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
江玄不解，對真元這個詞，他還有些陌生。
“覺醒者眾，大多以靈力為力量根本，只是簡單的吸收靈氣成為自己力量的手段?！?/p>
“但真元不同，這是修行者獨有?！?/p>
“修行者采靈氣入體，以特殊法門煉化，成為真元，遠比靈力凝練厚重，是修行者的力量根源?！?/p>
玄微老道娓娓而談，在江玄看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這老道臉上有種叫‘認真’的神情。
江玄若有所思道：“難道只是名稱不同？”
“當然不止！修行者講究性命兼修，神魂為性，體魄真元便是命！”
玄微說到這里，忽然斜眼看向江玄：“你覺得，我為什么會給你說這些？”
江玄愣了下。
他看看暈乎乎的江小瑜，又看看玄微，忽然臉色微變：“你是說，小瑜不是覺醒者，而是修行者？”
玄微鄭重頷首。
“不需要觀想法，卻能凝練陰魂、成就陽脈，更不用以吐納之法吸收靈氣，卻能形成真元……”
“這不是天生的修行者是什么？”
江玄愕然無言。
這設定不對?。?/p>
他一直以為，江小瑜的異能雖然比較奇葩，但也只是個覺醒者，結果……
兩者雖然都擁有超凡之力，可覺醒者與修行者，完全不同！
他看著江小瑜，小丫頭現在半瞇著眼，身上氣息逐漸攀升，體內的力量在激蕩，正在突破的關口。
“這也算是在凝聚陽脈？”他忽然回頭問玄微。
“不止，陽脈只是純修神魂的說法，但她是陰神和真元境界同時突破，稱為蛻凡境第一重更合適！”玄微說道，沒有因為之前的事兒隱瞞江玄。
江玄面帶疑惑。
蛻凡？
老道解釋：“蛻凡是修行界的說法，意為蛻去凡胎，也就是對應陰神境界?！?/p>
“蛻凡之后，還有憑虛境界，對應陽神。”
“以此類推，這才是真正的修行者的體系，性命兼修。”
江玄若有所思。
他覺醒山海印，可以信仰香火之力強壯神魂，但還算不得修行者。
神為性，身為命。
他修神而不修身，只能算覺醒者。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應到一股奇異的波動從江小瑜體內傳出，頓時回神看去。
咔！
似有一聲脆響，從江小瑜體內發出。
小丫頭從暈暈乎乎的狀態回過神，睜開了眼。
一縷神光從漆黑的眸子深處閃過。
那股奇異的氣息頓時收斂，但小丫頭的氣質，卻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
“蛻凡一重！”
玄微感慨贊嘆，捋著頜下不多的幾根胡須。
看江小瑜的目光，仿佛看著枚絕世美玉。
江小瑜還有些迷糊，低頭看看自己白嫩的小手，感覺自己體內多了股玄妙的力量，卻……
“是不是發現這力量無法調動？”
玄微老道忽然笑瞇瞇問道，眼里盡是得意。
小丫頭雖然一直對這猥瑣老道不怎么待見，可這話說到了心坎里，頓時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小臉上滿是希冀。
玄微腰板一挺，做世外高人狀：“拜我為師，我便教你?！?/p>
旁邊江玄嘴角一扯，這老道還真是執著??！
但他也沒了最開始那么排斥與防備了，畢竟經過這些事，他也發現這老道是真心想收江小瑜為徒。
不然憑他的實力，完全可以直接動手，現階段的他根本無力反抗。
當然，江玄仍覺得這貨把自己拉上賊船的手段……略臟！
想到此，他看向江小瑜，想看她怎么選擇。
雖然很多瑣碎事都是他說了算，但拜師這種大事，他不想去干預小丫頭的想法。
“這個……”
江小瑜小臉上的希冀頓時變成了糾結，攪著衣角，猶豫不定。
分明體內有力量，卻沒法用，沒什么比這個更撓人的了。
可偏偏她又覺得玄微不靠譜……
直到玄微都等得著急了，江小瑜才抬起頭望著他，鄭重說道：“但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老道一愣，心說老夫收徒不知道多少人搶著來，你居然還要提條件？
好像很勉強為難的樣子？
頓時苦笑不得，但一想到小丫頭的天分資質，他強笑著道：“說說看？”
“我要每天都有妖獸肉吃！”江小瑜認真道，仿佛這是一個極重要的事情，比什么都重要！
江玄：“……”
玄微：“……”
江小瑜見老道面色復雜，小臉頓時垮了：“不答應就算了！”
“別！這種小問題有何不可？呵呵！”
玄微急忙干笑道，心里都快哭了，以他的身份收徒收到這份上，也忒寒磣！
接下來，就是皆大歡喜的局面了。
玄微不羈俗禮，也就沒有什么復雜的拜師儀式，江小瑜一碗粗茶敬上，就確立了師徒關系——簡單到近乎草率。
事畢，玄微老懷大暢，笑得像個幾十歲的孩子。
“乖徒兒，以后就隨為師好好修行，必讓你名動天下！”
“是不是名動天下就有很多妖獸吃？”
“……可以這么理解……”
當然，中途江玄也順著道提了點小小的要求：玄微教江小瑜可以，但不能帶走。
沒有理由。
玄微掃了眼兩人就大概明白了，頷首答應下來。
被打斷許久的晚飯繼續，當然，桌上多了一雙筷子。
吃過飯，老道就迫不及待的帶著江小瑜上了院子后面的大石頭，趁著月色，指點小丫頭的修行，同時仔細了解她覺醒的情況。
至于江玄，收拾了碗筷，就在院子里入定。
山海印中，信仰已經積累到近兩千點。
“想要凝聚第二道陽脈，需要3600信仰，還不夠，不如試試強化一下赤眼豬妖的陰魂？”
江玄思忖，動念間，豬妖陰魂就懸浮在面前，虛淡到近乎透明。
一動不動，其神智幾乎已經全部磨滅。
這是他第一個敕封的陰魂，也是唯一一個。
他準備拿這頭豬妖的陰魂，來嘗試山海印的諸多功能，當做小白鼠來用。
江玄指尖一點，山海印中頓時飛出一百信仰，與豬妖陰魂融合。
頓時，這恍若死物的陰魂凝實了幾分，且似乎多了些生氣。
“有效果！”
江玄一揚眉，又一揮手，這次直接有一千點信仰飛出，與那陰魂融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