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器爍靈光,清圣輝芒耀人耳目。
劍長三尺三,鋒芒逼人。
云缺兄妹與任玄都認(rèn)得這把劍,雖然形態(tài)不同了,但是不會認(rèn)錯。
與此同時,一道超然清俊的道影緩步而來,一步一步,走到了了櫻華身前,面向四人。
任玄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李靈均,你什么意思。”
云缺嘆了口氣,將劍負(fù)在身后:“還能什么意思,這不是很明顯了。”
李靈均笑了笑,伸手拿起靈均尺,道元輕提,一股無形無色的道氣清芬彌漫開來,靈均尺清圣輝芒暫消,但劍鋒上的寒光更加逼人。
王風(fēng)頭疼不已,眼前這四個人都有做掉自己的能力的,但是現(xiàn)在的立場有點亂。
任玄看見云缺與云韻似乎沒了動手的興趣,不禁皺眉道:“我要一個解釋。”
李靈均回頭看了一眼少女,輕聲道:“她是我的。”
“我曾敗在她手下,所以在我親手?jǐn)∷埃€不能死。”
“這不是理由。”任玄道。
被看穿的李靈均不好意思的撫了撫鬢角的發(fā)梢,說道:“其實我要護(hù)的也不是她。”
“是被附體的那個女孩吧。”云缺露出一副還是我最了解你的模樣,笑道。
李靈均不算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但卻是一個有恩必?fù)Q的人。
“為什么?”
“七頓飯。”
任玄不信:“太荒謬了。”
“所以你還不如我了解他。”云缺拍了拍任玄的肩膀。
“你以為在浩氣影響下,你們兩個后天頂峰,能勝過我們四個?你李靈均是過去的道門第一人沒錯,但是現(xiàn)在不同往日了。”
櫻華在儒門浩然正氣影響下勢弱三分,而李靈均還不算真正的后天巔峰修為,任玄不認(rèn)為他能擋得住四人。
云韻松開緊握的琴弦:“那給我的理由呢?”
“妖也不全是惡類。”
“她是不是惡類,跟我們殺不殺她沒有關(guān)系,況且不是惡類的妖怪禍害人類的記載應(yīng)該不少吧,你們道藏都沒有記載嗎?。”
李靈均沉默片刻:“被附身的那個女孩,有錯嗎?”
“舍生取義。”云缺淡淡說道。
“我以為三教這些迂腐陳規(guī),應(yīng)該是束縛不住你的。”
“我一向守禮。”
“那我沒的說了。”李靈均搖了搖頭:“她給我做過七頓飯,我很喜歡。”
“你們要是有從李靈均劍下奪人的信心,那來吧。”
這是靈均尺第一次在李靈均手上放出光華,無所束縛的第一劍。
劍氣縱橫交錯,瑰麗不可方物。
十?dāng)?shù)柄靈劍懸浮游走在李靈均四周,森冷劍氣下,猶如隨時噬人的毒蛇一般。
有些人手中無劍,心中有劍,劍在不在手里對他影響幾乎沒有。
李靈均不同,有劍的李靈均與沒劍的李靈均是截然不同的。
李靈均天劍蓄勢待發(fā),身后的櫻華卻不言不語,甚至毫無防備,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一般。
云缺與云韻同樣沒有絲毫動靜,任玄與王風(fēng)心中無奈,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怎么,不動手嗎?”李靈均略過云缺二人看向任玄:“丹陽道子還記得你來著是為了什么嗎?”
“事有輕重緩急。”
“那你不動嗎?”
“淦!你看那兩個躺尸的,我怎么動手。”任玄忍不住指著云缺二人說道。
“你剛才的理由說服不了我。”云缺將手中長劍收入云韻琴中,笑道:“但是我們是朋友,是至交好友,所以你想保她,我就不會動手。”
“我困了,我想睡了。”云韻的理由更簡單。
“大半夜的,被唐老發(fā)現(xiàn)免不了一頓嘮叨。”
說著云缺接過云韻手中玉琴,背在了身后。
“這木頭還有有點重的。”
“等我在三教合試上大放異彩,請魯家先天為我重制,到時候就該輕了吧。”
“人家都是越鑄越重,哪有越來越輕的。”
李靈均收取天劍威勢,笑道:“那可不一定,靈均尺就挺輕的,你太小看魯家鑄術(shù)了。”
“要不是現(xiàn)在墨家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魯家哪敢擺這么大的架子,自備材料還要另備稀有鑄材的。”云缺風(fēng)流俊雅的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屑。
墨家的鑄術(shù)不比魯家差,甚至高上一籌,但是墨家藏的很嚴(yán)實,過去的三教指的是儒,道,墨,后來被他們藏的除名了。
“說道墨家,我最近好像聽說統(tǒng)修部也在找他們呢。”任玄也插進(jìn)話來。
王風(fēng)看著轉(zhuǎn)變迅速的幾個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現(xiàn)在是趁機(jī)逃跑好,還是怎么辦。
但想到剛才拼了老命,落下一身內(nèi)傷,現(xiàn)在說不打就不打,還是有些憋屈。
櫻華像沒事人一樣,坐在了屋檐下,雙手捧腮,饒有興趣的看著幾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李靈均之后,心中莫名的戾氣,好像被什么東西吹散了一樣。
道氣有清神的功效沒錯,但是任玄也是道門真元。
不一會云缺擺了擺手手,向著外面走去,云韻瞄了一眼坐在屋檐下的櫻華,笑了笑,也轉(zhuǎn)身離去了。
王風(fēng)也想走,但是任玄一直緊盯著他。
他受傷比較重,任玄傷勢比較輕。
旁邊還有個李靈均,所以他沒法走。
任玄轉(zhuǎn)頭緊盯了李靈均一眼,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把釋云清送到統(tǒng)修部,也會把今天的事報告。”
他又看了一眼櫻華,補(bǔ)充道:“完完整整,一字不漏的報告。”
“隨你吧。”李靈均滿不在乎的笑了笑。
“你不信?”任玄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我告訴你,不管我們私交怎么樣,我不可能在這種事上私心。你那個女學(xué)生肯定要被統(tǒng)修部觀察的。”
李靈均搖頭道:“沒,哪有不信你,我是說你隨便,反正云缺他們兩個肯定也會上報,你說不說都一樣。”
“靠!”任玄猛然驚醒:“這點功勞他們不至于也要搶吧,他們?nèi)彘T不是很有錢嗎?”
“這跟錢有什么關(guān)系....”李靈均有些無語,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樣很丟我們道門的臉你知道嗎?還記得脫俗的俗怎么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