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許山不震驚。
武者習武,百斤力不可習吐納不是說說的。
吐納屬于內壯的功夫,平常人有功法一樣可以修煉,但筋骨不強,五臟不固,任你修煉十年,也未必比得上力達百斤之人一年的功夫。
這乃是人身之鐵律,便是有靈丹妙藥輔助,對于尋常人也不過是白白浪費藥力,限制就是限制,要想突破那就必須按規矩來,那有孟景文這般手無縛雞之力,卻得了一身真氣的,說誰誰也不信那。
要是未曾擊過孟景文一掌,而后又挨了他一掌,秦冰一樣也不信。
只是如今看孟景文在場中靈活躲避鐵柔的樣子,這分明是經脈中有真氣運行方才可能產生的效果。
這是驚天大秘!
“公子,那我們...”
許山給秦冰了一個是否動手的眼神,要知道,真氣可以反哺肉身,若能先修真氣再練肉身,何止是事半功倍的事情。
這種方法若是能弄到手,必然可以振興一個門派!
誰知秦冰卻只是搖了搖頭道:
“昨日那孟景文和你兒子動手的時候我亦在場,你覺得,能三言兩語讓毫無武功的人擊敗吐納境高手的人,是該拉攏還是該得罪?”
聽了這話,許山頓時遲疑了,然后有些猶豫的說道:
“可是,宗主曾經說過,若不能為我所用的話,則必須...”
言下之意,不外乎不能為我所用,亦當毀之,不容他人染指。
秦冰卻嘲諷般笑了笑,看也沒看許山便說道:
“他,已經老了!天下歸心,不是這么來的!”
這話一落,許山頓時不敢再做言語。
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大小姐和宗主之間的恩怨,雖為父女,卻比仇人還要冷淡,可惜,若是這不是大小姐,而是真的公子的話,就該是另一番情景了吧。
便是許山心中也不由一嘆,先前兒子被剁手一事竟然絲毫沒去記恨,不得不說,這極央宗在某些方面也著實恐怖。
場外眾人看的淡定,孟景文卻累的跟死狗似的恨不得把舌頭都吐出來。剛一個狼狽的懶驢打滾,接著便感覺背后一緊,看也不看,連忙就地再滾,堪堪躲過鐵柔的一記鐵腳。
想他堂堂一秀才,雖然家境貧寒,但也向來注重形象,哪兒有這么狼狽過,被人攆的滿地打滾的,不過要說真站起來和鐵柔硬鋼他也不敢,兩米多的身子板往哪一杵跟門神似的,孟秀才自覺自個兒缺乏那個實力,要不是要跟葉文學字,他哪兒要廢這功夫。
若不是這鐵柔力氣太過恐怖,他真想挨他一拳然后直接投降得了。
那邊葉文把老者翻過來按在門板上,兩手在脊柱骨上連連按摩,隨后集中在命門處雙手一并,用盡全身力道按了下去。
只聽咔嚓一聲,好似骨頭斷了一般,隨及葉文感覺老者命門處一股澎湃熱力涌動,不敢遲疑,葉文連忙往后一躲,接著便見老者好似帕金森患者一般渾身猛然抽搐起來。
看樣子自己引導應當沒錯,老者底子不差,葉文直接操縱這老者做出許多難度奇高的導引動作,幾乎將他體內的各種真氣全部引動起來,而后那一按,更是將命門與丹田相感應,一下子所有真氣順著先前走過的經脈就暴動起來。
怎么形容來著,就跟當年令狐沖用吸星大法吸了各種真氣后一樣,現在算是被葉文用類似易筋經的法門把真氣引動起來,而后各自將會在經脈中找尋到自己的位置,不再歸入丹田。
當然,最后還是要老者自己去把這些真氣繼續煉化,否則就跟臨時投降的敵軍一般,不整頓,隨時有可能暴起反叛。
剩下的就是靠老者自己來了,葉文自個兒沒真氣,否則幫他化解絕壁更加容易,分分鐘解決老者的問題,而現如今,成功率大概也在百分之六十多吧,已經高于百分之五十了,再不行那只能怪天命。
因此葉文便將視線投向孟景文那邊去,這一看,好家伙,好懸沒把葉文鼻子給氣歪了。
自個兒copy出來的降龍十八掌,到了孟景文這貨手里完全沒用不說,這貨倒是把懶驢打滾練的爐火純青,自個兒前世自創立劍宗以來,就沒見過弟子跟他這樣的。
“孟景文,你再不還擊,日后休入我門墻!”
怒了,葉文是正兒八經怒了!你看,連全名都叫出來了。
孟景文大概也是聽出了葉文的意思,心里頓時叫糟,連忙繼續一個懶驢打滾,下意識循著葉文先前教的真氣運行路線,躺在地上便一掌拍了出去。
此時鐵柔早被孟景文躲的不耐煩了,見孟景文敢反擊,更是大喜,他功夫雖然不在腳上,但盛在力大無窮,并不拘泥于手腳招式。
一掌一腳砰的一聲碰撞在一起,孟景文頓時收不住,整個人都倒滑了出去,鐵柔也沒好過,原本還覺得將會一腳盡全功,誰知踹上去之后,就好像踢在鐵板上一樣,一股沛然巨力頓時從腳下傳來,整個人站立不穩,直接倒飛了出去,連帶著整條腳都酸脹不堪。
孟景文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他簡直不敢相信那股巨力是從自己手上發出來的,只是他經脈沒怎么經過拓展,有些疼的厲害,其它一點事都沒有,反倒是鐵柔抱著腿在地上半天沒有站起來。
孟景文連忙欣喜的向葉文看去,誰知迎頭就見一鞋底兒照腦袋拍來,啪一下,一整齊的鞋印印在腦門子上,這是葉文用了暗器手法了。
接著,便見葉文走了過來。
“知道你問題在哪兒嗎?”葉文沉著臉說道。
孟景文茫然的搖了搖頭,葉文頓時氣得又甩他一腳,可惜此事孟景文有真氣護體,并不怎么疼,主要也是葉文沒真想踢他。
擱以前,也就自個兒徒弟自己才舍得踢呢!當然,換別人,誰都不行!
見孟景文挨了一腳茫然的表情,葉文突然又回想起前世的弟子,似乎,自己不應該是個嚴厲的性子才對,怎么對待徒弟上,就跟個班主任似的。
想了想,葉文還是嘆了口氣,先看向黃九哥:
“九哥,那小孩兒怎么樣了?”
“已經醒了,正在休息!”黃九哥說道。
葉文往哪小孩瞥了一眼,雖然小孩兒還閉著眼睛,但看上去呼吸著實順暢了許多,只是他的病癥不像中年婦女那般急癥可以急愈,此事還有些虛弱,是以黃九哥再給他嘴里塞了個糖塊,然后再把黃九哥招了過來,對兩人說道:
“子也曾經說過,別人想要打你,你就要提前干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