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均慢慢的走了過去,才看清少女相貌。
明道書院的灰白相間的校服,穿在少女身上,顯得更加苗條纖細,一雙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的修長美腿半數裸露在外,烏黑秀麗的長發扎成馬尾,綁在了腦后,額前空氣劉海削剪整齊,清純可愛的鵝蛋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雙目輕闔,似乎已經睡著了。
“嗒。”
李靈均靠近后發出的聲音驚醒了少女。
“靖…你是?”
少女本以為是劉老師已經過來了,抬頭后卻發現是一個與自己差不多年歲的清秀少年,有些疑惑的問道。
“劉老師要前往太行山的玉皇閣拜師了,以后由我來代替他,你是這里的學生嗎?怎么不回班。”
“靖大哥…走了嗎?玉皇閣…是道門嗎?”少女輕聲問道。
“是。”唐興所說是前往太行山的道門拜師,李靈均是知道太行山只有玉皇閣一門道脈的。
“你跟他認識。”
少女稱呼那人為大哥,自然關系并不一般。
“嗯。”少女輕聲應了一句,便不再做聲。
“他會去道門拜師,也是因為你吧。”見少女不再開口的李靈均,主動問道。
少女沒有說話,抬起頭來看了看這名自稱老師的少年。
“鬼氣纏身,很痛苦吧。”
“你…也看的出來嗎?”
少女的聲音還是那么輕,那么脆弱,但是李靈均聽的清清楚楚。
“你叫什么?”李靈均沒有回答她,反而問道。
“千島…曦。”
“千島…東萊人?”
東萊在華國地位特殊,實行自制,與大陸相隔近千里,隔海路遙,又因此有了自己的語言,以及自成一派的文化。
“嗯。”少女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身份。
“這點小事,還需跑到太行,看來蘇家確實沒有承下多少本事,莫怪笙玥二人修為不精,不過,當真舍近求遠。”
蘇家過去也是道脈傳下來的一支,如今確實已經與世俗相互融合到自家道統,都見不到幾分了。
這個女孩既然會在這里,那么自然與蘇笙玥是同學,若蘇笙玥有那個本事,為女孩解決也不困難,又或者,蘇笙玥根本看不出女孩異常。
但是這種事情,對天劍府不難,縱然李靈均對道術玄法并不精通。
但是李靈均并沒有立刻替她解決問題的意思,少女身上鬼氣,明顯是因為長期接近鬼氣源頭染上。
他對鬼氣源頭很感興趣,世上能讓他感到趣味的事情不算多,電子游戲算一個。
李靈均手中法印變幻,口中玄音集化。
“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侍衛我軒,兇穢消散,道炁長存。”
本是形散色淡的真元,受到玄音法印加成轉化,放出淡淡白芒,匯聚在李靈均指尖,閃爍著奇藝華彩,奪光耀目。
八咒之法算不得什么不傳之謎,網上隨便都能查的到。
但是八咒的印法順序,就不是誰都能得知了。
李靈均曾經看過李靈心修煉,他只看了一遍就記得下來了。
“急急如律令,赦!”
低聲輕喝,李靈均并指點向少女眉心,靈光相沐。
少女只感體內一股暖流,貫通全身,游走四肢百骸,整個人如同大病初愈,說不出的輕松。
少女欣喜的站了起來,向著李靈均行了一禮,說道:“多謝。”
少女說話的聲音都清脆了不少,同時對李靈均身份也不再存疑。
李靈均卻皺了皺眉頭,搖頭說道:“我倒不是為了幫你,你也不需要謝我。”
李靈均是有些疑惑的,眼前少女身上鬼氣看似消散,實際上還有殘留,是李靈均都無法祛除的。
他對鬼氣的源頭更有興趣了。
“快到時間了,你該回去了”
李靈均算了算時間,對少女提醒道。
千島曦這才發現已經過了多時,而且自己還在道場睡著了,有些害羞的向李靈均行了一禮,說道:“那我先離開了。”
李靈均點了點頭,時間還多的事,他并不著急,趣味的事情要慢慢來。
看著離開的少女,李靈均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內心一股抑制不住的愉悅。
“哈…有意思,鬼氣……莫要讓我,失望啊。”
偌大道場只有李靈均一人,其實武學課程在下午,李靈均本可簽個到就走人的。
等發了工資就要買個手機,李靈均心里默默想著。
李靈均是個pc黨,過去在天劍府也用不到手機,如今在這里枯坐才明白為什么手游也會受人喜愛。
李靈均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反正他也沒事,不妨認認路。
明道學院很大,比大部分高校都要大,李靈均想要走完,大概要走幾十分鐘,所以學校修有大路,是允許在那條路上騎車的。
李靈均漫無目的的有些,不一會走到了一處辦公樓,李靈均才想起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辦公室在哪里。
“算了,就當不知道吧。”
李靈均是個隨性的人,但也是個孤高自傲的人,他不認為自己有跟那些人打理關系的必要。
世俗之人,不入修門,紅顏轉瞬,能有百年壽數已經是少數,與先天境六甲子壽數相比,實在太過渺小,與螻蟻無異。
李靈均入先天境是輕而易舉的。
一路上來來往往的少年少女,青春活潑,朝氣蓬勃,一片生機景象。
這是常年待在天劍府的李靈均從未見過的。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李靈均有點想秀心了,不知道秀心現在怎么樣,適不適應校園的生活,有沒有跟其他人有話呢?
如果交到了朋友那就更好了。
李靈均只能心里想著,并沒有去找女孩。
李靈均想讓秀心習慣不在自己身邊的日子,讓她交到朋友,而不是將整個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
也讓自己習慣秀心不在身邊的日子。
她總是要離開自己的。
李靈均分不清自己與秀心誰更依賴誰。
平湖之畔,一身白色休閑服的少年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
李靈均是只有道袍的,這衣服是蘇月笙的。
入春時節,正是萬物復蘇,徐徐春風吹動湖畔柳枝,喚醒新芽,也吹動少年鬢發。
本是綢緞束成馬尾的長發,在春風吹拂下,輕輕晃蕩,似乎想要掙開束縛,少年清秀俊美的臉上,帶著淺淺笑意,皎如玉樹。
來來往往的學子,無論男女,都忍住不多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