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押單,就喜歡這種賭注的氣勢,一把開。”
“押單押單,大家都押單啊。”
眾人均將所押砝碼押在單數(shù)上,讓那坐莊的禿頭男子都愣了一下。
這邊如此火熱的賭局,自然吸引了賭場中近乎全部人的注意,紛紛靠攏過來。
“這把押得大啊,有意思。”
“這恐怕是押得最多的一次吧,看得我手癢癢,干脆也押一個。”
人數(shù)越來越多,氣氛高漲,景嵐眼瞳中暗自展露出陰險,他要的,就是這個樣子。
從剛才到現(xiàn)在,景嵐所押的銀票多得夸張,就是為了引人注意,無一賭贏更是他刻意動的手腳。
這些人沉迷賭局,更多的是因為那種刺激,景嵐的孤注一擲給了他們這樣的感覺,自然也就能把最重要的賭局弄到這般大小。
禿頭男子擦拭著額頭的汗珠,他自在此以來,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陣勢。
熟練的挖銀粒的動作下,大半個竹筒的銀粒被挖出,依舊是翻在桌面,大碗蓋住,與以往同樣的動作卻因為賭局的大小而有所不同。
眾人的目光聚集在禿頭男子手下,筷子一對對挑開銀粒。
“一雙,兩雙……”
一個個發(fā)出響亮的聲音,站在遠處看不見桌面的還直接跳起,也跟著起哄。
“四十,四十一”
眼看銀粒越數(shù)越少,禿頭男子呼吸變得急促。
“四十四,沒有單。”
“雙數(shù),是雙數(shù),沒有人押雙,莊家贏。”
圍觀之人立馬發(fā)出嘆息的聲音,好幾個還猛錘桌面。這些人就是這樣,賭的時候豪邁得厲害,輸了就后悔:早知道我就怎樣怎樣。
景嵐則是穩(wěn)重地立著,右手手指輕輕挑動,眼疾手快,一粒銀粒疾電般從他手中飛出,直往禿頭男子衣袖奔。
景嵐這一彈早已練得爐火純青,即便是靈力修煉者都未必看得清,更何況是這些沒有半點修為的賭徒。
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袖子,他感覺好像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提起手看看,銀粒就從晃蕩而落,咚咚落在桌面。
銀粒細微的聲音在這一刻格外清晰,所有人目光又重新聚集,更有幾個分明見到是從禿頭男子衣袖里掉出。
“這,這是,出老千啊,坐莊的出老千。”
“我去,老子看清楚了,這王八蛋,居然敢出老千。”
沒等景嵐煽風點火,賭場里就已經(jīng)炸開了鍋,剛才眾人的押注可謂前所未見,而今發(fā)現(xiàn)莊家出千,氣急敗壞也是必然。
“我說為什么我一直輸,原來是這賭場里的莊家出千,不要臉。”景嵐怒目圓睜,眉宇間散發(fā)出濃濃殺氣。
“難怪啊,老子這幾天輸個盡光,合著是這么一回事啊。”
“鱉孫,居然敢坑老子。”
……
炸開了鍋的賭場的叫罵聲越來越大,禿頭男子不知所措,自己這次明明沒有出千啊,怎么會有銀粒呢?
再一想剛才手上被砸的感覺,他就知道自己被詐了。
“你們聽我說,這銀粒不是我袖子里的,我沒有……”
不知何處飛來一只鞋子,正中男子臉頰,一下子把他拍歪,連聲叫喚。
好些個好事者一見這樣的狀況,袖子擼起,大吼道:“別聽這王八羔子胡扯,這家伙出千坑錢,教訓他。”
“真不是,真不是。”禿頭男子擺正身子,搖頭道。
在場之人哪里聽他這些,一經(jīng)慫恿,那些本來就經(jīng)常輸?shù)娜肆ⅠR靠過來。
鄰桌的莊家見到這樣的狀況,也立馬過來,站在禿頭男子一邊,解釋說絕不會出千。
一個渾身酒氣的賭徒走近,正要說話,突然下邊被一腳踢中,本來就東倒西歪的身體順勢而倒。
景嵐手一指,道:“出老千不承認,還打人,兄弟們,忍不了了,打。”
“打,上啊。”
爆發(fā)了的賭徒個個揮舞著拳頭,那些莊家無一幸免,被眾人追著打。
沒跑出幾步,就被拖在地上,用腳踹,拳頭錘,呻吟聲不絕于耳,卻無人在意。甚至越打越起勁,將賭場上那些輸錢的氣憤都發(fā)在這兒了。
景嵐雖然吼得厲害,卻是在人群中一點點往后退,讓旁邊的赤膊之人沖上去。
賭場的里邊,包廂里面的人聽見這樣的騷亂,也出來查看。一開始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突然有人說賭場出老千,就個個跟見了仇人一樣沖下來,加入到群毆莊家的隊伍中。
嘈雜的打罵聲吵到了最里邊的一些人,其中一個留有撇小胡子。他感覺那聲音與以往的賭場鬧騰不大相同,隨即喊過身邊一人,命他去查看。
還沒等那人出發(fā),就有一個負責監(jiān)察賭場的中年火急火燎地跑來。
“不好了,老板,賭場里打起來了,管不住了。”
被他稱作老板的小胡子聽了,趕緊從座位上起來,自他開賭場以來,還從未出現(xiàn)過打人的情況。藥溫鎮(zhèn)是誰不得給他三分面子,還有人敢在此鬧事打架?
小胡子招呼起兄弟,急匆匆地趕往外面的賭場。
此刻景嵐躲在暗處,觀察后邊的情況,見到大批人被指引著趕來,趁他們出來的時候,正好從后面經(jīng)過,順著他們來的方向進去。
“這里面應該就是地下交易市場了吧,就以外面的騷亂,出去的人應該不少,這樣的話我可方便不少。”
陰笑不斷的景嵐身如鬼魅,極速掠過長長的走廊,突然聽到前面又傳來急促的跑步聲。
他兩腳輕輕一點地面,身子騰空而起,手腳并用,前后各一邊,正好撐在走廊上方。
前面很快跑來了很多黑袍的男子,其中以剛才的小胡子為首。他們徑直從走廊上跑過,直奔賭場,全然不知此刻景嵐正在他們的上方。
看到他們走遠,景嵐警惕地瞬身下來,這樣的行動對于有著“鬼行者”稱號的他,小菜一碟。
繼續(xù)前進,大批賭場之人都已經(jīng)出去,景嵐再往前時再無人跑出。
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岔道。站在岔道口,景嵐可以望見左邊一個通往某個房間,右邊一個則略有向下的趨勢。
“向下的路?應該就是這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