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條龍的心口都有三片龍鱗,這三片龍鱗是龍族的本命龍鱗,一旦失去這三片龍鱗,龍族之人,便會失去所有的靈力。
風星瑤睜大眼睛,看向寒沙。
“我不知道……”她低聲辯解道,“既然這樣……”
“你不用想太多?!焙车男目诟‖F一片光,她安靜地將手伸進那片光里。
血肉剝離的聲音在安靜的屋子里有些低沉,寒沙的身形禁不住顫了顫,隨后她的手中出現了一塊菱形的黑色玉石。
“你……”風星瑤欲言又止。
但寒沙的目光很靜,她看向風星瑤:“我既然拿出來,就說明這東西對我來說并不重要,不過就算它對我不重要,我也不會白送你。”
風星瑤看了寒沙一眼,明白她的意思。
于是她拿過桌案上的水囊,瑩綠色的光在指尖浮現,帶著刀鋒的凌冽,毫不猶豫,朝著自己的手腕刺去。
但她的動作被阻住了。
夏禾攥住了她抬起的手,神色微微有些惱。
“你身體里的血是我的。”他看向風星瑤,“你要用我的血換東西,還沒經過我的同意。”
風星瑤的神情有些錯愕,然后她看向夏禾攥住她手腕的手,這是第一次,兩個人的手毫無阻礙的相貼,他的手帶著一種溫度,很暖。
這樣的目光有些玩味,夏禾愣了愣,手似乎要松開,但一想到方才風星瑤的動作,他松開一半的手又攥了回去,頗有些尷尬。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僵持著,風星瑤的眉眼漸漸彎了起來,亮晶晶地,就像里面藏著星星。
大概是覺得有些看不下去,寒沙出言打破了僵局:“所以,你們要還是不要?不要的話,就直接離開吧?!?/p>
“要!”風星瑤和夏禾同時轉頭看向寒沙,話音一致。
寒沙笑了笑:“我不開后門。”
風星瑤手腕用力,想要掙脫夏禾的束縛,但夏禾絲毫不讓。
“你憑什么管我?”
“就憑你身體里流的是我的血!”
寒沙:“……”等等,這關系怎么有點亂。
然而混亂還在繼續。
風星瑤的臉有些紅,她想要掙脫夏禾并不是做不到,以她玄境三階的能力完全可以制住夏禾,但她卻好像把這一切都給忘了。
她鼓著腮幫,惡狠狠瞪著夏禾。
夏禾不讓。
“你這樣,信不信我……”風星瑤話音是威脅,卻聽起來格外柔軟。
夏禾仍舊不讓。
寒沙眨了眨眼睛,坐在桌前,取出水囊小口地飲著,好久沒見過那么有意思的事了。
然后她眼瞅著風星瑤手足無措,她像是想了想,抬起腳朝著夏禾腳面上,想要擰上去。
太暴躁了,寒沙搖了搖頭。
夏禾本能向后躲。
但風星瑤還這么拉著他,兩個人的腳就這樣交錯到一起,手也都沒有松開。
重心就這樣歪到夏禾那一邊,寒沙眼瞅著兩個人轟的一聲摔到地面上。
一口血嗆在嗓子里。
粗魯,太粗魯了。
“你們夠了??!”寒沙喊了聲。
夏禾感覺到溫香軟玉擁入懷中,迎面是一縷淡雅的女兒香,聽到寒沙的話,他鬼使神差轉頭回了句:“沒夠!”
寒沙:“……”
風星瑤的臉紅了起來,就像熟透的番茄,她一把推開夏禾后退了幾步:“你怎么能……”
夏禾認真地看了風星瑤一眼:“是你先動的腳?!?/p>
風星瑤啞然,把喉嚨里的流氓二字咽了下去。
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掙脫了夏禾,似乎想要再動手,想起夏禾那句她的身體里流的是他的血,她紅著臉,舉在半空的手就這樣停住。
屋子里就這樣傳來一聲嘆息。
“至于嗎?搞的跟你死我活似的。”寒沙道,“下不了手就趕緊離開,搞的我好像有多心狠手辣?!?/p>
聞言,夏禾沉默了一會兒。
說到心狠手辣,夏禾就這樣想到了吳明輝,而在想到吳明輝之后,夏禾的腦海中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想法。
他看向寒沙:“我想,我這里有一樣東西,也許你會感興趣?!?/p>
寒沙挑了挑眉:“我什么奇珍異寶沒見過?”
“這個你還真沒見過?!毕暮痰馈?/p>
他的手落在空間戒指上,輕輕一劃。地面上出現一個被粉紅布條捆住的身影。
聶東默一臉懵地看著四周。
……
劇本跳脫地有些快,但畢竟還沒歪地太遠。
夏禾看著寒沙:“這個,你感興趣嗎?”
當看見聶東默抬起的那張臉時,寒沙的瞳孔一縮。
“他怎么在你這里?”寒沙的語氣微沉。
“看來我猜的不錯,你會對他感興趣。”夏禾看著寒沙手里的墨晶,“那我拿他換,如何?”
從看見寒沙對吳明輝出手,再聽見吳明輝臨死前曾對席淼喊出的那句話……“出言的是聶東默,動手的更是你們兩個,憑什么要我死?”
夏禾在那一刻就斷定,寒沙在意的那件事,定然與聶東默脫不開干系。
如果像吳明輝喊的那樣,他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個。
那么換一種想法,就連最微不足道的吳明輝,寒沙都這樣絲毫不放過,那對聶東默呢?
“來的好!”寒沙仰天笑了聲,“沒想到他也來了!我本來還在遺憾,這一次他沒有出現,當真是可惜!沒想到啊,沒想到,真是天遂人愿!”
“這么說這個籌碼你是很感興趣?”夏禾問道。
寒沙看著聶東默,目光之中閃爍著刺骨的冰冷。
聶東默不安地看向寒沙:“你是……”
“我?”一個字的話音帶著冷淡和挑釁,寒沙低下身,目光平視著被捆得嚴實聶東默,“我是來找你索命的鬼?!?/p>
聶東默看著寒沙在自己眼中放大的臉,明明他根本就沒見過眼前這個女孩子,心底卻沒由來的,涌現一股冰冷的寒意。
另一邊,夏禾笑吟吟地出言:“怎么樣,這個家伙,換你的墨晶,應該比一囊血要有意思的多吧。”
寒沙看了夏禾一眼:“你很有意思?!?/p>
“怎么說?”
“能用除了鮮血之外的東西打動我,你是第一個。”寒沙道?!澳悴缓唵??!?/p>
能控制住聶東默,在龍須樹前憑借吳明輝猜出一定的因果,在此刻,一語斷定聶東默能夠打動她。
這些環環相扣,雖并不是足夠縝密,但難的是這種細微的東西,夏禾不過是隨意想了想,便將一切串了起來。
寒沙忽然想知道,若是有一天他認真地去想一件事,會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