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狗?當日之后自己回到陸家之時,心中已經發過誓,這樣的日子再也不會有。”
“自己不會再卑微的去侍奉什么人,委曲求全做些什么,就算是偽裝的也不可以。自己絕對不會再當一條狗,也絕對不會在當一條狗。”
陸行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陰厲,又迅速消失,似乎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凌少,陸某服了,心服口服。”
陸行鞠躬,態度顯得是極為誠懇。
凌決呵呵一笑,并沒有著急,淡然的玩弄著手中的酒杯,說:“你確定考慮清楚了嗎?”
陸行點點頭,片刻后,臉上露出一絲苦澀:“我想,這個時候,沒有我考慮不清楚的余地了吧。”
凌家三少,皇城中著名的紈绔,人人唾棄的存在,但就是這樣一個無賴,今天卻在自己的面前露出了另外一副面孔,一個與人們印象中截然不同的面孔。
哪個是真?
哪個是假?
或許在此刻這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但是陸行足夠聰明,他知道對方肯定不會想要讓自己的這個秘密泄露出去的。
如果現在自己不答應,那么留給自己的結局就只有一個,不言而喻。
希望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吧!
因為對方和自己是一類人。
陸行心中暗暗想到,同時他也對凌決重重的施了一禮,行人之事,必將忠于之禮。
“哎喲,陸行公子啊,我們之間哪里還需要這般的客氣啊。”
凌決的眼睛一亮,熱情的站起身來,臉上則重新恢復了人們所熟悉的紈绔公子哥。
陸行也不介意,同時心中也是更加的鈷定。過去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那么公子,接下來我需要做些什么呢?”陸行問道。
“我要你聞名赤明!”
凌決臉上收斂,聲音前所未有的莊重:“我不需要你掩飾你的才華,從現在開始,我要你馳騁朝野之上,展露鋒芒,成為赤明蛟龍。”
“你不需要考慮鋒芒太過的問題,其它的細枝末節凌家會幫你解決,你只顧一飛沖天即可。”
聽到此話,陸行目中很明顯一驚,他的視線留在自己走來的方向,若有所思。
凌決的意思是…他的嘴角緩緩掀起一抹弧度,事情逐漸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對了,還有這個東西。”
說完凌決丟過來一個一個玉牌,東西只有大拇指大小,上面有細細的條紋,正中央有著奇怪的鬼頭。
鬼頭無目,露著獠牙,有些詭異的模樣。
“私底下你探查一下這個玉牌的來歷,記住千萬不能留下痕跡,不然可能會有殺身之禍。”
陸行點了點頭,很謹慎的將小玉牌收入懷中。至于之前的那些安排,他都是淡然的點點頭,仿佛一切都只是一件小事般隨意。
凌決突然笑了,看著陸行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笑了,聰明人做聰明事,兩人之間做事就是這么舒服。
陸行也笑了,發自內心的想笑。
兩個人就這樣,像是傻子般,笑的很開心,他們都知道,今天所下的決定,將會是無比的正確。
…
時間回溯。
兩天前。
夜間,凌決溜進了三叔的屋子。
在凌決刻意為之之下,三叔早就察覺到了自己的意圖,此時就靜靜的坐在輪椅上等待著自己的侄兒。
凌決上次被刺的事件,凌決雖然喪失了當日的相關記憶,但是他相信自己的這個三叔一定是有了不少相關的線索,因為這件事不僅僅關系到自己,更是關系到凌家三代唯一的獨苗。
雖然當日在兩人的對話之下凌天義同意讓凌決自己解決,但這只是讓自己侄兒放松的話語,一家的管理者,怎么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而真正置之不理。
更何況是凌家這樣的強勢軍旅世家。
這種事,不存在的。
如果是之前的紈绔凌決的話,或許還不會想這么多,但是現在的兵王凌決,能夠思考的就多了。
凌天義會那么容易放下嗎?
不可能的,為什么他選擇了暫時退卻,是怎樣的一股力量,竟然讓凌家都選擇避其鋒芒。
或許在這赤明之中就只有一種,也只有這么一種對刺殺自己這樣的事顯得無所謂。
那就是皇家。
可是皇家,按照自己的調查,大太子明顯并沒有殺害自己的心意,甚至設下圈套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結交自己,只是為了借助自己身后凌家強大的軍事力量。
二太子又早年被西漠佛陀看重,收為弟子,自小出走西漠修行,十幾年來未聞其名。
三太子更是神秘,聽說也是閑云野鶴一般的性子,根本無心皇室之間的爭斗,更是與凌家無緣無故,怎會陷害自己呢?
這一切看起來跟皇家又沒有了關系。
但與此同時,又有了新的問題走進了自己的視線。
凌家當年的慘案真的是偶然嗎?
大伯戰死沙場,大哥,二哥也英勇犧牲,自己父親失蹤也就算了,唯一僅剩的三叔也成為的殘廢,這一切都是在一年之間發生的巨變。
如果真的是偶然的話未免也太偶然了吧。
三叔當年經歷了那一切,又怎么會不知道些什么。
凌決看著自己的三叔,身上的那種紈绔的氣質此時不再有,這個時候自己不需要再隱藏什么。
“或許三叔讓黑暗中的那位長者也暫時退讓一些比較好。”
凌決臉上的表情不變,平靜的說道。
嗯?
凌天義的眼睛猛地一震,瞳孔中盡是不可思議。
這小子,竟然能感應到夜老的存在。
夜老,夜青凡,凌府除了凌天義之外另一位地元境的強者,凌家只有凌天義知道這位強橫的存在,沒想到這小子竟然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
“夜老并不是外人,而且有夜老的存在,也能保證不被外人竊聽去,你小子盡管放心。”
“嗯。”
凌決點點頭,很顯然,凌家有這樣一位的存在根本就沒有超出他的想象。
“三叔,侄兒此次前來是有一些事想要請教,望三叔解疑。”
“講。”
凌天義的聲音依舊是那樣的穩重,簡練。
“凌家……真的像表面那樣是皇城中的龐然大物嗎?”
一句出話出,凌決很明顯的看到三叔的臉上才露出一絲古怪,急忙揮手止住凌決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手掌用力拍了拍輪椅的把手,頓時黑暗中有破風之聲響起,這個房屋中頓時好像被什么無形的東西籠罩起來,變得密不透風。
這才凌天義才放下心來,看向凌決的目光已經重新變了模樣,充滿了審視。
“這話什么意思?”
凌決接起了三叔的目光,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繼續說道。
“大伯,大哥他們之間的死,和我這次被刺殺兩者之間有關系嗎?”
“祖父他真的是因為傷心欲絕,這才駐守邊疆,不愿回朝嗎?”
“我們凌家真的還像世人所見的那般,是這皇城中不可招惹的龐然大物。”
凌決一連三個問題,凌天義這個鐵骨錚錚的軍中漢子竟被問的有些不知所措,望著自己殘疾的雙腿,有看了看侄兒的目光,心中萬分糾結。
一切,不知道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