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訣?”
“傾心決?”
齊衡等了好久,縫隙里再沒有聲音傳來,他輕輕合上墻布,遮住縫隙,坐在椅子上開始思考之前發生的一切。
他剛剛從墻上的縫隙里聽到了另外一個世界的對話?
齊衡皺了皺眉,有些發蒙,感覺不可思議,可之前的對話清晰的在腦海中浮現,想忘都忘不掉。
而且那種語言也太古怪了,拗口而又妖異,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每一個發音都充滿了力量。
“&*(%……4*。”齊衡回憶著之前的對話,想起“天兒”的自言自語,舌頭卷動,不自覺的說出了幾個古怪的詞匯。
這幾個字剛一吐出口,齊衡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
“這......這是我說的?”齊衡震驚的說道。
自己剛剛真的念出了那段口訣的一部分?
不科學啊!
齊衡撓了撓頭,感覺大腦有點轉不過來,自己什么語言天賦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一個簡單的英語四級這么多年都沒過,哪里有臉說天賦這兩個字。
齊衡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上帝向人類灑落語言天賦的時候,自己撐了一把傘?
可現在才聽了一遍,就已經學會了發音?而且是比英語難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發音。
不敢置信的又往下說了一段,齊衡發現法訣在腦海里清晰無比,似乎怎么也不會忘掉,每一個發音,每一個停頓,自己都記的一清二楚。
不僅記的清楚,而且說出來也沒有一絲阻礙,仿佛已經學習了數十年。
回憶起看過的小說和電影,齊衡腦海中冒出一個想法。
絕對規律!
聽到即學會!
齊衡興奮起來了,感覺自己遇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握緊拳頭,齊衡深深的吸了口氣,按照記憶開始念那個蒼老的聲音傳授的清心訣。
聲音清晰流暢,沒有一絲停頓,好像整個法訣已經默念了千萬遍。
齊衡激動不已,整個身子好像都在顫抖,但他沒有停下,而是一直不停的念下去,他要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全部學會了。
事實證明,他確實全部學會了,等到最后一個尾音落下,齊衡身體一顫,腦海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被抽取了,然后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虛空中出現,在他身體里流動。
像山間清澈涼爽的山泉,讓齊衡的心靈變得純凈,腦海中的激動和一切雜念都被抹去,眼神變得清澈無比,好似嬰兒。
“砰!”突然間房門被人粗暴的打開了。
齊若云帶著濕漉漉的水氣,穿著白色的浴袍,頭發還沒擦干就沖了進來,素顏朝天的漂亮臉蛋上有掩飾不住的怒氣。
“齊衡,是你飄了還是姐姐我提不動刀了,還不去買豆腐!”齊若云雙手插著柳腰,對齊衡吼道。
美美的洗了個澡,齊若云出來之前還在想著該用什么姿勢調戲一下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弟弟,然后在他發火之前做回一個淑女,以一個優雅的姐姐形象享受一碗熱湯。
可剛剛打開浴室的門,還沒來得及吹干頭發就看到玄關處齊衡的鞋整齊的擺放在地上。
弟弟沒出門——豆腐沒買——喝不了湯了——呵呵——敵軍還有十秒到達戰場。
然后齊衡就見到暴怒的姐姐帶著顫巍巍的球推開了房門,漂亮的大眼睛滿是沒喝到豆腐湯的怨念。
要是擱在以前,齊衡早就縮起耳朵,一邊求饒,一邊已一百二十邁的速度沖出小區,去買豆腐了,可這一次,齊衡心如止水,波瀾不驚,不僅對姐姐的怒氣無動于衷,還輕飄飄的問了一句:“敲門!”
“什么?”齊若云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出去,敲門,然后再進來。”語氣平淡的根本不想在和36D的姐姐講話,而是和一個長相平庸的陌生人。
“你是喝了假酒嗎,敢這樣跟姐姐講話!”
齊若云氣的撲上去咬他,但被齊衡一個漂亮的旋轉躲過了,然后輕輕一推,姐姐就帶著球摔倒在了齊衡哆啦A夢的大床上。
做完這一切的齊衡好像沒事人一樣,抱著膀子,輕輕的指了指房門。
齊若云咬緊銀牙,肺都快氣炸了,胸前起伏更加劇烈,那一抹深深的溝壑又深邃了幾分。
雖然很生氣,但齊若云卻強制自己冷靜下來,在十六歲那年喪失了武力統治地位后,齊若云就開始學會使用漂亮姐姐的優勢。
斜躺在床上,齊若云輕輕理了下頭發,讓自己完美的側臉暴露在齊衡的視線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泫然欲泣,一條修長的美腿微微蜷縮,讓身體呈現完美的曲線。
然后輕咬下唇。
潔白的貝齒咬在鮮紅的嘴唇上,有種極強視覺沖擊力。
這個動作是齊衡的死穴,無往不利。
每一次姐姐使出這個動作,齊衡就落荒而逃,心臟怦怦直跳,然后姐姐說什么就是什么了。
這一次也一樣,齊衡的心跳瞬間加速,血液流動,臉上浮現一抹不正常的紅色。
齊若云嘴角輕笑,心中已經在想著要怎么教訓齊衡了,竟然這樣和姐姐大人說話,必須得懲罰!
但就在此時,齊衡身體里流動的那股力量陡然加強,原本清爽的山泉似乎變成了南極的冰川,颯颯的寒風凍結著一切,齊衡躁動的心靈瞬間冷靜下來。
抱著膀子無動于衷的看著姐姐的表演。
“再好看的皮囊也不過是一具紅粉骷髏,可惜世人無知,多被表象欺騙,可悲可嘆。”齊衡仰天長嘆,一副看破紅塵的得道高僧模樣。
齊若云錯愕的看著弟弟,不信邪的又做幾個誘惑的姿勢,將自己妖嬈的身段展現的淋淋盡致,可齊衡眼中始終清明無比,還不時的搖頭,一副惋惜的樣子。
“阿衡,你沒事吧?”齊若云突然慌了,輕聲問了一句。
“我心若磐石,萬物與我皆是虛妄,豈能有事。”齊衡擺擺手,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
齊若云不死心,搭上弟弟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吹氣,溫熱帶著獨有的體香,酥酥麻麻,足以讓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可齊衡只掃了一眼,就繼續念詩。
齊若云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沮喪著臉,完了,我家弟弟的姐控病被治好了怎么辦?
齊若云很發愁,這種病竟然也可以治好的嗎?
還是我已經老了,對阿衡沒有吸引力了?
就在齊若云手足無措的時候,齊衡身體一顫,眼中的清明如潮水般褪去。
齊衡晃了晃腦袋,還沒弄明白剛剛發生了什么,就看到一抹雪白在自己眼前晃悠,而姐姐正咬著下唇,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么。
齊衡只看了一眼,就感覺腦子炸掉了,上流下涌,通紅的血液順著鼻腔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