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魔騰…魔騰…”
齊衡的耳邊出現(xiàn)夢囈似的低喃,這聲音沉悶又神秘,仿佛自虛無中響起,有一種勾人心魄的力量。
齊衡感覺精神下垂,似乎要墜入無盡深淵,他很想捂住耳朵不去聽這個聲音,但卻有股強大的力量逼迫著他,強行讓他接受。
齊衡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叫聲,隨后感覺身邊出來輕柔的呼喚,他吃力的睜開眼,眼前浮現(xiàn)潔白的天花板,鼻尖還有消毒水的味道。
金色的陽光順著窗外照進房間,讓人渾身暖洋洋的,但齊衡驟然從黑暗中驚醒,眼睛不能適應,抬起右手想要遮擋住陽光,卻突然發(fā)現(xiàn)右手傳來輕微的刺痛。
齊衡抬頭一看,銀色的針頭被膠布緊緊的貼著,刺進自己的靜脈。
“這是醫(yī)院?”齊衡一驚。
而他抬手的動作也驚醒了趴在床邊的女人,黑色的長發(fā)遮擋住女人的側(cè)臉,但是通過依稀可見的輪廓也不難分別,這是一個長相極美的女人。
只不過此時,女人臉上有掩不住的疲憊,眼睛還紅彤彤的。
不過她一看到齊衡醒來,立馬就發(fā)出驚喜的叫聲:“阿衡,你醒啦!”
齊若云緊緊的撲倒在弟弟懷里,抱著他,生怕他會離開一樣。
齊衡伸出左手,輕輕的撫摸在姐姐柔順的秀發(fā)上,對她安慰道:“好啦好啦,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嗚嗚嗚,你嚇死姐姐了知不知道。”齊若云很想伸出小拳頭捶齊衡的胸口,但是又怕他打疼了他,只能嗚嗚嗚的哭泣。
齊衡心中暖暖的,同時還有一種愧疚,上一次姐姐哭還是因為爸媽去世,自己當時說過以后都不會讓姐姐哭泣,要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的。
沒想到還是沒做到。
“對了,你醒了,我去喊醫(yī)生。”齊若云突然想起來了,急沖沖的跑出了病房。
齊衡生病,齊若云慌的不行,找的是高合市最好的專家,今天醫(yī)院患者很多他忙的很,齊若云必須親自去找他。
姐姐走了之后,齊衡用手指揉揉眉心,感覺腦袋還是有些發(fā)脹。
精神世界里一片干涸,小色蠱也有氣無力的。
齊衡眉頭緊蹙,開始回想之前發(fā)生的一切。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當時是做好了晚飯等著姐姐回來,順便想做一些羞羞的事。
注意,只是想。
但是竊天洞突然開了,自己回房間看了一下,然后發(fā)現(xiàn)竊天洞并沒有開,自己就走出了房間,然后…姐姐就回來了?
不對不對,不是這樣,齊衡搖頭。
就在這時,那低聲的呢喃和沉吟又在齊衡腦海中響起,眼前好似出現(xiàn)了兩個巨大的魔影,在相互交談。
齊衡精神力發(fā)脹,但是耳邊的呢喃依舊在響,齊衡頭疼的要炸了,但聲音卻依然不斷的灌入腦海。
良久,一切終于停止了,齊衡感覺后背都濕透了,整個人躺在床上氣喘吁吁。
但是腦海里卻出現(xiàn)了一段詭異的語言。
魔騰之影……夢中殺人。
“這次真的驚險,差點就真的掛了。”齊衡苦笑。
他一直以為竊天洞都是安全的,所以竊聽的時候從來都是肆無忌憚,但是這次貌似踢到了鐵板,聽到了兩個不得了的存在。
其實那恐怖的魔影并沒有對齊衡使用什么法訣,只是單純的交談,但是那種詭異的語言似乎天生就帶著奇異的力量。
只要聆聽的人都會墜入可怕的夢境,而在夢境里里死亡了,現(xiàn)實里就真的死了。
齊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還有一大塊通紅的勒痕沒有消去。
“這次是真的虧大了,差點死掉,只得到了一個不能用的語言。”齊衡搖頭苦笑。
他剛剛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以自己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無法說出那種語言,哪怕吐出一個字都要把自己的精神力抽干。
而在這時,門外傳來清脆的腳步聲,齊若云領著一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來。
醫(yī)生帶著一個口罩,看不清臉龐,但是從眼神能夠看出,應該是一個歲數(shù)不小的男人。
他走到齊衡身邊,翻了翻他的眼皮,又做了一些其他的檢查,回頭對齊若云笑著說道:
“沒事的齊小姐,齊先生就是用腦過度導致的昏厥,并沒有什么大礙,多睡幾覺就好了。”
不過就在齊若云準備道謝的時候,醫(yī)生突然猶豫了一下,又開口說道:“不過我們做全身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齊先生的身體很虛,尤其是腰部這,根本不像一個20多歲的小伙子。”
他看了看齊若云又看了看齊衡,意有所指的道:“平常還是要注意啊!”
說完這一句,他又囑咐了一下齊衡,打完這瓶點滴沒事就可以出院了,在家好好靜養(yǎng)沒必要待在醫(yī)院,然后就出去了。
齊若云對他道了謝,將他送到了門口,回頭坐在床邊,臉色古怪的看著弟弟。
弟弟身體很虛?腰部不好?
齊衡被姐姐的眼光盯得不自在,大聲的怒吼道:“庸醫(yī),怎么可能,我可是外號澤越止·齊衡的男人。”
腰部不好,怎么可能?你當朕這么長時間的冥想是白練的嗎?
我這是鐵打的腎!
不僅如此,還可以穿于桐輪之中,輪轉(zhuǎn)而具不傷!
庸醫(yī),都是庸醫(yī)!
“好啦好啦,沒事,醫(yī)生說的也不一定準啦,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弟弟身體還沒康復,齊若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爭辯。
齊衡看姐姐的臉色就知道她還沒相信,哼唧了兩聲還想說著什么,但是突然出來一股洶涌的尿意。
齊衡臉色一變,想要起身去廁所,但是剛一動身去,卻發(fā)現(xiàn)身體一軟,又倒回了床上。
齊衡搖頭苦笑,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身體現(xiàn)在這么虛弱,連動彈一下都難。
麻痹,這樣還讓我出院,果然是庸醫(yī)。
“你身體還沒好,別動啊。”齊若云扶住弟弟,嗔怪道。
齊衡尷尬的說道:“我想上廁所。”
“大的小的?”齊若云問道。
“小的。”
“那我?guī)湍隳脗€尿壺。”齊若云說道。
“尿…壺?”齊衡一愣。
“對啊,病床上不方便的病人不都是這樣嘛。”齊若云點頭。
“可是…我用尿壺尿不出來。”齊衡為難道。
“矯情,怎么可能有尿不出來的,快點。”齊若云一臉的不信。
姐姐義正言辭的話讓齊衡一臉無奈。
還真是個親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