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心閣
“嬤嬤,你可有把握?”娜側福晉一入院內,臉上立現愁容,端的是惴惴不安。“老奴也不能十足的確定,只是那個似有若無的味道的確是在老奴記憶里的那個味道。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會兒還沒有你呢,老奴也只是有所耳聞。”易嬤嬤神色有些驚慌,像是回憶起什么駭人的事情一般。“嬤嬤,你去查,寧可謹慎小心多心,也不可以大意,這關系到我的后半生。”
易嬤嬤連迭聲應道,就轉身出去辦事了。娜側福晉一把坐入椅子里,感到心里荒涼,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純仙良人倒是和她心照不宣的達成了共識,兩人互相扶助,把這個孩子生下養成人,她的人生能有個盼頭。
府里有了四福晉后,娜側福晉還擔憂純仙良人不愿在和她一起,改投四福晉了,畢竟那才是府里的正經女主子。沒料想,她這個妹妹連個孩子都容不下,只想欲除之而后快。只要純仙良人不變,她就有把握撫養這個孩子,她的后半生也就有了盼頭和依靠,不管怎么樣,至少能如好的活下去。
聽水閣
竹素夢昏昏欲睡,這段時間有了兩個有經驗的接生嬤嬤來照顧,心里頗為放心,竹素夢也睡的好了。睡眠好了,多了,但是也類似嗜睡的癥狀。
燕秋剛開始見自家小姐能吃能睡,也挺開心的,這陣子發現竹素夢睡覺的時間有點長了,而且人顯得不那么精神,反倒是肚子后期增大的很明顯。
她不懂也感到不解,也問過兩個嬤嬤,兩個嬤嬤都樂呵呵的一致表示,預產期也就是這十天八天的事情了,因為純仙良人吃好睡好,孩子長得快,看來是要生個白胖娃。而自家小姐也沒有什么不適,所以,燕秋就沒有在胡思亂想了。
東月國的冬季,冷且多雨,常常有半天的時間是飄雨滴答滴答。
這天,一襲粉紫色寬大的孕長裙衫,披著狐裘,銀白色的狐裘,潔凈高貴,搭著艷麗的粉紫色,都顯得竹素夢孕期的氣質依然高貴夢幻不已,高隆的腹部,是幸福踏實的所在。
竹素夢如往常般吃好點心,側躺臥榻看著窗外雨后的天空,冬季天空顯得那么遙遠那么近,那么迷蒙又那么的厚重。
不遠處,琴良人穿著厚厚的淺紅鶴氅和隨身侍婢俏步來到聽雨閣。
進了院子看見正在望天的竹素離,直打招呼,聲音清脆婉轉高昂,把神思飄到云層上的竹素夢一把扯了回來。
“妹妹啊,這會兒天剛剛下過雨,涼著呢,怎么就在窗邊呆著呢,會受涼的。”琴良人邊說邊搖曳著身姿快步走近。
竹素夢不喜與人親近,所以對她的靠近,心里也是排斥不已,示意燕秋給她拿個小杌子,讓其坐那邊就好。
面對竹素夢的示意和淡然,琴良人并不在意。坦然坐下,然后開始胡天海地的渾說一番,今天的琴良人顯得很足勁,比往常還多呆了一刻鐘的時間。
竹素夢早已不堪困頓沉沉睡去,琴良人故作看不見,燕秋幾次欲打斷琴良人,無奈琴良人根本沒給機會,順帶還說,她說話有助竹素夢睡眠,她多說不受累的,只要竹素夢睡得香,說的好似她勞苦功高一般。
娜側福晉和易嬤嬤在這天也到了聽水閣,一進屋內見到了這一幕,琴良人旁若無人,滔滔不絕,純仙良人深深的睡夢中,燕秋在一旁伺候著,是一臉的無奈。
易嬤嬤趕忙出聲打斷琴良人,娜側福晉臉色驟冷,頗為火大道:“琴良人,你這是干什么?滾出去。”
琴良人連忙隨著出到外廳。易嬤嬤在屋內,聞了聞,這次味道很明顯,問燕秋有否聞得到,燕秋答:“經常聞到啊,但是就一會兒就消失了,也就是這兩次,她才反應過來,凡是琴良人來都有這個味道但是不濃,也沒有什么其他感覺,也就不理會了。”
易嬤嬤心頭大駭,問燕秋最近竹素夢的癥狀,燕秋細細答來,易嬤嬤聞言兩腳一抖。燕秋一看,易嬤嬤神色不對,心里一驚,趕忙下跪,“嬤嬤,你不要嚇奴婢,奴婢真不知道怎么了。”
易嬤嬤示意燕秋不要著急,易嬤嬤招手喊來一名小廝,交代了些什么,便穩了穩心神,朝外廳走去。
易嬤嬤在娜側福晉耳邊說了兩句,娜側福晉容顏失色,手指抖著指向跪在她面前的琴良人怒道:“你這個毒婦。給我跪到院外去。”
易嬤嬤輕撫著娜側福晉后背,狠聲對著兩個丫鬟說道:“你們看著她跪著,不許她起身。”
琴良人不爽道:“側福晉好威風,奴婢沒犯錯,您怎么可以罰跪,好沒個道理。”
娜側福晉眼神凌厲掃了她一眼,沒理會她。兩個丫鬟便壓著她去外院跪著了。
四皇子被急哄哄的小廝嚇著了,帶著御醫來到聽水閣,四福晉也連忙趕到,琴良人連忙委屈的跪向四皇子,哀泣,四皇子正煩心,隨口問道:“這是怎么了,跪在院外。趕緊起來吧。”琴良人正欲得意的起身。
娜側福晉恨聲道:“不許她起來。”四皇子這些年來沒見到過娜側福晉大聲過,這一聲,倒是把他弄得一楞,隨即不滿道:“都發的什么瘋,你讓人通知本皇子請御醫,說什么純仙良人病重,你什么個意思。”
娜側福晉直直跪下道:“請四皇子做主,讓琴良人就那么跪著,一切待御醫看診出來,再行論斷。”
晴福晉一看這陣勢,連忙出聲溫和勸道:“姐姐這是怎么了,有話好好說,四皇子在這呢,一定會好好處理的,姐姐快起來,那跪著一個琴良人,這跪一個側福晉,傳出去都不知道府里發生了什么事才這般。”
四皇子贊賞的看了一眼晴福晉,覺得這才是主母風范嘛,對跪著的娜側福晉多了一絲厭惡。
娜側福晉并沒有起身,而是繼續言道:“一切都要請四皇子做主。妾安排人去喊四皇子回來,實在是妾有不妥,只是妾是沒有辦法了才這般。”
四皇子沒了耐心道:“你趕緊起來,你急忙忙的說純仙良人身子有害,讓本皇子請御醫,御醫也請來了,有什么事,一會兒看御醫怎么說才是,不過,都道純仙良人吃好睡好,定能生個白胖小子,你這莫名其妙的在這里做主做主的,是個什么回事?還有那個婉瑩常來和純仙良人說話解悶的,你干嘛罰跪她在院外,簡直是不可理喻。”
四皇子一通數落,晴福晉心里直看笑話。娜側福晉沒有在試圖說些什么,只是依舊挺直的身子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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