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北疆使府外閃入好幾道黑影,身形敏捷,皆是輕功了得。
赫連培風暫住的主樓比院內其他樓宇都要高,而此時赫連培風帶著侍從佇立在屋頂,淡笑著看著這幾道黑影潛入,“出乎我意料啊,竟來了七路人,東臨柔啊,看來你真是魅力不凡啊。”當然不凡,否則他赫連培風怎會如此費盡苦心去命人煉制解藥呢?
夜深人靜,北疆使府內同樣寂靜的可怕,這幾個黑影在府中四處游走,即便偶爾碰面,也并未交手只是各自散去,赫連培風如欣賞風景一般望著這些黑影一個一個房間搜尋著,而他的手中,此時正拿著一個白色的瓷瓶。
“赫連培風,你這戲看的可開心?”
一身白衣,如皓月的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赫連培風身后,連赫連培風身邊的侍從都未曾驚動,小柔甚至沒有穿夜行衣,一身雪白在這黑夜中格外顯眼。
“哦?這不是長公主殿下嗎,這么晚了您來這是……”赫連培風眼神閃爍,一邊暗自驚訝小柔的輕功竟然達到如此境界了?他竟然沒有察覺。
“赫連培風,你少來,我為什么出現在這里,你心里清楚不是?”小柔有些慵懶的理了理發尾,不想跟赫連培風繞彎子。
“赫連培風,聽說你有‘雪毒’的解藥?”小柔的目光停留在赫連培風手上那個瓷瓶上,卻還是持八分懷疑的態度。
“是啊,前些日子,剛得到。”赫連培風擺弄著手上的瓷瓶,目光狡黠。
“那你還不趕緊找個地方藏好,等會被人偷了去該怎么辦。”小柔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星辰般的眼眸亮閃閃的,一副很為赫連培風擔心的樣子。
“話說到此,殿下不是碰巧需要這解藥嗎?”赫連培風微笑著問,視線不自覺的又移到小柔臉頰上的那抹桃花上。
真虧的這個女人中了“雪毒”居然還能活到現在。
“殿下,不如你嫁給我隨我回北疆吧?我這解藥就送給你。”赫連培風打趣的問道,他本來也沒有打算把這解藥按約定獻上,大不了就說今夜有歹人偷走了這解藥,順道把這筆賬賴到東臨治安不力上。
“真敢說。”小柔微瞇著雙眼盯著赫連培風。“赫連培風,以我對你的了解,我可不相信你有解藥。”況且這么多年過去了,小柔對于解藥也并非那么執著。
“那你今晚為何而來?”那些個黑影,可都是為了這解藥而來啊。
“我跟你一樣,就是想來湊個熱鬧,順便看看誰那么關心我。”小柔特意把“關心”兩個字咬的很重,臉上似笑非笑。
赫連培風看著眼前這傾城的人,一時之間有些晃神。
而就在赫連培風失神的瞬間,一道身法輕盈飄逸的身影一閃而過,眨眼間已經奪走了赫連培風手中的瓷瓶,由此可見此人的武功絕對不在赫連培風之下。
“你是誰?”赫連培風鷹一般的眼睛因為解藥被搶而泛起了一絲怒氣,盯著那身影的視線也就帶上了殺意。
不同于赫連培風的怒意,小柔倒是淡定的很,雖然蒙了面,但是眼前這個身影實在太過熟悉,前些日子,還一起并肩作戰,這人的身形她還是記得的。
那黑色的身影看到赫連培風身后的小柔是微微有些吃驚,卻也沒說什么,他沒有回答赫連培風,而是一路走向小柔。
幾道殺意逼近,這個身影還未走到小柔身邊,就被另外兩個黑衣人纏上了,在發現解藥在這里之后,那七路人馬中有五個人往主樓屋頂這趕來,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因為有了目標于是馬上就大打出手。
赫連培風臉色有些陰沉卻并不慌張,只是跟小柔一樣在一旁默不作聲觀察著這幾個黑衣人。
小柔隱隱猜到了這些人的身份,雖然他們都刻意隱藏了平時熟悉的武功,但是憑著一絲痕跡還是被小柔看出來了,因為都太熟悉了。
看來今晚來的沒錯,不然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你們別打了。”小柔聲音并不大,但是卻很有用,馬上有四個人已經停手往后幾個起落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但是偏偏有一個人卻并沒有收手,而是進而朝持有瓷瓶的那人逼近。
這個沒有收手的人,就是唯一一個小柔猜不出身份的人,從未見過的怪異身法,不像是之前遇到過的人,
方才幾人混賬時并不明顯,如今只有兩人在打斗,那個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就格外的顯眼,那完全看不出路數的武功,怪異的前進姿勢,還有嘴里一直沒有聽過的“嗚嗚”聲,一切都是那么不同尋常。
但是偏偏這人的身形極為鬼魅,憑著那敏捷的身形和怪異的路數,硬是占了上風,就像一個嗜血失性的野獸一般。
“小心。”小柔見不對勁,開口提醒著剛開始拿到瓷瓶的那人。
正說著,小柔已經閃身來到打斗的兩人身邊,一個反手將那身形怪異之人的面罩取了下來——
“尸人?”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帶著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