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莫之前一直以為他們說的糯米年糕,是那種條狀的水煮年糕,但是其實是電視里經常看到的那種。
一個石頭缽,一個人拿著木頭錘敲打,一個人翻的還沒成型的糯米團子。
軟軟的很有韌性,剛剛炸出來的油條還沒放涼,是脆脆的口感,一整根對折裹在糯米糕里面。
咬一口,油條的脆和糯米的香,還有沒有瀝干的油香味,幾種不同的味道相互結合的非常完美,兩口咬掉三之一,再上喝一口微辣的牛雜湯。
完美。
當然如果對面這個人不在就更好了。
只見蕭培覺揪下一小塊糯米糕,在前面的小瓷碟里沾上一點紅糖,慢慢的放進嘴里,然后很回味的瞇著眼,你無法想象一個肌肉男,做出這種動作有多辣眼睛。
反正顧莫覺得自己都沒眼看他。
“你到底去不去?磨磨唧唧不像個男人!”
蕭培覺慢條斯理的吃著糯米糕,說出來的話卻很豪邁。
顧莫覺得自己的蛋有點隱隱作痛,又不想懟這個內心敏感的‘真男人’。
“我就不去了吧,這段時間有點事情,估計時間上來不及。”
這個什么舞會其實就是他們高三的畢業聚會,講道理顧莫沒有什么興趣。
而且等一下去銀行辦理好銀行卡之后,晚上就要開始直播了,是真的沒有什么時間。
“你不去會錯過一場好戲哦。”蕭培覺笑的依舊猥瑣。
顧莫對這種八卦不好奇,咔咔幾口解決掉糯米糕包油條,尋思著是不是給顧雙霜帶回去一個,這樣應該能把早上那件事情揭過去。
她喜歡甜的,就帶個紅糖糯米糕。
“昨天祿任佳打電話給我,你猜猜她問我什么了?”見顧莫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蕭培覺換了一個問題。
顧莫呼嚕嚕把湯一口氣喝下去半碗,滿足的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我和她又不熟。”
“嘿嘿,你和她不熟,她想和你熟啊。”蕭培覺用胳膊捅了捅顧莫的腰,一臉曖昧。
顧莫皺了皺眉,“什么意思,我和她這一年都沒說過幾句話吧?”
“她昨天在qq上問我,你準備報哪里的學校,你說她什么意思!”
“她是班長,估計是幫老師統計一下吧。”顧莫勉強找了個理由。
“別鬧,現在都畢業了還幫什么,再說如果是幫老師她為什么不自己找你問,她又不是沒有你的聯系方式。”蕭培覺很篤定的說道。
一副你們之間,一定有我不知道的故事發生的模樣。
“還是說說畢業晚會有什么好戲吧。”顧莫瞪了他一眼。
他和祿任佳真的不熟,也不覺得自己能和她發生什么,那可是個學霸人長的又好看,要上水木,京華的驕女。
對于顧莫這種不加掩飾的轉移話題,蕭培覺很無奈,但是也拿他沒有辦法,不過隨后一想好像自己要說的好戲和他也有關系,又露出了他招牌的猥瑣笑容:
“聽說逡中以要在畢業聚會那天當眾表白,對此你有什么想說的。”
“不是,逡中以雖然家里有點錢,但是也沒本事把他送進985,211吧,他現在表白有什么意義,我曾經得到過?愛過?”
顧莫不是很理解,中以同學的成績貌似也就能上個專科大學。
“不在一個學校,在一個城市不就行了,現在的大學都離的近,你們寢室的魏燕和他三班那個女的不是也沒分手嗎?異地戀都行,同城不同大學算什么,我估計祿任佳和我打聽你要去哪里,有點這個意思。”
“別鬧,你看我和逡中以的關系雖然說不上多好,但是平時也有一起打打球聊聊天,如果我和祿任佳真有點什么,按他的性格能給我好臉色看嗎?”
顧莫見他又扯到同寢室老二那邊,把到嘴邊的畢業不分手,異地綠成狗,咽了下去,無奈的說道。
“好像是這個道理,平時我和祿任佳多聊幾句,那小子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他這種娘唧唧的性格,祿任佳看的上他才有鬼,嘿嘿,如果我和他說祿任佳打聽你,你猜他會怎么樣。”
顧莫現在嘴里正嚼著牛雜,含含糊糊的說道:“我估計他得找我決斗,哦,對了他王者榮耀水平怎么樣?”
