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星河也要參加明年的三教大比。”蘇月笙直接推開李靈均的房門進去說道,正在盤膝打坐的李靈均張開雙眼,有些詫異的看向他。
蘇月笙不愛敲門的毛病他不知道提醒過多少次了,但是沒見他有所收斂。
“他自己在群里說的,不信你自己看。”
李靈均沒有去看,蘇月笙沒有蒙騙自己的道理,但是還是有些意外罷了。
“蔡星河自從十年前,已經很少走向臺面了吧。”
“比起你算是好的了。”
李靈均對三教中真正的天驕,都是記在心中的,十年前那個名為星河的孩子,是個比自己還要傲上幾分的。
蔡星河是敗在李靈均手里的,那人抽盡自身道元,力盡昏迷。
“太清宮是道門正統,老君嫡脈,我不能敗,我要是敗了,師尊會失望,中原道門會失望。”那時的蔡星河語中滿是自傲,哪怕是力盡昏倒之前。
李靈均回過神來,淡淡說道:“蔡星河太冷,太傲了,如今他在太清院靜心十年,清凈無爭,會參加三教合試,恐怕是因為我吧。”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但是你說他太傲可不對,你李靈均那時候比他傲的多了,怎么,你傲就是理所當然,他人就不行?”
“是啊。”李靈均理所當然的說道。
換上一身玄色道袍的蘇笙玥正好路過,說道:“李靈均跟蔡星河不是一回事吧。”
“是哦,他們中原道門好像對我們江南這邊的道門是挺那個的....”
“他們畢竟是正統嘛。”李靈均無所謂的笑了笑。
蘇笙玥冷哼一聲,有些不服的說道:“大家都是道脈的一份子,憑什么非要老君嫡傳才是正統,就好比天劍府,比老君可還要早。”
“道不存在先后,天地鴻蒙自古有之,但是老君是得悟先覺,弘揚道脈的圣者,天下道脈都要尊一聲道祖,他們傲一點,也是理所當然。”
李靈均對這種所謂正統之爭從來不在意,本來三教關系就算不上多融洽,道門本身還拘泥這些,那天天內斗就得了,不過還好道門中明白人很多,都在盡量避免自家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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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這個?”
李靈均看著面前,身穿改良版的淡藍碎花齊腰襦裙的少女忍不住說了句,現在他身上已經大包小包的扛滿了。
出來的時候,蘇笙玥說是看自己穿西服和休閑服太過別扭,要穿道袍在外面又太顯眼,要給自己買幾件華服的常服,自己才會跟她進了商城。
但是現在他有點后悔了,倒不是身上這些包裹帶來的身體勞累,這些對他不算什么,但是來回挑選,他心累才是真的。
無論導購員怎么推薦她好像總是不滿意,不住的往自己這里看,非要自己說好才會滿意。
“可是你自己說的,無論哪里,你都要陪我。”
李靈均認命的點了點頭,說道:“好。”
“走,我們去給你挑兩件常服。”
“別...別挑了,我看這兩件就挺好。”
李靈均實在是不想挑了,隨便指了兩件常服白色的常服說道。
“敷衍。”蘇笙玥聞言嗔了他一眼。
“那就敷衍吧。”李靈均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要看穿它的是誰啊。”
“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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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說好兩個小時就能解決的事情,被蘇笙玥拖了整整一個早上。
“換上衣服,下午我們一起出去。”
李靈均乖乖答應。
回去的時候秀心已經做好飯菜等著他們了。
“哥哥好慢啊,明明說只要一會,秀心才沒有跟著。”
李靈均看了看身后的蘇笙玥,尷尬的摸了摸垂在雙鬢的長發。
“下次不會了。”
“咚咚咚”
實木的門板傳來好聽的聲音。
蘇月笙是從來不會敲門的,所以回來的不會是他,李靈均才會走過來開門。
門口站著一位身穿還沒來得及換下的職業裝的女子,莫約三十歲左右,身材玲瓏,與蘇笙玥有幾分相似的精致面孔上,多了幾分成熟嫵媚。
“蘇伯母?”李靈均趕緊將她請了進來,有些驚訝的說道。
女子本名葉溪橋,葉家是杭市頂尖的家族,蘇重棄道從商,也是多靠葉家的支持才有了今天。
葉溪橋是葉家獨女,如今接手葉家產業,很少回來。
蘇月笙先接手蘇家產業也是為了以后接手她的工作打下基礎,但是現在偌大的葉家集團,是靠她一個人支撐的,蘇重越是有錢越是向道,也沒有幫她多少,不過好在她也跟蘇重學過一些道門功法,無論身體精神,都是極為不錯的。
如今已經年過四十,跟蘇重一樣,雖然不像蘇重一樣仍是二十多歲的樣貌,但是看起來也不過剛過三十的樣子。
蘇笙玥趕忙迎了上來,拉過葉溪橋的手,扯著她坐下,說道:“你怎么回來了。”
葉溪橋笑道:“聽說靈均過來了,特意抽出時間回來看看,十年不見,真的越長越俊俏了,不知道鳳鳴谷的山水,怎么把李復真這一對兒女都養的這么好看。”
蘇笙玥嗔了李靈均一眼,向葉溪橋說道:“你跟他哪里需要這么客氣,他來就來唄。”
李靈均趕忙點頭,說道:“是啊,伯母,靈均又不是外人。”
“怎么?伯母給自己放個假休息一下都不行嗎?”葉溪橋佯怒道。
李靈均對這位美艷逼人,又有一種強大氣場的伯母,遠比蘇重更加敬畏,只能撓了撓頭,干笑道:“沒,靈均沒那個意思。”
李靈均不太明白這種莫名其妙的心虛,再怎么說自己也是道門這一代的領軍人物,天驕有名的天驕,雖然是過去式的,面對一個俗世中人怎么會這么慫。
“可能是十年前被嚇壞了。”李靈均心道。
葉溪橋看到站在一旁,不知道怎么辦的秀心,笑道:“秀心不認得我了嗎?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那時秀心太過年幼,應該已經沒了記憶。”李靈均笑道:“秀心,叫伯母。”
“伯母...”秀心輕聲喚了一聲。
葉溪橋將她拉了過來,笑道:“秀心既然寄在了我們名下,就跟我的女兒沒有差別了,不用這么拘謹。”
“您這氣場,能不拘謹嗎?連我都不敢放肆。”李靈均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