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把所有人都看呆了,猶如看見了地域惡鬼一般,紛紛退后,顫抖著握著手里的武器。恐懼是會傳染的,陳太監看在眼里,也是驚愕無比,咽了一口大唾,難以置信地道:“這是怎么可能?”當下心里怯意如決堤河水一樣,再也停不下來。
也不知是誰一聲叫喊,其余人紛紛丟下武器逃竄,不是怕林云這邊人,而是那群大斧士。這群殘暴之徒剛才濫殺的畫面都被看見了。這陳太監一看,知道大勢不可挽回,也跟著開始后退,一時間潰敗如潮水。
只有那群大斧士兀自還在那里廝殺,但很快便被這邊幾個狠人斬殺殆盡。諾大的一個前院只剩下林云、周侗、龐萬春等數人和一窩窩躲在角落里的投降者。
眼見大局基本定了,龐萬春才一邊來到林云跟前,一邊對那一男一女道:“雷炯兄弟、秋霞妹子,還不拜見林云哥哥!”旁邊的那一男一女慌忙來到林云身邊拜倒!
一位是個外表忠厚的男子,一邊是個面貌俊俏的小娘,再看看那位寬腰細膀的大漢龐萬春,這幾位都是在為難之中出手救自己的恩人,林云一面扶起,一面慌忙回了一禮道:“諸位兄弟、妹子,眼下雖大局已定,然賊首卻在,且容我等先把這里的事料理干凈再說。”
幾人也都看到剛才林云身上發生的那神奇的一幕,當下紛紛表示聽從號令!
林云忙向幾人拱了供手,又尋思這里有一二百潰敗投降者,若是有人跑出去,驚動了官府,豈不壞事?便對石秀道:“你自帶著雷炯兄弟去守住大門,切莫叫一人逃走!”
石秀忙抱拳道:“謹遵哥哥之令!”言罷,便和雷炯一起走到大門處,橫刀在手,目光如炬,猶如門神一般,左右站定!
見前門無憂,林云、龐萬春、龐秋霞忙跟著率先進去的周侗一起殺到后院。轉過前廳回廊,正看見前門的陳太監數人,龐萬春張弓搭箭,一陣連珠箭后,不巧那全太監被正中后心,卻捂住前胸,倒在地上,掙扎數下,一命嗚呼。另外幾人吃此一驚,跑得更快了!
周侗最先跟著幾人追到后廳,殺進門去,卻似乎發生一聲大吼,又退了回來!后面林云幾人也是吃了一嚇,忙走去周侗身邊,護住了他周全。
原來這后廳內布置了數十把機關弩,專門以備不測,適才那幾人先進去操控了機關,叫周侗撞到了,因此吃了幾只弩箭,若幸虧周侗武藝現在已到真武圓滿,早早察覺到了異常,及時退了回來。
看著眼前的周侗中了數箭,鮮血直流,林云不禁悲呼:“師父!”龐萬春一怒,再次提起大弓,對門內連射數箭,只聽門內有人慘叫。
內心激憤,哪里顧得上太多,林云只對一旁的龐小妹道:“拜托秋霞妹子照顧好我師父,容我去去便來!”周侗捂住中箭部位,口里道:“云兒小心!”
剛才看見周侗是才正門進去中箭的,這次林云便從廳正門旁的窗戶那里撞了進去,爬起來看時,只見那陳太監已經中了一箭,此刻正在那里扯布止血。
看見有人殺了進來,便怒起手中的碩大的百煉鋼刀沖了過來,仇人見面,是分外眼紅。林云怒道:“這廝剛才操控機關傷我師父,今日不活剮了你!”
兩人都是身上帶上,叵耐林云體內天罡真氣護體,越戰越勇,連斗十幾回合,這廳內地方小,寶劍器小,剛好逞兇,不多時,陳太監被一劍刺中前腰!一把捂住傷口,連退數步,跌倒在地,打翻了周圍的桌椅,打爛了不少瓶罐,碎渣亂飛,砸在而那金盔大漢腿腳附近,他紋絲不動正與那后生站在那里,立槍站在旁邊,面無表情!
陳太監痛苦地掙扎著起身,捂著受傷的地方,咬牙對這兩人吼道:“爾等竟然袖手旁觀?”金盔大漢道:“我等奉了曾長者之命,只來幫著運送一批貨品罷了,卻不是來助你與人廝殺的,現下我家少莊主已經受傷,豈可再上?你莫強人所難!”
陳太監眼里寫滿了恨意,慘笑道:“你們這些宋狗果然是靠不住!主人,奴才完顏陳去也!”言罷竟一頭撞死在旁邊的廳柱上!
看著這廝撞得腦袋裂開,紅白物四出,定是死透了,林云才道:“此賊已死,你二人還要廝殺么?”金盔大漢面無表情地道:“若是我等要與好漢廝殺,適才早已與這廝聯手并你了,如何待你問?”
