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甑曦進了小區(qū),周文文松了口氣,呻吟了一聲:“餓了,剛才沒吃飽。”
“看見男神連飯都忘了吃呀?”沈浩酸不拉幾地說。
周文文伸手掐他,一邊笑道:“你個醋缸子。什么男神啊?我剛才還在想以前是哪只眼睛不中用要挖了呢。”
“別,我可不想以后娶個瞎子。”沈浩一邊躲著她的手,一邊繼續(xù)陰陽怪氣地說。
“誰要你娶了?你想得美。”周文文一個害羞,說出了大多數(shù)女孩子在面對這個問題時口是心非的話。
“喲,不要我娶啊?男神對你影響這么大?見了一面就忘了男朋友了?”沈浩這作死的語氣。
周文文急了,紅著臉說:“我哪有啊?我都說了那是以前,就是一般的那什么?就跟粉絲對偶像差不多的意思。”又補充一句,“而且我今天感覺蒙總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一點都不男神了。”
沈浩見她快急哭了,用暗地里憋著壞繼續(xù)說:“算了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計較。就是挺傷心的,自己女朋友白長了一雙漂亮眼睛,眼神忒差,你看看我,看看你男朋友我,我才是男神標配好不好?當然,離頂配還是差了一點,主要是為國家做的貢獻還不夠,財富積累也談不上......”
話還沒說完,周文文撲過去抱著他狠狠親了一下,說:“你怎么這么討厭啊,一直說一直說。”
沈浩嚇了一跳,趕緊踩住剎車靠邊停下,嚴肅地說:“你這個嬌撒的,以后別這樣了啊,很危險的,還好車速不快。”
見周文文呆呆地看著自己,有些被說懵了,又放緩表情說:“你別當你男朋友秋名山車神啊。哦,對了,你什么時候也去拿個駕照吧,這樣我就可以喝酒了,像今天這種情況,太不甘心了,怎么樣也應(yīng)該幫著曦哥把你男神干趴下啊。”
周文文本來癟著嘴委委屈屈的,被他最后一句話說得笑出聲來,“你怎么這么討厭啊,我都說了他不是我男神了。”
“關(guān)鍵我想聽的那句話你還沒說啊。”沈浩無辜地對她眨眨眼,啟動車子輕踩油門往前駛?cè)ァ?/p>
“哪句話?我......愛你?”周文文試探著說,覺得好羞澀。
“不是這個,這不理所當然的嘛,而且你又不愛你那個男神,不是這句。”沈浩斬釘截鐵地說。
周文文摸摸胸口,平復(fù)了一下心情,說:“那是哪句?”
“你自己想啊,蒙總不是你男神,那誰才是你男神?”
周文文恍然大悟,對他拋去一個媚眼,捏著嗓子嬌聲說:“當然你才是我男神啊。”
“賓格!就是這句!走,吃宵夜去。”沈浩終于滿意了。
行吧,這醋味,一條街都快酸死了。
天氣漸暖,渝市的夜晚比白日愈加熱鬧,霓虹閃爍下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沈浩繞了好幾圈沒有找到停車位,無奈地看著周文文,說:“沒辦法,吃不了了,回家煮點速凍餃子將就吧。”
“也行,看看路邊有燒烤的地方烤幾串,你不下車,停一下應(yīng)該沒事的吧?”
“別吃燒烤了,你這習慣得改。”
周文文欲言又止,終于還是妥協(xié)了,說:“家里沒餃子,煮番茄雞蛋面吧。”
沈浩皺眉抱怨說:“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這個啊,換點別的給我吃吃好不好?”
“啊?你也要吃啊?我以為你把我送到小區(qū)門口就該回去了呢。”
“我為什么不吃?我又沒缺牙。”
兩人嘻嘻哈哈停好車,在樓下小超市買了兩包方便面,周文文又拿了一瓶醪糟,說:“家里有小湯圓,可以煮醪糟湯圓,加點蛋花和紅糖,安逸!”
“同意!”
等兩人將兩包方便面和兩碗醪糟雞蛋湯圓吃完,沈浩幫著收拾完碗筷,一看時間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忙說:“呀,這么晚了,我走了啊。”
“你等一下,有兩個櫥柜門快掉下來了,你看能不能弄,不行的話我明天叫師傅來修。”周文文打開壞了的櫥柜門,對著沈浩努努嘴。
“看樣子就是合頁的螺絲松了,我去找找看有沒有工具,有工具就能修,簡單。”
“那我先去洗澡,你弄好了自己走吧,明天我來收拾,路上小心開車啊。”周文文說完轉(zhuǎn)身進了臥室。
沈浩無語凝噎,大姐,你這不是故意引我遐想嗎?