“啊?”蕭培覺有點不明白顧莫的腦回路,想了一下回到,“他讓我看過他的號,這個賽季王者幾顆星了吧,不過聽說是代上去的,我跟他一起開黑過,最多也就鉑金鉆石水平,你問這個干什么?”
“決斗唄,他的體格打架和我是來不了的,籃球也不行,估計只能另辟蹊徑,游戲取勝咯。”
顧莫把碗里剩下的幾顆牛心扒拉進嘴里,這種軟爛中帶著些許韌勁的口感很有意思,“那個什么畢業聚會我就不去了,你幫我跟組織活動的人說一下,別把我的名字加進去了。”
“為什么啊,大家高中一起學習奮斗,最后一次聚會不參加以后會遺憾的。”蕭培覺很不解,他喜歡熱鬧,大家一起玩人多就開心,不是很能理解顧莫的想法。
“我估計如果我去會發生一些很俗套的情節,所以我就不去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顧莫把剩下的湯一口干掉,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不是這里人多,蕭培覺認為自己能和顧莫打起來,“上一個像你這么說話的人已經失去我這個兄弟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顧莫轉身就走。
“顧大爺!別走!你不把話說完,我晚上睡不著覺!”
顧莫用力拽了兩下,沒能把胳膊從蕭培覺的魔爪里拉出來。
顧莫恨吶!
不是說好了不做兄弟,怎么說話不算數!
現在的人到底是怎么了!
發現周圍吃早餐的大爺大媽都在看著他們兩個,顧莫無奈的又坐了下來。
“你說祿任佳在打聽我要去哪個城市讀大學,我還沒報,你肯定是不知道的,她自然也沒有得到答案,如果我去聚會她估計會來聊幾句,然后跟在她旁邊的逡中以也就知道了。
接著呢,他和祿任佳表白了,我認為他的成功率無限接近零,是個人都看的出來,但是他自己卻覺得成功性很大,失敗之后總要有個背鍋的,
我這么優秀為什么佳佳不接受我,一定是顧莫那個小子破壞我和佳佳之間的感情!”
蕭培覺看到顧莫模仿逡中以,哈哈大笑,豎起一根大拇指,“真的像!估計以他自戀的性格和奇特的腦回路,能干出這種事情。”
顧莫兩手一攤,無奈的說道:“然后呢,他應該會來找我,前面我說過了打架他是不敢的,你說他王者水平可以,祿任佳也有玩王者榮耀吧,不然他也不會代一個王者號出來裝。
我平時沒和你們一起開過黑,他不知道我的水平,所以以他那種幼稚的性格,一定會在自己認為是長處的地方打敗我,在女神面前證明自己,看顧莫游戲這么菜憑什么和你在一起?
當然這只是他的幻想,現實是,我不能站著讓他打我臉,因為即使我故意輸給他,他也不會感激我,還有極大的可能會嘲笑我,這種背鍋俠我是不能做的,
所以我只能吊打他一通,然后他漲紅了臉,丟人又輸陣,讓我在他喜歡女生面前露了一把臉,
但是在女生前面比賽誰游戲玩的好,真的有意義嗎?
而且我和祿任佳真的沒什么,也不想和她發生些什么,所以為什么要去背這個鍋,和一個關系勉強算不錯的同學鬧僵呢?
最后總結一下這種俗套的劇情,還是算了吧。”
蕭培覺嘴里叼著的半塊糯米糕,哐唧,掉在桌子上,震起幾粒紅糖。
顧莫這時已經到了門口。
“乖乖,我怎么覺得逡中以同學,還沒出場就被顧大爺打了一記耳光,外加帶上了一頂帽子,而且兩個人關系還不錯,下次見面估計還能笑嘻嘻,此子真是我輩楷模,竟然恐怖如斯。”
蕭培覺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想吃橘子,然后對顧莫喊上一句老父親。
這時不知道自己喜當爹的顧莫,手里拿著給顧雙霜打包的紅糖糯米糕,還有一張五塊零錢,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叫你裝逼!
非要先走!
等蕭培覺那個兔崽子先吃完不行嘛!
明明說過他請客的!為什么他吃的那么慢!
他一定是在套路我!
這個狗屁牛雜湯好貴!
我的四十五塊大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