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深夜被擄
可媲美當年諸葛亮的八陣圖的陣法就這么被破了?難道是她擺放的出了問題?
唐初瑾忽然對自己有些懷疑。
經過此戰,天祁國可謂元氣大傷,他們折損了七萬將士,而倚云這邊卻只是死傷一萬,算起來可謂是大勝。
一切清點完畢,重傷的士兵亦被處理妥當,云洛宸這才疲憊的朝著自己的營帳走去。
“軍師的尸體安放在哪里?”
“跟在云洛宸身后的士兵聞言默了一瞬道:“稟將軍,還在原先的營帳里。”
說完,那士兵看著云洛宸的背影欲言又止,忍了忍還是道:“將軍……”
云洛宸聞言掃了一眼士兵,士兵見此,頓時閉嘴不言。
當天夜里,從玉陽關通往倚云國的路上,一輛馬車急急的朝著倚云國京都而去。
而馬車上,赫然便是軍師的尸體。
燭火跳躍,偶爾發出一聲爆破聲,唐初瑾揉了揉腦袋從床上坐起,看著眼前陌生的地方,還是有些不適應。
這時,有人在營帳外道:“姑娘可是醒了?”
嗯?唐初瑾一愣,看向簾子的方向道:“何事?”
“將軍為姑娘辦了慶功宴,請姑娘去一趟。”
慶功宴?
而士兵所謂的慶功宴,不過是大家一起坐在一起喝點酒罷了。但這對于長久滴酒不沾的士兵沒來說,已經夠了。
唐初瑾到的時候,除了她外,所有人都已經到齊了。剛剛落座,便見云洛宸舉杯對她輕聲道:“此番多謝?!?/p>
“兩清而已。”
唐初瑾端起面前的酒杯碰了云洛宸的,仰頭一飲而盡。
“好!唐姑娘果然豪爽!”唐初瑾剛放下杯子,就聽見一道豪爽的聲音自右側傳來,她聞言轉頭看去。見正是上午對她不滿的那個士兵。
那士兵見唐初瑾看他,一張熏黑的臉頰竟透上一絲紅色。
“上午之事,是我李二虎莽撞了,得罪姑娘之處,這里便向姑娘賠罪了?!?/p>
說罷,只見他打開酒壇倒了整整一碗酒,咕咚幾口,大碗便見了底。
“我看你小子是想喝酒了吧,誰不知道你好酒,還說什么向唐姑娘賠罪。”李二虎喝完剛朝唐初瑾憨厚一笑,卻聽見旁邊傳來一陣笑聲。
李二虎面上笑容一僵,一張臉黑紅交加,緊接著他朝著嬉笑的方向怒斥一聲道:“胡說!”
隨后急忙朝唐初瑾解釋道:“姑娘,你別聽他們胡說,我昨兒夜里剛剛喝了酒,又怎么會嘴饞?不……,我……”
“哦~你昨夜偷偷喝了酒。”起哄的人拉長了聲音。
李二虎一下子更解釋不清楚,臉紅的能煮熟一只大蝦。唐初瑾看著噗嗤一聲笑了。
“唐姑娘,你相信我,我真的……”
“行了,沒怪你。”唐初瑾擺擺手。
李二虎聞言總算放心下來。
經此插曲,氛圍一下熱絡起來,營帳中一片喧鬧,云洛宸看了一會兒,忽然朗聲道:“此次天祁一時間能增兵這般多,這是我沒預料到的,也多虧了這位姑娘的幫助,我們才能以少勝多。但天祁仍虎視眈眈,援軍一日不到,我們便不可掉以輕心?!?/p>
云洛宸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繼續道:“你們有信心拿下玉陽關嗎?”
“有!”將士們異口同聲,聲音洪亮。
“那天祁雖經此戰,僅剩十三萬余人,但他們可是精力充足,糧草充沛,且或許正有援軍趕來,你們怕嗎?”
“不怕!”
“好!”云洛宸驀地站起來,手上捧著大碗道:“既如此,那我們今夜便喝個痛快,待明日殺上天祁,破了玉陽關!”
