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噔噔,
異獸們落入了王宮的后花園。
“乖,疼你啦。”
“你口中的那個蝌蚪可以給我嗎,我綁著玩。”
降落到王宮里的七彩蝙蝠魚很開心地將口中的陳全丟給溫妮和李華梅,跑到一旁跟那些珍禽異獸玩去了。
“哎喲,哎喲,我快死了。”陳全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自己的屁股不斷抱怨。
“你現(xiàn)在看起來帥多了,蝌蚪。”溫妮用槍管戳了戳他。
“你說誰蝌蚪啊,這叫光標(biāo),你見過尖頭的蝌蚪嗎你?”陳全很不爽地抖動著自己的身體,確切地說是光標(biāo)一樣的身體。
隔壁水塘里游過一群長得像是光標(biāo)的蝌蚪,口里發(fā)出嗎嗎,嗎嗎的叫聲。
“呃,不許再叫我蝌蚪,叫我陳副官,不然我翻臉了。”
“倒過來的蝌蚪還是蝌蚪啊!”
陳全不相信,往水塘里一照,的確還是一支光標(biāo),他很不開心地說:
“總之你不能叫我蝌蚪,不然我叫你花瓶。”
“你!我混跡這個游戲,成為人氣角色,全都是靠我的涵養(yǎng)和氣質(zhì),我才不是那種當(dāng)成擺設(shè)的花瓶!”
“花瓶,花瓶,花瓶花瓶花瓶!”
“蝌蚪,蝌蚪,蝌蚪蝌蚪蝌蚪!”
“停下,你們兩個別吵了,我好像聞到伍丁的氣味了,跟我來!”
李華梅抖落了身上的樹葉,朝二人揮揮手,
溫妮也抹掉了泥巴跟了上去,陳全則詭異地飄在半空中。
三人繞過長廊,穿過廳堂,似乎沒有什么衛(wèi)兵的樣子。
在一處雅致的小亭里,他們?nèi)齻€看到了正在練習(xí)胡笳的伍丁。
“伍丁!可想死我了,我可找到你了。”
李華梅想沖上去抱住他,可是卻被胡笳給擋了回來,尷尬地退到了一邊。
“幸好你沒死,不然我可就不能親手殺死你了。”溫妮臉上笑嘻嘻的。
“為了救你,我都破相了。”陳全不是很開心,畢竟現(xiàn)在他是靈魂狀態(tài)。
伍丁放下胡笳,臉上笑瞇瞇地問到:“各位渴了吧,先喝些水吧。”
“不喝了,不喝了,現(xiàn)在要先逃離王宮。”李華梅拉上伍丁的手就要走。
“別,”伍丁推開了李華梅的手,“我還有事沒有辦完。”
這時候,從庭院的哪一頭,拐進(jìn)來一個身著華服的半魔,他身材健碩,鹿首人身,手里正捧著一串白得發(fā)亮的葡萄,興沖沖地說到:
“喲,你的朋友還真都來了,這些珍珠葡萄都來嘗嘗!”
李華梅,溫妮,還有陳全,都跳到了伍丁身邊,擺出了防御姿勢。
“我們不會吃你的東西!”
“我們一會就要走了。”
“我只是路過而已。”
陳全和李華梅看向溫妮,這家伙還沒開打就已經(jīng)服軟了。
那個鹿首半魔將葡萄放在了桌子上,悻悻地說到,
“可惜我的一番美意,我想你們都見過我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土之海漁者部落的酋長,巴東垃王宮的主人,大家喜歡叫我動物園館長--奈福。”
伍丁走向前一步,擋在眾人面前,說到:“哥哥,這些人與我無關(guān),我不過是乘坐了他們的船回來土之海罷了,你不要傷害他們。”
“怎么會,怎么會!”奈福一臉的疑惑,“哥哥就是希望你多結(jié)交些朋友,免得整天和那些個舞女廝混在一起。”
“舞女也有周游世界,見識廣闊的人。”
“住口!”
伍丁還想說什么,卻被奈福喝住,轉(zhuǎn)而一甩頭怒言到:
“你不必勸我了,我心意已決。”
“來,諸位,坐,喝水,品茶,吃些水果,我們溫言細(xì)語地談,不要壞了這好天氣。”
奈福把眾人勸到了客席上,自己則坐到了主席的位置,
眾人見伍丁叫他哥哥,原來是一家人,也就放下了戒心,
只是溫妮還是有些緊張的時不時把手挪到槍把附近。
“李華梅艦長,賞金獵人溫妮,還有陳全副官,我家弟弟平日多有麻煩,當(dāng)哥哥的在這兒先謝過了。”奈福說到。
“不麻煩,不麻煩,他這個人還挺有趣的。”李華梅擺擺手。
“是嗎,我以為他除了吟詩唱曲以外,就什么都不愿做了,沒想到還是能沾染些個江湖氣的嘛!”
那是你沒有看過他的技能格,我再強調(diào)一遍,我再強調(diào)一遍,技能格都滿了,陳全心里不停地提示。
“除了些個三腳貓的功夫,他也不愿好好學(xué)些防身的技能,怕是遇到真正的強人,小命難保啊。”奈福搖了搖頭。
“奈福酋長!”陳全覺得有必要警醒一下奈福,不然容易讓伍丁扮豬吃虎,“你家弟弟可是會上百種武技呢!”