看似簡單的問題,沈浩弄了好一陣,螺絲擰緊了柜門開條大縫,擰松了柜門又關(guān)不上,調(diào)整來調(diào)整去,最后整得自己滿頭大汗,又不好意思放棄,不然也太沒面子了,今天怎么著也得把它弄完美。
周文文洗好澡出來,以為沈浩已經(jīng)走了,衣冠不整拿條毛巾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往廚房走,還沒進廚房就聽到動靜,嚇了一跳,放輕腳步悄悄走近探頭看了一眼,見沈浩正撅著屁股背對著外面,估計還沒弄好,她吐吐舌頭,又悄悄地往回退。
沈浩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周文文來了,回頭申辯說:“找工具找了半天,馬上就......好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沈浩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上涌。周文文隨意穿著一件米色T恤,胸前兩顆小突出很明顯沒有穿內(nèi)衣,額頭和臉頰上幾縷濕漉漉的頭發(fā),使她看起來格外楚楚動人。
沈浩扔了手上的螺絲刀,站起來說:“你這個樣子過來還讓我怎么干活啊?不弄了,走了,你明天自己找?guī)煾敌蕖!闭f完也不看周文文,自顧沖到大門口,打開門走了。
周文文愣在原地,不明就里,半天沒回過神來。
“神經(jīng)病!”好久周文文才緩緩對著大門吐了一句出來,想了想又走進廚房低頭看了看沈浩半途而廢的勞動結(jié)果。
她“嘖嘖”兩聲,剛要轉(zhuǎn)身回臥室,門外傳來敲門聲,緊跟著是沈浩的聲音,“文文,是我。”
她踢踢踏踏往門口走,打開門說:“忘什么東西了呀?”
沈浩跨進來,反手將門關(guān)上,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我今天不走了,行嗎?”
周文文愣住了。
“我不想走了。”沈浩眼里有不容置疑的火熱情欲。
“好。”周文文上前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久旱逢甘霖,這一夜纏綿,郎情妾意,春宵苦短。
次日清晨,陽關(guān)從沒關(guān)嚴的窗簾縫透進來,斑斑駁駁落在床尾。
沈浩有晨跑的習慣,因此早早就醒了,將就周文文的用具洗漱一番,就進廚房捯飭昨晚沒來得及完美收工的櫥柜門了。
等他終于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站起來,周文文已經(jīng)醒來,在盥洗臺前拿著牙刷仔細打量,“我去,這個惡心巴拉的家伙,不會是用的我的牙刷吧?”
她跑到沈浩面前,捧著他的臉,湊上去聞了聞,這個不抽煙少喝酒的年輕男子,身上有好聞的草木氣息,加上洗漱后的干凈清爽,令周文文大為賞心悅鼻,“我去,你真的用的我的牙刷啊?”
沈浩見她如此主動,差點會錯意,正要來個清晨早點,被她一句話打回現(xiàn)實,一時氣結(jié),鼓著嘴說:“你人都是我的,你的東西全都是我的,用了又怎么樣?”
“家里還有牙刷的啊?你就不能找找看呀?”周文文推開他,轉(zhuǎn)身要走,被沈浩拉回懷里,“送上門來還想走?你個妖精附體的家伙。”
情到濃時,又是一陣纏綿。
直到兩人都覺得再不起床找吃的,可能會餓死,這才正式起床開始各自收拾。
在吃完一碗稀飯,一屜小籠包,一個煎雞蛋之后,沈浩心滿意足地摸摸肚子,說:“文文,明去我家吃晚飯吧,我正式帶你見我媽。等五一節(jié)參加完曉蓉的婚禮,你帶我去見你爸媽。好嗎?”
“好。”雖然有點忐忑,但周文文還是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過了一會兒又緊張地問,“那我要給你媽媽買點什么做見面禮?”
“這個我知道,我媽最喜歡收集各種杯子,就是那種喝功夫茶的小杯子,等下我們?nèi)ゲ璩强纯础!鄙蚝颇贸鍪謾C,翻出相冊,打開一張照片,“就是這種。”
周文文說:“我知道這種杯子,朱總辦公室就有一套喝功夫茶的茶具。”
“等下我們先去茶城給我們選杯子,然后找地方吃午飯,下午去接曉蓉他們,晚上吃火鍋吧,算是給他們接個風。你等下,我給我媽說一聲,讓她準備準備,你想要什么?我讓我媽買給你做見面禮。”
“紅包,money!”周文文肯定地說。
“你個現(xiàn)實的小財迷,第一次見面要點有紀念意義的嘛,傻不傻?”沈浩哭笑不得。
“那我不知道還想要什么了。”周文文小臉一紅。
“那就讓她自己準備吧,我媽在送禮上是高手。”
“我感覺我還是有點緊張。”周文文搓搓手。
“別緊張,我媽很好說話的,很開明,絕對不會是惡婆婆。婆媳關(guān)系是你最不用擔心的問題。”沈浩安慰她,不時翻出一張肖玉君的照片給她看。
周文文不好意思地嬌嗔:“誰跟你婆媳關(guān)系的?說得好像我跟個已婚婦女似的。”
沈浩笑道:“當然不是我跟你婆媳關(guān)系了,我是你和我媽之間的第三者。已不已婚的遲早的事啊,百年預(yù)定,別想賴。”又故作委屈地癟著嘴說,“文文,你可不能對我吃干抹凈了又不負責呀。”
周文文笑出聲來,說:“你這個樣子怎么這么好笑啊?我負責,我保證對你負責,山無棱,天地合,好吧?”
“說完啊,別說一半就不說了,山無棱,天地合怎么樣呢?”沈浩先滿懷期待地看著她,后又做恍然大悟大吃一驚的樣子,說,“你不會是不知道后面半句是什么吧?你怎么這么沒文化啊?這么膾炙人口傳唱千年的詩歌,你就算沒背過詩經(jīng),也該從瓊瑤阿姨到狗血網(wǎng)文里學到了吧。”
伴隨周文文清脆的笑聲,沈浩被她抱著頭使勁蹂躪了一陣,“你個討厭鬼,我知道就不說,我急死你。”
這對熱戀中的小情侶一邊嬉鬧一邊回車庫開車,路上行人紛紛投來艷羨的目光。
是啊,誰會不羨慕呢?這熾熱的、明朗的、讓人欲仙欲死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