“殺上天祁,破了玉陽關!”將士們許是壓抑久了,又經此戰,熱情瞬間被挑了起來。
唐初瑾并沒有再飲酒,即便她貪嘴,也知道自己此刻的狀況。
其他人見她不再喝酒,也不勉強。索性,唐初瑾側頭看向云洛宸,見他臉色微紅,此時正端著大碗豪邁暢飲。
這是她第一次這么認真的打量他,從她剛剛來到這里,他們便打了起來,再后來天祁來襲,他們又不得不應對天祁的士兵。所以她一直未曾仔細看過他。
燭光下,少年一身戎裝,眉目青澀,面目俊秀,一雙劍眉斜入鬢角,眸子此時許是因飲了酒的緣故微微有些泛紅,卻依舊明亮。
只見他坐在主座上,一只腿微微曲起,另一只腿放平,手中的酒壇就那么隨意被他抱在懷里,另一只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倚云國的將軍,說到底還是個少年而已。唐初瑾嘴角微扯,收回眸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小小的手掌,白皙柔嫩,不過……
仔細看去,她掌心似乎有些繭子。
這是……
感受到唐初瑾的視線,云洛宸朝著唐初瑾看過去,卻見她已經收目光,只認真的盯著自己的手掌瞧。
酒過三巡,所有將士臉上都染上一層熏紅,云洛宸終于放下酒杯道:“雖然天祁此次大敗,可難保他們不會半夜偷襲,所以這次就到這里吧,大家都散了吧?!?/p>
將士們也知道云洛宸說的在理,遂也放下酒壇,出了營帳。
只不過一瞬間,營帳里就剩下唐初瑾與云洛宸。
等所有人都離開后,唐初瑾才湊近云洛宸悄咪咪道:“沒人知道地形圖被毀了吧?”
云洛宸聞言,轉頭看向她,在她期盼的目光下,緩緩吐出一個字。
“有?!?/p>
“那沒人知道軍師……額,是被我砸死的吧?”
“有?!?/p>
云洛宸說完,唐初瑾瞬間傻眼,半晌沒說話,她砸死的可是軍師啊,難保這些人里沒有軍師的死忠粉,那她的小命還有沒有安全保障?
“不行,那我們現在就去修復地形圖吧?!?/p>
唐初瑾說干就干,拉著云洛宸就往白日那處營帳摸去。
“將軍,姑娘?!睜I帳口,守衛士兵見著云洛宸兩人齊齊行禮。
云洛宸嗯了一聲。
營帳中,除了地形圖那邊仍是一片狼藉外,其余地方已經被收拾干凈。
唐初瑾拽著云洛宸的手臂道:“你應該還是有些記憶的吧,接下來,我問你答,我盡量將它恢復原貌?!?/p>
“嗯?!痹坡邋芬娞瞥蹊@般心急,不知為何心里卻并不想讓她那么快修復好地形圖,一時間整個人竟有些悶悶的。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一問一答,很快一副完整的地形圖在唐初瑾手下成型。
“你看哪里還有問題?”唐初瑾打了個哈切,看向云洛宸。
云洛宸聞言,仔細看了遍重新修復好的地形圖緩緩搖頭。
“那好,我去睡了,困死了。”唐初瑾見沒問題,邊打哈切邊朝著云洛宸為她安排的營帳里走去。
冬季的夜里一片寧靜,士兵有條不紊的在營帳四周巡邏。
忽然,一抹白影一閃而過,卻由于和白雪一般顏色,因而無一人發現這一絲異動。
白影一閃,沖進一處營帳。
營帳里,唐初瑾躺在床上已經睡了過去,卻在白影入了營帳的一瞬間忽而睜開眼睛朝著床下翻去。
只是,她動作快,那白影動作更快,她還未曾下床,身子便直接一軟暈了過去。
黑夜中,景逸沉默的盯著床上的人影,半晌沒動作。
卻在這時,有冷風透過簾子吹進營帳,借著投射進來的月光,景逸清楚的看見床上瘦弱的身影小指上忽然發出一抹清冷的光芒。
半晌,他嘆了一口氣,伸手將那人影攬在懷里出了營帳。
一路飛掠,如來時那般,無一人發現營帳里的唐初瑾已經失了蹤影。
只是,等景逸抱著唐初瑾剛剛離開,唐初瑾休息的營帳便被人從外面忽然揭開。
看著空無一人的營帳,黑暗中,一身戎裝的少年臉色難辨。許久,他輕輕放下簾子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