樣家具電器窗簾,還有這些,連墻都重新刷過?!鄙蚝浦钢鴵Q過的東西,一一告訴周文文,“我出差前給我爸說了一下,不過我感覺他誤會了是我們要住一起,所以連床上用品都準(zhǔn)備好了?!?/p>
周文文小臉一紅,說:“你爸要知道是白給我住,不會生氣吧?”
沈浩給了她額頭一個爆栗,說:“我爸媽都不是小氣的人,你放心好了。他會這么誤會也是人之常情,沒事,過段時間給他說清楚就行了。這個墻上刷了漆,還要再散散味,你把你現(xiàn)在房子的租金住滿再搬過來,還有多久?”
“剛好這個月底,還有幾天。”
兩人嘰嘰喳喳商量著,這里要掛什么畫,那里要擺什么裝飾,這樣那樣,周文文興奮且幸福著。
窗外陽光明媚,姹紫嫣紅,轉(zhuǎn)眼已是晚春。
蔣曉蓉因為領(lǐng)了證要去海南拍婚紗照順便度蜜月請了半個月假,朱芳茹找黎紅軍安排一個臨時替她看門打雜的,黎紅軍就叫了周文文。
周文文越想越氣,對著手機里的蔣曉蓉哀嚎,“蒼天吶,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哦?”
“你叫什么啊,都上三十三樓了,你應(yīng)該高興才對?!笔Y曉蓉坐在候機室,喝著咖啡吃著小點心,對面坐著陳美人,心情爽得要飛起,哪會管周文文死活。
“我高興什么啊,你們說的升主管呢?好事沒有,這種被當(dāng)槍使,夾在中間受氣的感覺,你喜歡你來呀?!敝芪奈臍饧睌牡亟械溃暗任一厝粯橇?,江雪萍估計要把我啃得渣都不剩?!?/p>
“不就十幾天嘛,很快就過去了,沒那么嚴(yán)重,乖啊,我登機了,回來再聊。”不等周文文回答,蔣曉蓉掛掉手機,對陳梓軒做了個鬼臉,“這小慫包,上三十三樓這么好的事,她跟進(jìn)龍?zhí)痘⒀ㄋ频??!?/p>
“她既然知道朱芳茹處境尷尬,當(dāng)然不樂意?!?/p>
“她今天就搬到浩浩在步行街的房子去了,你知道嗎?”
“我怎么會知道?”陳梓軒一臉問號,“他們要住一起了嗎?”
“據(jù)他們自己說,就文文自己住,浩浩不住?!?/p>
陳梓軒嘴角抽抽,說:“看他們能裝多久,都是成年人,遲早的事,這純潔的柏拉圖愛情要堅持到浩浩畢業(yè),我信,他們自己都不會信。”
“你別說得這么絕對好不好?那我們怎么就可以領(lǐng)了證才住到一起?”
“我們不同,我們從開始到領(lǐng)證就幾個月時間,稍微忍忍就過來了。他們自己說的要等浩浩畢業(yè)了才結(jié)婚的,讀博多難畢業(yè)他們不知道嗎?”
蔣曉蓉打斷他的話,“呸呸呸,別人難畢業(yè)不等于浩浩難畢業(yè)啊,拖不著文文的。而且她知道讀博不好畢業(yè),還和我研究過這個問題。你放心吧,他們兩個心里有數(shù)得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