“哈哈,”奈福又點了點頭,“看來陳副官已經(jīng)跟他切磋過了,那些華而不實的招式,用來嚇唬小賊可以,但是想要自保,怕是有點困難。”
“他一招就干掉溫妮了!”
“那是我裝死好吧,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天我的槍速變慢了,怕不是喝了假酒。”
當(dāng)然不是喝了假酒啊,當(dāng)然不能告訴你我切換了游戲模式,戰(zhàn)斗方式統(tǒng)統(tǒng)改變了,你又怎么能贏得過我們呢,陳全瞇著自己剪影里的眼睛,心里竊笑。
“總而言之,我想雇傭各位當(dāng)我弟弟的保鏢!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好!”
“同意!”
“妙!”
三人同時答應(yīng),都不帶考慮的。
“我不同意,他們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仆人,我也不希望他們?yōu)槲业纳半U。”
可是伍丁卻否決了這個提議。
“那是,那是,我的意思是,各位能否陪伴我弟弟呆在巴東垃王宮里?”
“哥哥,你不必再廢口舌了,你的提議我是不會接受的!”
伍丁站起身,
李華梅和溫妮,陳全,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聊些個什么,可是也一起站起身來,顯然他們是站在伍丁這一邊。
奈福將手里的珍珠葡萄往身后的草地上一丟,有些生氣地擺了擺袖子,問到:
“你不接受提議里的哪一部分呢,是住在巴東垃的那一部分,還是冊封賞賜的那一部分呢?”
伍丁朝奈福行了一個躬身禮,平靜地說到:
“第一,我是不會住在巴東垃王宮的,哪怕一天都不行,這和我信奉的生活方式不一樣。第二,我是不會冊封你為攝政王的,因為那樣其他哥哥會不高興的。第三,我永遠(yuǎn)不會繼承王位,不會成為土之海的酋長王!”
“夠了,你今天很累了,我讓你再考慮一個晚上!”
“不用考慮了,我考慮得已經(jīng)夠多的了,我現(xiàn)在就要去找我的朋友,他們叫木下久行,詹姆,尤里安,與我的這三位朋友一起,一刻都不能耽擱!”
伍丁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一股恐怖的靈氣壓得生生倒退了幾步,跌出亭外,李華梅趕緊去扶,陳全米娜也退到了他們身邊。
“伍丁,”奈福踩裂了桌子,怒吼到:
“老天總喜歡跟人開玩笑,生活總不可能順心如意,我是幾兄弟中考慮事情最周祥的一個,你知道是誰向父親推薦,讓你當(dāng)國王的嗎?”
“呵呵,”伍丁捂著胸口,“難道是你嗎?”
“誰都知道,我是所有王子當(dāng)中,最有實力的一個,但是我知道底子比面子更重要的道理,當(dāng)父親向我詢問時,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常年不在國內(nèi)的你,你遠(yuǎn)離權(quán)力爭斗的中心,跟兄弟之間沒有交惡,所以你才是最好的人選,我比任何人都想要維護(hù)王室的穩(wěn)定。”
“謝謝了,”伍丁冷笑一聲:“那你為什么又想讓當(dāng)上國王的我冊封你為攝政王呢?”
“因為你常年不在國內(nèi),所以很多事情都要讓我這個熟悉地況的哥哥幫助啊!”
“哥哥,你不也說嗎,底子比面子更重要,你不過是給我個面子,讓我佘給你一個底子,將所有實權(quán)都控制在自己手中罷了。”
奈福一步步逼近伍丁:“我這都是為了土之海的繁榮!”
“不,你只是為了你的王宮,為了你的動物園,為了你的愛好,你知道你的動物園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嗎?巴東垃每年耗費的大量財物,如果用來發(fā)展農(nóng)業(yè),就不會有這么多饑民逃往風(fēng)之海!”
“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們可以一起改善嘛,只要你當(dāng)了國王,我當(dāng)了攝政王,這個國家就會依你的理想改變了。”
“很可惜,很可惜,你們這么迂腐的人是無法改變這個國家的,我都說了我是不會當(dāng)國王的,因為,”伍丁站直了身子,
“這個國家根本不需要國王!”
奈福全身像是被電擊了一樣,他抽搐著,鹿角上冒出了細(xì)密的汗珠,手臂上的青筋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圓木,不停翻滾著,更可怕的是他的脖子已經(jīng)漲得如同他的肩膀一般粗了,他憤怒得想要將自己的喉嚨嚷出來:
“伍丁你聽著,我是不會讓你傷害土之海的王室,無論你在世界的哪個角落看到過什么樣的國家,只要是在在土之海,哪怕是一塊掉落到地面上的瓦片,那也是屬于國王的!”
“也許,”伍丁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你們忘了自己的責(zé)任,需要有人來提醒一下!”
奈福瞪大了雙眼,看來這個弟弟渴望的不僅僅只是權(quán)力,他渴望的是一份完全屬于自己的權(quán)力,既不是依附于他的父親,也不是依附于自己,更不是依附于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