是啊,這位金盔大漢似乎從一開始就無意加入對方的陣營,剛才與我打斗時,似乎聽聞師父說的甚師徒之情,莫不是這人也是我的同門師兄弟?想到此處,便將劍身下放道:“那么,請問二位到底是何人,可否告知姓名?”
那后生有些傲氣地道:“吾乃凌州曾頭市少莊主曾涂!旁邊這位乃是我莊上教師史文恭!”
曾頭市的史文恭?就是那個原著上有些出場不就便一命嗚呼的一等高手曾家教師?看著眼前這位大漢,果然是:頭上金盔耀日光,身披鎧甲賽冰霜,雙目如電射金來,口中含笑尤自威!
又一位響當當的九尺大漢!雖然此時還是敵人,但是從今日之事看來這人人品似乎并無甚明顯低劣之處,或許他日能為我所用!至于這位曾家大少,今日這筆賬遲早叫你全家來還!
林云見對方這員金甲大漢乃是同門的史文恭,隨即面上一喜道:“原來是師兄啊,失敬,失敬!”史文恭忙拱手回了一禮道:“不敢”!
那曾涂在一旁吃驚地看著史文恭,似是在說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此攀交情,口里不爽利地道:“好一對師兄弟,原來如此,難怪剛才你要贏時,偏要收了手!”
林云聽罷,心里有些竊喜,這不正是自己要的效果么,這廝現下已經與這位牛人起了嫌隙,不剛好為日后來招攬做了鋪墊么?
而史文恭卻真是有苦說不出,只得道:“少莊主,你莫誤會了,某適才的確未曾以命搏殺,但也不曾有絲毫省力之相,這位林兄弟也與你有過交手,他的武藝你莫不是不知?”
聞言,曾涂臉色一變,心道:“這廝放水不說,還來嘲笑吾武藝不精,端是可恨!”一股惱怒之氣涌起,似想發作,卻又咽了下去。
想到剛才自己這邊幾百精銳敢戰之人,都被眼前這位帶著幾人便殺的死的死,降得降,自己若是真要較真,豈不是故意把自家性命不要了?“算了,還要仰仗著這位史教師能否借的同門之誼,也好叫我脫身”,曾涂在那里暗自思索著
林云看著這位曾大少臉色忽明忽暗。忽然這人狗臉一笑道:“教師休怪,曾涂也是一時情急,胡言幾句,切莫放在心上!”
史文恭在曾頭市混了時日不短,此時見他前后話風突變,心里如何沒數,便把頭一扭,也不答話!
林云看在眼里,不禁在腹中尋思,從這位曾少爺的行為來看來,這史文恭在曾頭市怕是也過的不甚順心,這下也好,叫我來加一把火,聲色俱厲道:“這曾家乃是金國外族,吃生肉、喝鮮血,弒殺成性,師兄為何要助紂為虐?”
也不知史文恭是沒聽明白,還是故意不接這茬,卻道:“林師弟,你叫某師兄,今日某便權且厚著臉皮求你一回!”
林云道:“請講!”
史文恭嘆了一口氣道:“想某也是一身本事,怎奈卻處處碰壁,那日在凌州之時卻叫這曾家長者看重,故而落了腳!曾家與某有恩,今日某死不足惜,只求師弟能放了這曾家少莊主!”
林云本要拒絕,卻又明顯看見一絲喜色從曾涂眼前一閃而過!心道,若是自己放了這廝,這史文恭若真是個漢子,豈不是欠我個人情?即便今日不能招攬,日后也總是好想見的。”
正在此時,前院傳來亂哄哄的一陣聲響,林云一驚,莫不是前面那群已經投降的廝鳥們又開始反叛了?那里畢竟有一百幾十人,真要起來鬧事的話,只怕石秀、雷炯兩位兄弟難以應付。
心下著急,便只能對眼前兩人道:“請二位與我一同去前院一敘!”聞言,史文恭把手中都長槍一丟,再看了一眼曾涂,曾涂知道他的意思,心中有萬般不愿意也不得不丟,因為他知道這史文恭若是不愿意打了,便是三個自己一齊上也不是林云的對手!只等心有戚戚地丟了手里的長槍,跟著史文恭走了過來。
就這樣,兩人跟著林云、周侗、龐萬春、龐秋霞幾人一同離了后廳,穿越中間巨大院子,又穿過前廳,來到前院。
林云一路疾走,不過讓他有些奇怪的是雖然之前聽著有些亂哄哄的,卻未聽到有甚武器交手的聲音,暗地想:“難道這石秀與雷炯被這廝們隱藏的高手給算計了?”
等到他走到前院,看了眼前的景象,才知完全是自己多慮了。只見那一百多人的降者依舊是蹲在一邊,手中都是空空的,而石秀、雷炯此刻正與幾十位健壯的官軍再那里說笑。